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老夫人和赵氏,还想着把这件事推到江临月身上,给她安上一个勾引主子的罪名,正好趁机把她给处死。
怎料裴洛白已经开口了,他怨毒的看着顾南枝,“对,我就是喜欢月娘,喜欢到无法自拔,你满意了吗?”
这就是她先发制人的原因,顾南枝喜极而泣,若非她死死压着眼底的笑意,差点穿帮,她挤出点凄楚挂在脸上,“既然世子这般喜欢月娘,我愿意成全世子。”
她垂眸看向江临月,“月娘,你愿意做世子的妾室吗?”
江临月愣了一瞬,她没有想到,幸福来的如此之快,她先是愧疚的看着顾南枝,然后垂眸,轻声道:“奴婢自知对不起世子夫人,可,奴婢已是世子的人……”
言下之意就是愿意了。
老夫人和赵氏一句话都插不上,只听顾南枝道:“起来吧!既然世子心悦你,从今日起你就是月姨娘了。”
江临月求之不得。
“不,我不同意,明明是她没脸没皮,用下贱的手段勾引洛白,才叫洛白做出这种事来,这样的人理应浸猪笼,她有什么资格给洛白做妾?”赵氏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老夫人顺势说下去,“洛白,你说,是不是她用了什么下作的手段,你身不由己才做出这种有失体统的事来。”
她们两人不停的给裴洛白使眼色,让他把一切都推到江临月身上。
陆老夫人眼角带笑,玩味的看着这一出闹剧。
裴洛白充耳不闻,就连她们的眼神也使到地沟里去,他死死盯着顾南枝,她与谢逆在一起的画面,不停的在他脑海里回放,愤怒已经冲昏他的理智,他咬牙切齿道:“不是,我说了,是我想要月娘。”
“祖母和母亲反对也没用,世子夫人已经同意了,她现在已是月姨娘。”他丢下这句话,拉起江临月就走。
老夫人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赵氏眼前也阵阵泛黑。
陆老夫人只嫌事不够大,她一脸关切,“大姐姐,你没事吧!洛白是骄纵放荡了些,但府里添了个人,总归是件喜事,妹妹在这里恭喜姐姐了。”
听了她这句话诛心之言,老夫人再也承受不住,双眼一翻,彻底昏死过去。
白吟秋这个天杀的老贱人,这样的喜事给她,她要不要?
裴洛白粗鲁的把江临月拽上马车,然后狠狠推了她一把,厉声吼道:“这就是你想要的?”
江临月后脑勺磕在车厢上,疼的她倒抽了一口凉气,她委屈至极,泪眼盈盈看着他,“显哥哥,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裴洛白冷笑一声,一把捏住她的手腕,“你不懂?江临月事到如今,你还揣着明白装糊涂,我问你,那茶是怎么回事?”
江临月眼神躲闪了一下,“什么茶?那茶有什么问题吗?”
旋即,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我想起来了,那是世子夫人更衣的房间,莫非有人想要算计世子夫人?”
其实是她随口胡诌的,她哪里知道顾南枝在哪间客房更衣,她不过想着裴洛白也不知道,且离了国公府,这件事也无从考证。
说着她紧张兮兮抓着裴洛白的手臂,“而且,我怀疑,陈璟的死与世子夫人有关。”
国公府死了个人,裴洛白是知道的,且他也知道死的是陈璟,他不悦的皱起眉头,冷冷甩开江临月的手,“你胡说些什么,陈璟的死与她何干?”
江临月可从来都没有打算放过顾南枝,“显哥哥,你可还记得咱们进国公府的时候,陈璟家的那个刘氏,与世子夫人足足有五分相似,若说陈璟对世子夫人没有邪念,我是万万不信的,席间刘氏无意间撞了世子夫人一下,世子夫人被茶水打湿了衣裙,这才不得不去更衣。”
她一面说着,一面仔细观察着裴洛白的反应,果不其然,他已经起了怀疑,她眼底闪过一丝冷笑,接着又道:“若这是她们一开始就算计好的呢?而显哥哥却无意间,喝了她们给世子夫人准备的茶水……”
裴洛白脸色越发冷凝。
“我也不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结果世子夫人安然无恙,而陈璟却溺毙在湖里。”她说着骤然一惊,“会不会是世子夫人身旁的那个男子所为……”
她虽然不知道谢逆的身份,但从他的穿着与气度上,也能看出此人绝非泛泛之辈。
她不知道谢逆的身份,裴洛白却是知道的,他瞳孔一点点收紧,若是当朝首辅,想杀一个人,简直轻而易举。
莫说一个陈璟,就是一百个陈璟,也不够他杀的……
江临月见他已经信了七八分,又加了一把火,“显哥哥若不信,大可去一趟陈家,看看我说的那个刘氏。”
她深知事关自己清誉,顾南枝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这件事的。
但刘氏就不一样了,她死了夫君,定然恨死顾南枝了。
“你最好不要骗我。”裴洛白看了江临月一眼,叫车夫停车,然后纵身跳下马车。
见他叫人牵来匹马,策马而去,江临月阴恻恻笑了起来。
裴洛白这个人最是多疑,老夫人与陈家老夫人看着就针锋相对,只要他肯去,刘氏必不会让她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