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男用一种施舍的语气向云烟抛出橄榄枝。
“你这点钱,连我家艺人的一双鞋都买不起。”
安欣的鞋是找的高级设计师定制的,百年传承的鞋匠,一双私人定制就是三十万起步。
安欣脚上的手工皮鞋在天工找师父定做的花了六十七万。
天工谢先生的鞋一直是个大鞋商学习的对象。
他年龄大了,很是接单子。
物以稀为贵,越贵的东西,识货的人越少。
能拿到A类邀请函的金发男混迹时尚圈这点鉴赏力还是有的。
他认出鞋子是谢先生的定做风格,压根没把这双鞋当做高级定制,而是高仿二创鞋。
三年前谢老先生就宣布闭关了,不接单了。
这么新的鞋子不可能是真货。
模仿谢老先生风格的鞋子,哪怕是有品牌一双的价格最高也就一万美金。
这个华夏女人说出的话,实在可笑。
“一双放谢老风格的杂牌鞋能贵到哪里?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最基础的鉴别能力都没有,在我面前装逼充胖子,真不怕给你家艺人丢人。哦,我忘了你艺人的身份本来就丢人。”
安欣平平无奇的五官,看了毫无记忆感,鼻子的棱角就像假的一样。
“没鉴赏能力的是你吧?这鞋可真货。你买不到说明你身份不够,和鞋子公开停产没关系。”
安欣平平无奇的脸,一点也不像有身份背景的样子。
金发男冷笑一声。
“我赌你的鞋是假的,如果这鞋是真的。我给你一百万。”
白送来的钱没有不要的道理。
“我敢赌,你别后悔就行。”
安欣表情十分自信。
“我不要钱,你这鞋要是假的,就让这个女人给我当三年女仆。”
金发男看上云烟的身材了。
华夏女人见过,身材这么有韵味,姿态如此有气质在巴黎生活了二十五年的他 。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间极品。
金发男龌龊的目光让云烟感到恶心。
“拿我当打赌工具可以啊,那你别和他赌,和我赌。你要是输了,就穿女仆装给是送一百万的现金。”
送上来的钱,没有不要的道理。
安欣也却是不缺这点钱。
这人羞辱在云烟在前,还幻想云烟的身体。
这个脸,安欣是个男人就必须打回去。
“你们以为我没有学过华夏文化?和我玩夫唱妇随,虚张声势?以为我这个外国人会被你气场给吓到?”
“对啊,我们就是想吓你认输,吓你不敢赌。”
安欣斩钉截铁的回答,语气轻蔑。
“老子这个赌打定了,服务员麻烦给我纸笔,我要签字画押。”
等赌赢了,就能把云烟带走,带回别墅进行一对一的教育。
“先生,您要的笔盒纸。”
服务员送来纸笔。
金发男快速写好合同。
安欣接过合同认真检查。
“一百万这里没有带货币,你是赌美金,还是巴黎货币,还是津巴布伦货币?”
“看不起谁呢?当然是美金。”
为了在美女面前展示自己的财力,金发男拿笔在合同上补了货币单位。
安欣检查无误,这才将货币交给云烟。
云烟也是第一次在外写下自己的真名,夏嫣然。
安欣记下云烟的真名。
她的名字和本人一样优雅美丽。
两个人签字结束,赌约正式生效。
“你想怎么验证这双鞋的真假?”
“我有谢老师的电话,我可以给他打视频电话,让谢老先生来坚定自己的作品,以保赌约的公平性。”
金发男名叫詹姆斯,父母是巴黎这边的小贵族,几年前去华夏旅游,靠着父母的关系要到了谢老先生的电话。
现在是巴黎时间晚上十点,换成华夏正是早晨五点。
人还在睡觉的时间。
詹姆斯一点礼貌都没有,直接打电话给谢老先生。
正在檀木床睡觉的谢老师被电话声惊醒。
老人不悦的睁开眼睛,看向昏暗房间亮着白光,放着最炫民族风的手机。
“大清早谁这么晦气,吵一个老人睡觉。”
谢老先生踩着草鞋,拿起了桌子上的手机。
“你大爷的有病是吧?”
国粹出口,怒气冲手机喇叭传出,听声音就能听出谢老师的暴躁。
云烟低头,忍不住勾唇笑了。
谢先生还是一如既往的狂躁,脾气差。
“谢老师,您好,我是汤姆世詹姆斯。五年前我父母带我前往青城参加展会,您给过我电话……”
“汤姆你不去捉杰瑞,吵我做什么?”
谢老先生年龄大了,早把汤姆世詹姆斯给忘了。
他烦躁的挂了电话。
幽怨的抬腿,往床上走。
他刚坐在床上,那烦人的手机又亮起了白光。
“你是我天空最美的云彩……”
熟悉的手机铃声继续扰民。
谢老先生怨念极重的走回桌子,拿起手机。
“你大爷我在睡觉,你在吵我,我就提着鞋锥子敲碎你这不懂尊老爱幼的猪脑子。”
“谢老师,我有要事找您,我看到有人穿您的高仿谢参加时装展。我怕对你的名声造成恶劣影响,这才想打电话告知一下您。”
詹姆斯被狂躁的谢先生骂怕了。
他学过两年华夏语,还是能听懂谢老师说的国粹。
詹姆斯没想到谢老师展会外是这个样一个糟老头子。
心中对华夏的鄙夷更多了。
要不是为了拿下华夏模特的小助理,他才不受这个鸟气。
早拿手机和谢先生对骂了。
现在才晚上八点,睡什么睡什么?
“是不是一个一米八八的华夏男人穿一双黑色的手工鳄鱼皮皮鞋?”
电话对面的谢老师,语气突然变得平和了。
他的问话让詹姆斯愣住了。
“谢老师您会算命?”
“狗屁,那人穿的鞋子就是做的。我不止做了一双皮鞋,还做汉代军靴。”
谢老师语气突然平缓,只是想确定一件事,这个男人是不是在找安欣的茬。
安欣为天工匠人谋出路,可天工的大工程。
出门在外,穷家富路。
天工可以穷,安欣的路必须富。
谢老师给安欣做鞋,没收安欣给的支票,统统把支票塞回了安欣的西裤口袋。
年轻人不容易,钱要花在刀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