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奈的摇头,起身,重新拿过一些针线,准备再重新绣一个。
宁凝看着她这模样,简直就是被男色所迷入魔了。
“这个你不要了?”看到自己的姐姐不理自己,宁凝深吸一口气,神色严肃的望着她:“你真的没有派人去坏我的事?”
看着自家小妹这般紧张,宁容倒也没有多想,反问:“为什么你就觉得一定会是我?”
她声色里透着一股无奈,看的宁凝气愤不已。
她气自己的姐姐这般不争,居然甘愿一个男人放弃天下。
大概是她忘记了小时候她们一起许下的誓言。
大姐忘了,但她不会忘。
她冷冷的看了宁容一眼,轻淡的瞟着她认真的下针的样子,平静的道:“大姐,我今天看到一个与我们长像很相似的女子。既然你对皇位不感兴趣,那这件事,我告诉你一声,以后若是看到了,不要太过惊讶。”
说完,她抬头挺胸,头也不回的离开。
目送宁凝离开,宁容摇头轻叹,最后又是小心的拿起那被扔在桌上的刺绣,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她绣的最好的一个,居然是被自己的小妹给弄脏了。
算了,再绣一个吧。
只是时间不等人,她得挑灯熬夜补回来才行。
她的谢郎,真的愿意为了她去母皇那里请旨赐婚。
想到这,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浅浅的似幸福的微笑。
宁凝气冲冲的回去,路上看到从宫里出来的大哥宁瑾玉从容的走过来。
立马站定身子。
“小妹,你进宫来看大姐么?”
这个身材修长,长的人模人样的男子就是大姐口里的二哥,她的大哥。
平日里沉默寡语,性子也是阴沉阴沉的,这会从宫里出去?
她能住在宫外是因为及笄后主动要求在宫外修了郡主府。
而大哥也是十四岁那年搬出去的。
至于大姐,她一心学习治国的理论,母皇又将她当皇女养在身边教导,所以至今还未在宫外有有自己的宫邸。
但她现在这个样……
抬头轻叹间,她已对上这个以前看到自己也只会默默打招呼的大哥,上前一步:“大哥这个时候才从宫里出来。”
“听闻母皇身子有一些不适,去外边寻了一些偏方,送去太医院,给太医们看看,能不能拿来给母皇用。”
他难得在她面前说这么多话,而且说完也没有立马走,恭敬的站在她身边,完全看不出像是兄妹,那卑微的模样,反而衬的他像一个侍卫。
宁凝皱眉,转头望向皇宫深处:“母皇病了?”
“听说身子有些不适,火把节白日里便回了,我也是看到母皇请了太医跟着回去才知道,小妹,你这是去看大姐了吗?”
宁凝听宁瑾玉说完挑了一下眉。
她最近的心思确实没放在母皇身上,父后又对这些事不太感兴趣,她想要争皇女之位,确实是忽略母皇了。
“嗯。”
她没有再多语,看了一眼身边恭敬的人,抬脚大步往外迈去。
宁瑾玉则是欲言又止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最后张了张嘴,收回要说的话。
大概他说了,她也不爱听。
回府后,她原本是想要去找厉霁月,但一想起今天大姐和她说的话,她心底又有怒气。
人在愤怒的时候,不要轻易做决定。
但有件事,她得查清楚。
刚刚她进宫去,但还是让刑部来人给顾萌录了口供。
这会她斜斜的躺在贵妃椅里,看着手里的口供,心思却全不在这。
脑海里全是顾萌那张脸。
“执剑,去查一下这个叫顾萌的,我要她的所有消息,无论大小。”
“是!”
这些天,她得想办法将他们留在这里。
在执剑的人没有回来前,他们哪都不能去。
想到这,她便解下腰间的一块玉佩。
“念夏,明天一早去将闻姑娘请来。”
“是,郡主,今天已晚,要不奴婢先伺候您先休息?”
“你先下去,我在这里想点事。”
宁凝有些心烦,不管她闭眼还是睁眼,眼前浮现的都是顾萌那张与她相似的脸。
这个世界,不可能有长的这么像的两个人,除了她与她姐。
但她母皇没有再生其他姐妹。
所以……
想到这,她那双凤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与不甘。
难不成那个传说是真的?
想到这,她夜不能寐。
翻来覆去,煎熬的很。
次日,她让人去了一趟刑部,告诉他们,厉霁月与顾萌在她府邸,没事就不要来打扰,有事也要低调。
顾萌对此没异议,反正现在住郡主府安全一些。
余生与江声都没有消息传来,看来刺杀他们的人不是端国来的。
厉霁月的身份,她觉得也是时候试探一下了。
“霁月,你对以前的事真没一点记忆了吗?”
安全起见,她还是采取询问的方法。
厉霁月还只是以为她担心他,轻抓过她的手,并肩站在窗户口,望着院内繁花四溢,轻声道:“不记得了,萌儿会因此而不喜欢为夫吗?”
与顾萌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是真的一刻也不想与她分开。
“不会。但是你知道你的身份吗?”说到这,顾萌刻意压低了声音。
果然,问到这了。
厉霁月后背一僵,但还是掬起一个看似不僵硬的笑,望向顾萌,低声道:“我听卓格与吴大夫说起过。”
隐喻下便是他也是听他们提的,他并不知道。
“萌儿可是因为这会怨我,没有和你说?”
他紧张的看着顾萌,心里没有底,他所计划的事,没失忆前他都没敢告诉眼前人,现在失忆了,他在斟酌,想是不是要告诉她。
“其实,有件事我想和你坦白。”见顾萌盯着他不语,他有些担忧的垂下眼睑,这件事,一直困在他心里许久,现在她问起来,他觉得说出来比较好。
“什么事?”
顾萌惊讶他现在有事要和她坦白,眼眸一转,略显凌厉的盯着他:“你可是记起一些以前的事了?”
话落,她便想要挣扎着从他手心里出来。
但厉霁月似早就料到她会这样,依旧紧握着,着急的另一手揽在她腰间,低着头,潮湿又绵长的气息全都喷洒在顾萌的脖颈间。
顾萌本能的一缩脖,这喷洒下来的灼热让她心尖一痒。
“萌儿,别动,我听卓格说,我一直在计划回去,但很危险,之前没敢告诉你,是怕你担忧。现在我不失忆了,我想,我想把这些都告诉你知晓,你信我,好吗?”
他话到最后更显低沉,很没底气,就连与她对视的眸子也是透着一丝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