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家里到底怎样,但是听这些灾民的描述,家里的情况应该还算乐观。
陆欢辞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这个时候正是顾家放粮的时候,外面全都是十里八乡来领粮食的灾民,陆欢辞悄悄从人群中退出来退到一边去,就等着天黑下来,人少了之后再回家。
天色渐渐暗下来,顾家周围的灾民越来越少。
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沉甸甸的麻布袋子,装着从顾家领来的粮食。
山洪暴发之后,顾家很快就开始放粮赈灾。
陆欢辞的生意做的大,在镇子上暴扣周围的州府都闻名遐迩。
不过许多人都不知道陆欢辞其实就是顾家的媳妇。
毕竟陆欢辞和人家谈生意的时候,也不会专门去说自己嫁给谁这种话。
因此,他们虽然知道陆欢辞已经嫁人,却很少有人知道陆欢辞和顾家的关系。
不过,这次顾家这么大手笔的放粮救灾,人们这才知道了顾家和陆欢辞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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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陆欢辞拉住的大娘格外热情,都不用陆欢辞打听,自己就把这些事给说了个干净。
好容易甩开了热情的大娘,陆欢辞从后门悄悄回了家。
家里人不少,陆欢辞看到了店铺里的伙计也在这里帮忙,但是更多的还是一些穿着短打的生面孔。
这些人看起来训练有素,做事麻利,不像是随便雇佣来的,倒像是哪个大户人家才会有的侍卫护院。
陆欢辞避开了所有人,一路来到正厅。
屋里面只有杨氏、顾清衡以及陆明顺三个人在。
“今天的粮食都已经放出去了,我听人家说,十里八乡的就只有咱们这一处在放粮?官府的人是怎么回事,怎么到现在都还没动静?”
“亲家消消气,我也见不得这些官府的人无所作为,但是现在欢辞不在家,她走之前特意交代过要咱们低调行事,如今大肆放粮已经不妥,若是再与官家闹得不愉快,恐怕会影响了欢辞在京都的处境。”
杨氏安抚了几句,陆明顺看起来还有些不忿,但也只是小声都囔了几句,没有再多说什么。
“阿衡,欢辞还没有来信吗?这都半个多月了,上次她来信说到了京都,怎么这么久都没来信啊?这一次她让人送了这么多粮食回来,也不说让人给带封信回来,都不知道她在京都过得怎么样。”
顾清衡没有回答杨氏的话。
这一次山洪暴发的守在范围太大了,塘报上说得根本不全面。
南道三州几乎全部遭了灾,而且山洪的范围还在蔓延。
如果朝廷再不拿出一个救灾对策的话,整个南道恐怕都会沦陷。
那些复杂的赈灾计划杨氏不明白,她只知道这一次的山洪灾难死了很多人,有无数的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她每天白天放粮之后,晚上都要和顾清衡絮絮叨叨说上很多话。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来缓解自己心里的恐慌。
杨氏还在念叨,一会说陆欢辞在京中会不会过得不好,一会说这些灾民明天又要来领粮食,让顾清衡去看看粮食还够不够。
陆欢辞在外面听了一会便推门走了进去。
看到陆欢辞突然出现在门口,屋里的三个人全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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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欢辞!你怎么回来了!”
杨氏第一个回过神来,立马站起来走过去拉住陆欢辞的手,上上下下打量着她。
人一上了岁数也不知道是哪里有那么多的眼泪可以流,杨氏已经哭得见不了人,就连陆明顺也悄悄转过去抹了一下脸。
“我回来了这不是好事吗?可不能哭了!”
陆欢辞扶着杨氏回去坐下,杨氏只知道一个劲地点头,两只手却紧紧地抓着陆欢辞不肯松开。
像是害怕她一松开,陆欢辞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顾清衡坐在陆欢辞的另一边,一双眼睛掉在陆欢辞的身上,挪都挪不开。
陆明顺看着像是想和陆欢辞亲近的样子,却不敢凑得太近,只能坐在另一边搓着手小心地看着陆欢辞。
他们这个样子弄得陆欢辞反而不自在了起来。
“我这不是听说南道发洪水了,所以就赶回来了,看你们都安全我就放心了。”
“你在外面不用担心家里,倒是你,看你这小脸又瘦了一圈,在京都是不是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啊?”
杨氏心疼地在陆欢辞的脸上摸着,陆欢辞笑着摇摇头。
“您就是太担心我了,我在京都吃好喝好,可是一两称都没掉呢。”
陆欢辞说得再多也抹不掉杨氏的担心,毕竟有种苦叫你妈觉得你受苦。
好容易把杨氏哄好了,让她和陆明顺全都回去休息之后,陆欢辞才终于能好好看看顾清衡。
陆欢辞不知道自己对顾清衡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爱?
她对顾清衡还说不上是爱,只能说是有一些喜欢。
陆欢辞有太多的事情要忙,根本没有时间去好好考虑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
不过,她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爱上了这个男人,但是在和顾清衡对视的时候,那种思念得到慰藉的感觉却是骗不了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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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你……”
两人同时开口,目光相接的一瞬间,陆欢辞被顾清衡眼中近乎炽热的温度烫的心虚,咬着唇移开了目光。
“你先说。”
顾清衡沉默了一瞬,走过来轻轻地把陆欢辞拉进怀里,缓慢而又坚定地收紧双臂,把陆欢辞牢牢地抱在怀里。
“我好想你。”
冬冬!冬冬!
陆欢辞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那么清晰,那么狂烈,几乎要将她所有的理智吞噬。
“我,我也是。”
环在她腰间的大手温度滚烫,陆欢辞屏住了呼吸,抬起头,又一次望进顾清衡的眼睛。
那双漆黑的眸子好似一潭深渊,让陆欢辞有种无处逃脱的窒息和疯狂。
不知道是谁先动了情,唇齿相交间,陆欢辞似乎听到了顾清衡在轻声呢喃着她的名字。
“欢辞……欢辞……我爱你,别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