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疑惑的,以前的厉霁月大概能解释。
但现在失了记忆,他也只能无力的摇头。
“这个奴婢知道。”一直在旁听着的洛梅却是有些自豪的伸手指指自己。
顾萌一愣,她一个在府里都不怎么出来的婢女知道?
见自家夫人一脸迷惑的看着自己,洛梅又是点头:“是厉伯告诉奴婢的。”
她说完又是看了一眼厉霁月,将军不记得以前的事,不然他也能清楚的告诉夫人。
现在只能借她的嘴说出来了。
“你说说。”顾萌见她这般自信,笑着便让她讲一讲。
“厉伯说以前邀月国圣人薨,皇夫消失不见,大烈国便举兵前去,想要借此吞并邀月国,但不知为何大兵到了边境,却发生异象。”
“发生异象?”顾萌微讶:“是天生异象?”
“可以这么说,听说许多乌鸦围在边境,那几天的天空一直黑沉沉的,一天到晚还充斥着呱呱的惨叫。”
“军营更是不知为何上吐下泻,军医过来也寻不出原因。”
洛梅说到这,脸上也是露出一丝害怕,似乎她也经历过这些一样。
“还有这等怪事?”顾萌觉得这是怪异。
洛梅连连点头:“确实是,后来主帅不知在哪听了一人言,说是退回边城,一切便可自消。”
“退了?”
“当然没退。”洛梅摇头,一脸惋惜:“那主帅执意要领兵前去,那天夜里他让一队人马偷偷摸去对方边城,谁知那队人马第二天早上回来,所有人都站在军营外,但都没了气息,只有乌鸦围着他们转。”
顾萌听着皱眉,听着确实有些瘆人。
“厉伯又是怎么知道这事的呢?”
“厉伯是大烈国边境县城的人,那会在跟着村民在外边劳作,离作战的地方不远,听闻此事。”
洛梅说到这,微微犹豫了片刻,身子往顾萌跟前倾去,压低声音道:“听厉伯说,当时有不少人吓的从战场上逃出来,他们说那队人马死的时候面无血色,不管是军医还是太医,都检查不出他们是因何而死。”
厉霁月听着也是眉眼轻挑:“还有这种事?”
“是的,听说后来那主帅不信邪,硬要带人攻城,结果兵马走到一半,那些马全都突然跪地不起,口吐白沫,士兵也是,突然间疯疯癫癫,丢了长枪四处乱跑。”
“主帅被马掀到地上,还被疯癫的马踩断了一条腿。”
“这么邪乎?”顾萌觉得这邪乎的有点过了。
但她脑海里有个想法,却没想说出来。
“娘子,好可怕,要不我们不去月城了。”
厉霁月听着那张俊脸皱成一团,似是很担心。
顾萌则是摇了摇头:“不怕,这种事,都成了过去,我们是去那边游玩,有什么害怕的。”
那么诡异的一幕,很有可能是人为的。
想要知道原因,就得去一趟。
而且她是邀月国的人。
弄清、真相,比一味的惧怕退缩重要。
“娘子不怕,那为夫更不怕。”厉霁月轻轻的握住她的手,笑意盈盈。
他的娘子,胆子好大哦!
他喜欢。
“对了,一会你若是下马车,记得把帷帽戴上。”
“为何?”厉霁月不解,还伸手就想去挑车帘看外边。
顾萌却是轻轻的拍了一下他手背,指着准备好的帷帽道:“你这张脸太招摇了。”
招摇么?
他不解的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空然欢喜:“娘子这是在意为夫,为夫晓得,不在外人面前露出容貌。”
顾萌哑笑,这样子的厉霁月,还真是可爱。
行吧,误解她的意思。
他这张脸会让那宁凝郡主的人容易找到。
洛梅听着捂嘴偷笑,这样子的将军与将军夫人都太可爱了。
去往月城很容易,路上并没有遇到有人拦截。
但夜里余生却给顾萌消息。
“夫人,属下已让人打听到了,那些人来自端国皇室。”
“端国皇室?”顾萌心中一抖,这厉霁月又是什么时候招惹到端国皇室中人了?
她眼下能帮得上自己的也就余生兄弟。
她要是有自己的人手那该多好!
想到这,她脑袋快速运转,最后压低声音询问:“余生,我要是想建一个类似杀手的组织,这得花多长时间才行?”
余生微讶,但面不露色的道:“这个属下不太清楚,属下可以去询问曹大人。”
他们都是从小跟着曹学义的人训练长大,十年后出山,夫人若是想建一个这样的组织,怕是需要一点时间。
看到他脸上露出难色,顾萌大概也猜到了原因。
回想她在现代,应该能清楚想要找到忠心自己的人,是要花费不少时间才是。
“算了,别问,你让江声盯紧那些人,有消息再来告诉我就可。”
顾萌刚与余生说完,厉霁月这会也正好与卓格见完面。
“娘子为什么想要一个杀手组织啊?”
他一脸疑惑,望着天空那闪烁的星辰,很是不解。
“还不是为了保护主子你。”卓格可不敢说出来,只能在心里腹诽,夫人也是个有手腕的,就是准备的有些迟了。
主子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收网。
“你把我的令牌拿来,我一会给夫人送去。”
令牌?
什么令牌?
卓格一脸无辜,那令牌可不能给,那可是主子身份的象征。
要是给了,那主子想要名正言顺的回去就难了。
“主子,那个不行,那个要是给了,夫人会害怕。”
之前他没给,没告诉夫人真相,就是怕夫人害怕。
现在他把这话送给自己主子,也是提醒。
他梗着脖子,瞪大一双眼,第一次这般与自家主子这样说话,心虚的很。
厉霁月惊讶的眯了眯眼:“以前我还有事瞒着夫人?”
瞒没瞒,那可是您的私事啊!
属下又不能偷听你俩的床头话。
卓格转了转略显僵硬的脖子,愣在那,半响才道:“属下不清楚。”
只有身份的事瞒下了。
还有要做的事也瞒了。
理由是怕夫人不能接受你的身份。
瞧着他一问三不知的样子,厉霁月莫名的有些心烦,挥着手叫他先下去。
“我要安静一会,你没事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主子,令牌的事,您还是再考虑考虑吧,您之前说,要是夫人知道您的身份,可能会被吓跑。”
卓格在离开前还是忍不住多了一嘴。
厉霁月只觉得这话有些耳熟。
好像是他说过的。
但是,他若是说了这话,那是不是证明他不相信他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