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侍女离去,屋子顿时冷清了下来,江木做到了椅子上,静静地打量着屋子的情况。
由江木记事开始就满屋子的酒瓶不见了,一时之间,江木感到很陌生,愣了一下,顿时有点忧伤。
自己的父亲已经不在了。
江木叹了口气,走出屋子,走到了小花园的石椅上坐下,望着屋子,屋子透着黯淡的灯光,颇有风浪中的小舟的感觉。
多愁善感了一会儿后,江木拨通了欧阳的电话。
欧阳很干脆地说,“有事?”
江木也很干脆,“欧律师,请问一下,我父亲以前的伙伴是不是都拒绝了江家的邀请?是其他人给的条件待遇更好吗?”
欧阳沉默了一会儿,冷笑一声,“江木先生,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询问?”
“我……”江木被反问得猝不及防。
欧阳没有纠缠,继续说,“你哪里来的勇气,觉得自己有资格过问我们的事情,甚至觉得可以管我们的去留问题了?怎么,你觉得你是江广晏的儿子,继承了他的血统,就有资格继承只属于他的友谊了?
你实话实说,你虽然是江广晏的儿子,但是,你是你,他是他,永远都无法相提并论的!”
江木不禁露出了尴尬的笑容。“我没有这么想,我只是想了解一下。”
欧阳冷哼一声,“我不管你有没有这么想,你最好以后都不要有这种想法!我再告诉你两件事,第一,上次我帮你,只是我的工作职责,我这个人职业操守很好,第二,以后你再找我,麻烦你先和我告诉的秘书预约时间,和我谈话是需要付费的!”
“我很忙的,就这样吧!”欧阳说完,没有一秒的迟疑,就挂上了电话。
江木听着电话里面传来的冰冷的系统声音,不禁苦笑了一声,望着屋子的方向陷入了发呆。
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江木望去,随即翻身而去,行了一个礼,“四伯!”
走来的人是江广显,因为生了两个女儿被家里的人瞧不起,长时间出外工作的江耀桐的第四子。
江广显压了压手,笑着说,“江木呀,见到四伯不用紧张的,更不用行礼,四伯不兴这个。”
说着,江广显在旁边的石椅上一坐,对着江木说,“坐吧。”
江木依言坐下,没有开口,随着江广显的目光一起望向屋子。
过了一会儿,江广显看了一眼江木,淡淡地说,“江木呀,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心事或者困难不妨和四伯说,四伯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是,用得上四伯的地方,四伯一定尽力而为。”
江木笑了笑,“谢谢四伯。”
江广显摆摆手,“都是一家人,谈什么感谢?其实,一家人本来就该守望相助的,毕竟亲情无价,是吧?”
江木点点头。
江广显伸手拍了拍江木的手,笑着说,“江木呀,你的事情,四伯多少也有耳闻,做得很不错,有时候呀,我倒是挺羡慕老五的,有你这样出息的儿子,”
江木笑了笑,“四伯说笑了,我也就是江家眼中的不孝顺,登不上大雅之堂。倒是子蓉和子慕都很乖巧懂事,四伯以后是要享福的。”
江广显哈哈大笑,“希望如此吧。”
江广显的笑声很快就停止了,声音有点失落,“我这一次回来,本来是想着将子蓉和子慕都带到身边生活的,毕竟一家人老是分隔两地,也不是事儿。”
江木点了点头,“我赞成。”
“你也这样想么?”江广显笑了笑,随即,叹口气,“不过,生活唯艰呀,两个女儿跟着我在外闯荡,免不了要吃苦,我又有点舍不得。”
江木偷偷地瞥了江广显一眼,不敢吭声,江广显的话让他感到有点不舒服,完全无法拿捏江广显的意思,只能沉默以对了。
没有得到江木的回应,江广显不禁皱了皱眉,继续说,“你是不知道,四伯这些年在外面奔波,也只是瞎奔波了,房子都没有,难道让子蓉和子慕跟着我也居无定所么?”
江木笑了笑,“我相信子蓉和子慕也不是爱慕虚荣的人,一定可以体谅四伯的难处的,实不相瞒,我这几年在外面,虽然只是租住了很简单的房子,我倒也很满意。”
江广显的声音带着忧伤,“江木,你还年轻,等你当了父母,就可以理解为人父母的心情了,哪个父母不希望给自己的儿女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