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江子安和江子骞,他们到东坪茶园去交接了。
江耀桐的续弦发妻罗馨语在汤苏素(江子骞之母)和江子苒的搀扶下走来,瞥了江木一眼,“那个女人已经走了,你也不用装出一副忠犬的模样了,以后百盛茶场还是由子骞打理,你爱干嘛就干嘛去吧,知道了吗?”
江木淡淡一笑,“奶奶,江家的家训有一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如今,在江家的列祖列宗面前,你教我违背祖训,不是很妥吧?”
“你……”罗馨语露出怒意,手指微微地颤抖着,指着江木,却无言以对。
江子苒伸手轻轻地拍着罗馨语的后背,关切地说,“奶奶,别生气,为了江木这种吃里扒外的江眼狼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汤苏素则是咬牙切齿地对着江木骂道,“江家真是江瞎了眼,才将你养大。”
罗馨语没有再说一句话,轻拍了一下汤苏素的手,摇了摇头,走开了。
四周的人毫不掩饰地对着江木指指点点,江木望向江耀桐,江耀桐坐在太师椅上,默默地看着一切。
江木转身就打算离开,江子宽和任宇翔突然跑来,对着江木的脸扔过来一块泥巴,江木毫无戒备,泥巴很精准地砸到了脸上。
任宇翔拍手大笑,“哈哈,叛徒,去死吧!”
江子萱走过来,一把扯过任宇翔抱在自己的怀里,怒视着江木,嘴里淡淡地说,“宇翔乖,不要去招惹这个坏人,小心他待会伤害你。”
任宇翔一听,顿时吓得哇哇大哭。
江子宽则是很识趣地躲到了父亲江广昂的身后,伸出脑袋,恶狠狠地望着江木。
江子安的母亲陈静茵走过来,从江子萱怀里接过任宇翔,“你看,都把孩子吓的,真是不像话。”说着,望向江木,不悦地说,“江木,宇翔还只是一个孩子,你一个成年人,好意思和一个小伙子计较吗?”
“啧,叛徒,不知廉耻,小人得志,我呸!”随着第一个人发声,瞬间响起了各种附和声,或是责骂,或是讥讽。
不过,这一切,江木已经习惯了。
江木没有吭声,连脸上的泥巴都没有擦拭,昂首挺胸走向门外,坐上了陈欣慈留给自己的车子,径直向着百盛茶场而去。
门卫看见江木,愣了一下,没有招呼,也没有阻挡,江木没有理会,很熟练地走向办公区域。
一个中年妇女正在织着毛衣,被推门而入的江木吓了一跳,看见进来的人是江木之后,埋怨道,“你这人,进来怎么都不敲门?”
江木看了中年妇女一眼,依稀记得她是村子的许大娘,于是淡淡地说,“你收到通知了吧?知道我是谁吧?”
许大娘撇撇嘴,“知道,怎么,一朝得志,迫不及待要向我一个弱女子耀武扬威么?”
江木冷哼一声,“既然你知道我是谁,就该知道我在这里是什么身份了,我只说一遍,放下你手中的破烂,然后去通知全体员工,一小时后到院子开会,谁要是敢不出现,以后也不用出现了!”
许大娘嗤之以鼻,“行了,江木,少装模作样的,你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大家都心知肚明,别怪大娘不念乡里之情,你以后规规矩矩的,别给我添堵,我也不为难你,知道了吗?”
江木笑了笑,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掏出电话,拨通了办公室主任江英朝的电话,许大娘撇撇嘴,继续编织着手中的毛衣。
没多久,江英朝就匆匆赶来,看见眼前的局面,不仅皱了皱眉,讪讪一笑,“江经理,你好,请问有什么指示?”
许大娘噗嗤一笑,“朝儿呀,你这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可有点逗。你不用怕江木的,他在江家都没有地位,蹦跶不起来。”
江英朝脸色一变,瞪了许大娘一句,“许大娘,你少说两句!”
许大娘一愣,随即低下头,嘴巴低声地唧唧歪歪着。
江英朝望向江木,一脸尴尬。江英朝不是江家的人,曾经在县里的大公司上班,后来嫁到江家村,就到了百盛茶场当了办公室主任。
江木淡淡地说,“江主任,这样的员工不开除了还留着过节?”
许大娘忽的站了起来,“江木,你敢?”
江木淡淡一笑,“我有什么不敢的?”
许大娘一愣,随即冷哼一声,“我可是子骞少爷的奶娘,你是要得罪子骞少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