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木摇摇头,“哥,你还是不要管我了,我不想连累你。”
“胡闹!”江子安伸手扯江木,“跟我来,先去吃点东西,你都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江木挣脱了江子安的手,淡淡地说,“哥,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吧。我想好好地送我父亲一程。”
江子安再没有说什么,伸手在江木的肩膀轻轻拍了一下,就离开了。
整个灵堂就只剩下江木一个人了,江木坐在地上,默默地望着灵堂上江广晏的照片。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响起了脚步声,脚步声在江木身边停下,然后一条项链就垂到了江木的面前。
欧阳说,“这就是你父亲和你母亲的骨灰,你好好保存吧。”
江木接过了项链,吊坠是一个闪烁着光芒的钻石,不大,仅仅和红豆差不多的大小。
欧阳淡淡地说,“曹大小姐来过了?”
江木点了点头,很期待地望向欧阳,“欧律师,你告诉我,这一切是不是我父亲的安排?”
欧阳面无表情地说,“我不明江你在说什么,他对我说过有关你的事情就两件,一件事就是祠堂上说的那件,另外一件就是将他的骨灰和妻子的骨灰放在一起,制成这颗钻石交到你手上。”
江木紧捏着项链,端详了一会儿,就将项链戴到了脖子上。
欧阳上了香之后,没有任何逗留就离开了。
夜色已深了。
江木走进祠堂,江耀桐背着手,站在了那里,面向着祠堂上面列祖列宗的神位。
江木打量了一下,在左下角的地方看到了江广晏的神位。
江木轻声的唤了一声,“爷爷。”
“说!”江耀桐冷冷地说。
“我母亲的神位牌已经要供奉在祠堂,守在我父亲身边了。”
“不可能!”
“按照列祖列宗定下的规矩,是应该那样做的,我的母亲是我父亲明媒正娶的妻子,她有资格守在我父亲的身边被供奉在祠堂!这是列祖列宗定下的规矩,爷爷你想破坏吗?”
江耀桐猛然转山,红着眼睛咆哮道,“她凭什么被供奉在祠堂?罪人不得入宗祠!这也是列祖列宗的告诫!”
江耀桐咬牙切齿,“江木,我告诉你,南宫岚毁了我最心爱的儿子,毁了江家,你说她有什么资格供奉在祠堂?”
江木脸色铁青,怒视着江耀桐,“爷爷,你不能将所有的罪都怪责在一个无辜的女子身上,这是一个光明正大的大宗族的所为吗?江家被毁,是毁于子嗣争权夺利!这是你的过错,于我母亲何关?”
江耀桐怒视着江木,“这是曹洛英给你说的?”
“是!”江木很坦诚的承认了,“毁掉我的父亲的不是我的母亲,是你,是这个江家,是你们所谓的大户人家颜面,所谓的大户人家的责任,将我的父母逼上了绝路。如果不是你反对我父亲娶我的母亲,我的父亲会做那么过激的事情吗?如果不是你们见死不救,我的母亲会死吗?我的父亲会自甘堕落吗?毁掉江家的天才的不是别人,正是你们!”
江耀桐的脸色狰狞,一把扯住了江木的衣领,凑近了江木的面前,江木已经闻到了一股腐朽的气息和药香。
江耀桐咆哮道,“你懂什么?这是身为江家子嗣的责任,当了江家的人,享受着江家人的光环,就要付出相应的牺牲,嫁娶必须门当户对,为江家谋福利!这是每一个江家子嗣都不可以回避的天职!”
“试问,她南宫岚何德何能?江家的天才娶了一个平民,足以让江家无法抬起头,你懂吗?”
江木失笑,“说来道去,你真是嫌弃我的母亲出身不够尊贵,对吧?爷爷,难道在你的心里,你就对江家如此没有信心,就只能寄期望与联姻之上?”
“放肆!”江耀桐狠狠地打了江木一个耳光,“你不用再和我说了,在我有生之年,我绝对不允许南宫岚安置在祠堂,除非我死了,而你能够执掌江家!”
江木望着江耀桐没有言语,江耀桐指着祠堂门口,“现在,你给我滚,滚回你的曹家去!不允许再踏入江家的大门一步!”
江木默默地走了出去,站在祠堂的门口,望着祠堂的对联。
“祖功宗德荣耀广,子承世业福泽远。”
子承世业么?
江木呢喃了几句,转身离开,很决然。
红花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