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攻势开展得十分顺利。
张飞的“讨说法”大军一进入临淄的三亭县,就受到了当地民众的热烈欢迎。
三亭县是个小县城,在青州与徐州的交界处。
当时,季云轩便在这里购置了大量的田产,用于建造烟草叶种植园。
种植园招募了临淄附近,大量无家可归的流民。
他们不知道,那些种植园是季云轩秘密派人烧毁的。
他们只知道,自从加入了烟草叶种植园之后,他们的生活改善了很多。
临淄的烟草叶农,一听说这徐州军北上,要调查种植园火灾的事情,立刻就聚集了起来,等待着调查结果。
“张将军,你可一定要为我们讨个说法啊!”满脸皱纹的老农,拉着张飞的衣袖,痛哭道,“这片种植园,可都是我们的***啊。没有了这些活计,开了春,我们一家老小又都要去讨饭拉!”
“老伯你放心!”张飞怒斥道,“俺张翼德,今天就是来讨说法的!俺倒要看看,是哪个畜生,敢烧我家主公的产业!”
“将军!”十几个张飞的士兵,抓了四五个官绅模样的人,将他们按在田埂上,“他们是三亭县的县长、主簿……”
汉朝,郡下设县。大县的长官叫县令,小县的长官叫县长。
三亭县是个小县,县长姓王。
张飞瞪得铜铃大的眼睛,对着那三亭县的王县长。
那县长,吓得都尿了裤子。
“将……将军……我……我……”那王县长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一夜之间,数万徐州军,就将他这个小小的县城给包围了。
清晨鸡飞狗跳的时候,他还在炕上跟自己的小妾嬉闹着呢。
突然就冲进来一队士兵,将他光着屁股就从炕上给拽了下来。
一时间,他还以为是遇上了盗匪。
张飞走上前来,一脚把他踹倒,操起背后的鞭子,对着那王县长就是几鞭子。
“啊!啊!啊!”
王县长痛哭流涕:“别打了……别……别打……将……”
几鞭子打完,张飞一把拽起那王县长的衣襟,将他拉到前面,面对着被烧焦的种植园,大喝道:“谁干的!”
王县长一脸懵逼。
他虽然知道,这县城南郊有一大片徐州商贾购置的田产,但是他自从袁谭派他来上任之后,从来就没有来这里看过。
由于种植园的收益很高,这一大片徐州商贾的田产,是他那小小的三亭县,税赋交得最多最快的产业了。
他一看到,那烧焦了的田地,自己也慌了。
三亭县几乎全部的税收,可都靠这一片种植园了。
来年,他可怎么向袁谭交差啊。
王县长,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哭丧着脸看着这片焦土,大哭了起来:“这……这……他妈的是谁干的啊……”
张飞在他身后,偷笑了一下。
“你再给我装!不是你还有谁?”张飞怒喝道,又要抽鞭子。
“啊……不不不!”王县长连忙跪下求饶,“将军饶命啊!我……我怎么可能烧这烟草叶的种植园,这可是我三亭县的***啊!”
张飞“呸”了一声,怒喝道:“那不是你,难道是这种植园内的农夫了不成?”
那长满皱纹的老农,连忙上前说道:“将军,怎么可能是我们……我们……”
张飞一挥手,那意思是,不用说了,他知道不可能是农夫。
“你小子,给我好好想想,究竟是谁干的?”张飞逼问道,“说不出来,俺把你们全都给剁了!”
三亭县的主簿,一个清瘦的书生走上前来,唯唯诺诺地说道:“将军……这绝对不会是我们县长所为……您要知道,这一片种植园,可是我三亭县主要的税收来源,我们怎么会,自毁生路呢!”
张飞转身,眯着眼睛望着那主簿,狞笑道:“那这么说,小书生,你知道是谁干的喽?”
那多嘴的主簿,一看这矛头被引到了自己的身上,立刻就慌了。
“不……不……我……”
慌乱之前,他突然说道:“前……前几日,从临淄城来了一帮子不明身份的人,不知道……不知道此事是否与他们有关?”
“临淄城?”张飞喃喃念道。
王县长一听他的主簿这么一说,立刻接话:“是啊,没错!就是那帮人,神神秘秘的,从临淄来的……”
张飞又转过身来,一把揪起王县长,逼问道:“真有此事?”
“是……是……”王县长颤颤巍巍地答道。
“那些人,是做什么的?商贾?世家?盗匪?”张飞继续问道。
“啊……他们是……是……”
其实,这个王县长,根本就不知道有什么人从临淄而来。
这几天过年,正月里谁还管那些闲事。
天又冷,他已经和小妾在府里十几天没有出门了。
“你……你来说……”王县长指着主簿,让他继续说。
张飞一把,将王县长丢在地上,上前一步,又把那主簿书生给拎了起来。
“你来说!”
那主簿,立马脚就软了。
他这会脑子里,一团乱麻,根本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张飞把他拉到自己的耳朵边上,仿佛是在听他说话。
旋即,又一把将他丢在了地上,怒喝一声:“他娘的,袁谭你个混账东西,真以为自己老爹是袁绍,就可以这么不给我家主公面子了吗!”
王县长一听“袁谭”二字,脸都吓青了。
他连忙转向主簿,用眼神在问他:“你他娘的都说了什么?”
那主簿,一脸无辜地看着王县长,那意思是说:“我什么都没说啊?”
张飞高高举起鞭子,在王县长和主簿之间,狠狠地抽了三鞭子。
“啪啪啪”
这三鞭子打在深冬冻硬了的田埂上,愣是给抽出了三道深深的鞭痕。
看到这三道鞭痕,王县长和主簿,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张飞站在田埂上,大声地说:“那袁谭,嫉妒俺家军师只跟袁家三公子袁尚做这大汉烟的生意,于是使出这下作的手段,竟然烧毁了我们的种植园。这口气,俺们咽不下!”
“咽不下!”
张飞的士兵,和种植园的农户们,异口同声道。
“咽不下,怎么办?”张飞问道。
“**娘的!”一个小士兵脱口而出。
“哎!”张飞笑道,“袁谭那小子干的事,跟他娘有何关系。况且,袁谭他娘,也是袁尚他娘啊!”
“哈哈哈……”众人都笑了起来。
“那将军,您说怎么办?”旁边一个士兵问道。
“要俺说……”张飞转身,望着北方,“给我把他娘的临淄城,给干下来!”
“干!”士兵们应和着。
王县长,倒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嘴里都囔着:“完……完……完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