陈山河点头又摇头,“团长我认为这事不算擅自出兵。我们没动武器,没穿军装。只是兄弟们私自出营帮我找走失的家属,如果非要罚,责任全部在我,我愿意一力承担。”
“诡辩!你的账晚点我再跟你算,跑不了你。”团长食指虚点了下陈山河和许如山,“你们两个跟我到办公室。其余人解散。”
“嫂子,对不起!如果不是陈营坚持相信你,我们就犯大错了。”一连长朝江拾月道歉敬礼。
江拾月:“???”
一头雾水。
事实上,刚才他们争先恐后的夸自己,已经让她受宠若惊了。
三连长挠挠头,“嫂子,之前我们和嫂子们一样对你有偏见,不相信你会舍己救人。是陈营坚持相信你……要不然,今天我们就闯了大祸、”
众官兵齐齐朝江拾月敬礼后才以连为单位各自带回。
嫂子们刚才有多生气,这会儿就有多尴尬。
萌萌妈没说江拾月坏话,神色坦荡的跟江拾月打了个招呼,转身回家。
其他嫂子拉不下脸道歉,纷纷瞪张素芬。
之前她们讨伐江拾月有多理直气壮这会儿就有多惭愧。
懊恼为什么会相信张素芬?
江拾月瞄到张素芬也想趁乱离开,一把揪住她,“你跑什么?咱俩的帐还没算呢!”
张素芬使劲想挣开江拾月的手,装糊涂:“我又不欠你钱,算什么帐?”
上辈子江拾月应酬多,为了防止被灌醉被强行带走之类的意外,她一直苦练散打和酒量,这会儿换了皮囊身体素质没上辈子那么好,但拿捏张素芬足够。
“当然是算你骗司机说我不回来的帐!”江拾月笑眯眯道,捏着张素芬的手腕却加大力道。
张素芬就忍不住开始哀嚎,“疼!疼!”
“这就疼?你有没有想过我跟阳阳落到人贩子手里会不会疼?我们不光会疼还有可能丧命!让你疼是便宜你。”江拾月冷声道。
“我……”张素芬疼得脸扭曲,左右张望想喊救命,却发现大部分嫂子都已经离开,剩下小部分好奇心旺盛想看热闹的嫂子也是一脸憎恶地看着她,没半点想帮她的意思。
求救无望只得跟江拾月求饶,“我可能听差了。我是真以为你不会回来!”
江拾月二话不说,左右开弓直接给了张素芬两巴掌。
张素芬直接被打蒙,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边哭一边骂:“江拾月艹你八辈祖宗!你敢打我?”
“打都打了还问敢不敢?你可真不长记性。”江拾月一脸嫌弃,“你还不如问我为什么打你。因为你听不懂听不见人话!对付你这种自私又恶毒的女人,劝是劝不听的直接打最快。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看在你家老宋的份上既往不咎。再有下次,我抽死你!”
“你不自私?笑死人了,咱俩半斤八两你还笑话我?你……”
江拾月又是两耳光打断张素芬的话,仗着身高优势低头睨张素芬,“还继续吗?”
张素芬气恼不已偏挣不开江拾月的手,一肚子脏话只得死死的咬牙憋住,恶狠狠地瞪江拾月却还得摇头表示不敢。
她这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取悦了江拾月。
以前在网上看过一句话,“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
大概就是此刻江拾月跟张素芬的写照。
别说,挺解气。
“你说得对!以前我跟你或许是半斤八两,但是我现在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所以你以后离我远远,别挨边。听不懂没关系,记住了就行!”江拾月警告完才松开手。
张素芬恨不得生吃了江拾月,却不敢多说什么拔腿就跑,跑了几步实在不甘心,又转过头留下一句狠话,“江拾月,你给我等着!咱俩没完。”
江拾月抬手。
张素芬“啊!”尖叫一声,抱着头飞快跑向家属院。
江拾月轻嗤一声,也转身离开。
剩下的几个嫂子面面相觑。
“你们听见她说什么了嘛?洗心革面?”
“我觉得有可能。最近咱们好像总冤枉她?”
“也许仅仅是‘狼’和‘狈’反目呢?!听说这俩今天在去银城的路上就互相谩骂揭老底,干的那点破事恶心吐了一车人。”
“可不是!这俩人斗法,咱们跟着倒霉。”
“不算倒霉吧?也是现在对她们有偏见,不相信江拾月能改好。我们也有错!”
“是啊!主要这江拾月最近变化实在有点大,而且变好的有点突然,实在找不到理由相信她。”
“日子还长着呢!看看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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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山河从机关开会到家见江拾月坐在桌边,诧异道,“你怎么还没睡?”
江拾月顺手倒了一杯水推到对面,摇头问他:“你挨处分了吗?”
她不傻,听团长那意思,陈山河这次怕是功不抵过。
陈山河一怔,江拾月等在这里是关心他?他有些不自在的别过头,“没事。你快去睡吧!不早了。”
江拾月没动,“今天的事给你添麻烦了。”
陈山河摇头,在江拾月对面坐下,“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过你下次出门把证件带上,再耽误班车就在城里住一晚上,这样赶夜路太危险。”
江拾月点头,“今天真是意外。你受得处分严重吗?”
“不知道。”陈山河摇头,“我们团长气消了,让我把今天的事写份报告交上去。他明早也会向上级汇报,怎么处理还得等通知。”
江拾月点点头,起身打算去睡觉。
“你……”
江拾月听见陈山河说话,回头看他。
陈山河抿了下唇,“你真不会开车吗?”
“确实不会。”
江拾月一脸坦诚,眼神清澈。
陈山河点头,“去睡吧!晚安。”
“晚安。”
陈山河坐在桌边看着打开又合上的里屋门陷入沉思。
不会吗?
一个不会开车的人知道并且能分清刹车油门?就算是真近距离看过虎哥开车学会踩油门,还能精准挂挡换挡?
当时的车速绝对不是一档。
房间里躺在床上的江拾月无奈轻叹,低声自语:“得早点搬出大院!”
她跟原主性格大相径庭,行事作风也南辕北辙,实在模仿不了原主。拿“洗心革面”当借口不是长久之计。
得赶紧赚钱搬出这里,要不然破绽越来越多,会无法自圆其说。
江拾月瘦弱的小身板背着阳阳走了那么久,累到不行,很快就陷入梦乡,只是迷迷糊糊中,听见左邻右舍传来一些动静。
有哭闹的,有大喊大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