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跟着老吴，很快就到了按摩场所，这是他第一次见识风月场所。在里面并没有呆多久，当周青跟着J女陈燕从房间里出去的时候，吴柳那烂人坐在沙发上，他旁边还坐着刚才和他一起进去的小姐，吴柳瞅见周青出来，他咧嘴一笑。
周青买了单，花了不少银子，台费每人五十，加上小费一百五，一共花了自己四百元，周青还是有点心痛。
自己每月工资不过就是几百元，结果一夜就花了出去，不过想起刚才这一幕，想起这位陈燕。陈燕是一位大约二十出头的姑娘，身高一米六多，长相比较甜美，一头乌黑的秀发，瓜子脸，皮肤很白，略显得有些丰满。这样一个美丽的女人，周青如果不是在这种场所里遇到她，断然不会相信她是做这种工作的，周青想起她，心里一热，感到还是值了。
周青和吴柳出了大门，两人就在十字口街道上，随便到了一家夜宵店吃夜宵。两人刚坐下不久，陆续坐下不少单位上的熟人，其中多是线路班的。其中也包括王铁。大家坐在一起聊天。
大家山南海北的海侃一通，说的较多的是当前的企业体制的改革。老吴说。
“电力企业早就被人说要改革。但是改来改去，还不都是这些东西，从电力局改成供电所，从供电所变成电力公司，名称的标牌换了无数次，最后，还不是一样，都是换汤不换药，有什么好改的？”
旁边有人说：“是啊，现在什么都流行改革？什么都在改！以前东市有些企业勉强混得下去的，改来改去，还被改破了产。你看我们沙洲区的造纸厂、油毡厂，还有电筒厂。改的结果是富了当官的，穷了老百姓。”
周青坐在人群之中，默听着众人的议论，的确像大家说的这样，自己的同学刘文贵在阀门厂，其实说起来，这个厂子的处于破产边缘全部是拜当官的所赐予。
阀门厂本来是勉强可以的，但是当官的纷纷下海，自己开了公司，开了厂子，然后将厂子里的骨干全部抽走，带到自己的厂子里，不仅如此，还将所有的业务揽到自己的企业里，你说这样的企业怎么不倒闭？不倒闭才叫怪。
王铁在旁边喝了一口酒，笑道。
“好久老子也想下海去办个厂子，开一家公司。”
旁边老吴笑道。
“你要是开公司的话，一定是卖电线的。坑害国家。”
王铁说。
“我卖电线也很正常，我们搞这个，不卖电线，不坑国家该炕谁呢？现在那个办企业不是这样？损公肥私的，说白了，都是将企业弄垮了，然后将自己弄肥了。”
老吴看到周青有点闷，问道。
“兄弟，有兴趣下海没有？”
周青想了想，笑道。
“我还是想下海，不过我想，要是老子有钱、有关系的话，倒是可以开一家夜总会。”
周青这话一出口，旁边有人喷茶，老吴说兄弟你真是闷骚啊，这年头想开这个的人，太多了，不过无权无势的人，最好不好做这个。小心弄死你。
众人都只是笑了笑。气氛更加热烈起来，喝酒途中，周青就听到他们开始谈论风月场所，周青坐在其中，真是大开眼界。众人喝高了，又在商量去哪里去玩的事。
周青不想再去，主要是手头拮据，一个小职工，家在农村，他自然不会有许多钱。因此他借故上班，要回家休息，众人也没有勉强。
周青打的回家，吴柳没有跟着周青走，而是继续去找乐子了。
周青朝着自己的单身寝室而去。单身寝室在单位的办公楼的顶楼，这间办公楼一共有四层楼。周围是围墙，下面有个大场坝。
进门之后，就有两间小屋，其中一间是门卫室，守门的是一个大胖子，姓刘。据说他得了什么病，长期动弹不得，坐在门口，就好像是弥勒佛一样。经常坐着就不动。
后来，周青才知道他得了肝癌，肚子挺起犹如是孕妇的肚子一样。他见到每个人都是一个表情，冲人傻笑，然后用手拍了一下，就好像是一个孩子一样，脸上始终洋溢着笑容。
有时周青就在想，这种人其实蛮单纯的，吃饭，睡觉，傻笑，与世无争，他每月的工资上交老婆，他老婆在单位当临时工，是一个极其和善的中年妇女。大家都叫她刘大姐，至于真实的姓名是什么？周青倒是没有注意。
她平时在单位打扫卫生、或者是在打印室内打印、复印之类的工作，十分的简单。
这样的门卫，的确是很难可以守住大门的，不过他人老实，不招人讨厌。虽然有点傻，不过却也不是完全都不明白。
后来周青才知道，单位里很多这种疯子，但是又不敢辞退，只好养着。华夏国的企业就是这样的。国营企业更不敢随便辞退人。
像这种胖子还算好的，其中一个疯子姓刘，更吓人，他父亲还是电业局里的生计科科长，刘疯子第一次到变电站，就要去拉开关，吓得众人拉住他的手，再也不敢让他到变电站。
在门卫室的旁边，住在另外一间小屋的是单位的厨师，姓姜，是一位看上去极其老实的中年人。当然，他只是表面上的老实人。
多年之后的一件事，才让大家恍然大悟，他憨厚的外表背后，其实隐藏着许多秘密。不过，这些事都是以后发生的事。这件事让周青明白了两个道理。一个道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管是人，还是神，都是一样的。都有自己的秘密。第二个道理是认识一个人是一个比较漫长的过程，古人云：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句话，真是太正确了。
不过，在当时，厨师有个人人皆知的秘密，那就是和他现在同床共枕的小女人，不是他的老婆，而是他的小姨妹。
他老婆死于难产，从此以后，他小姨妹就跟着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