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葡萄的水被几人祸祸没了,打水仗的游戏才结束,沈瑶也感受到了那阴毒的目光,抬眼望去便见白芸汐站在自家大门外,看样子是来找自己的。
“这小月子是不坐了?”沈瑶开口就扔刀子,她跟白芸汐之间不可能化干戈为玉帛,没必要客气。
“我来拿祛疤药。”白芸汐阴柔的开口道。
“五百两一盒,你要多少?”沈瑶挑眉。
之前白芸汐买的药膏,至少还能用两个月,没必要非得这个时候买才是。
不清楚白芸汐的打算,但有银子不赚是不可能滴,尤其是送上门的冤大头的。
“五盒。”白芸汐顿了一下,补充道:“你要是有更多,我过两天来拿。”
“行叭。”沈瑶空间里还有几盒存货,专门为白芸汐准备的,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早来拿货,倒是省的占地方了。
沈瑶交代几个小的回屋去换衣裳,便把白芸汐晾在外头,她可没有请白芸汐进来坐的打算。
至于会不会有人看到,沈瑶也不在乎,白芸汐之前做的事,沈瑶肯卖给她药,已经是够仁善了。
待沈瑶再出来,篮子里放了五盒膏药,隔着递过去一张纸,并晃了晃手中的印泥。
“虽然我把药卖给你了,可我对你不放心,所以银货两讫后,不管这药出啥问题都给我没关系了。签字、按手印吧。”沈瑶催促道。
白芸汐面色阴沉的瞪了沈瑶好一会,才拿起沈瑶准备的笔写下名字,又愤愤的按下了手印。
“十根手指头都按一下吧,谁知道你会不会倒霉的丢了根手指头呢?”沈瑶又道。
“沈氏,你别太过分!”白芸汐磨牙道。
“你可以不买啊,我又不赚多少银子。”沈瑶说着就要转身。
“我按!”白芸汐急忙喊道。
沈瑶狐疑的打量着白芸汐,她这么反常绝对有问题,可沈瑶很清楚自己试探不出来结果,便只能留个心眼,尽量不给自己留麻烦。
“诚惠,两千五百两。”收好文书,沈瑶笑眯眯的开口道。
上次是没来得及准备,这次白芸汐直接拿着银票递给沈瑶,免得再被沈瑶坑一回。
“你说你这么有钱,咋还让有根来我家借银子呢?夫妻是一体,欠我的银子你就不觉得脸上烧得慌?”沈瑶认真的检查每张银票,故意说着气人的话。
“你从我这赚这么多,也没见你给大川哥用,可见你们夫妻也不是一心!”白芸汐脸色难看的反击。
“错,大川用多少银子我都不带犹豫的。可把银子借给有根,那就等于借给你,一文钱我都不愿意借,你懂得。”
朝白芸汐眨了下眼睛,沈瑶把篮子递过去,挥手道:“好歹也是老顾客,篮子就送给你了,再有这赚大钱的机会别忘了找我哈。”
话落,沈瑶便转身回屋,心里想着回头要把银票兑换成现银放到空间去。
真金白银的,啥时候也比一张纸更让人踏实。
“沈瑶,等我用这药膏治好师娘的脸,大川哥一定会感激并接纳我的,到时候我定要你不得好死!”
白芸汐冷冷的转身,却在回头的时候看到秦四树正在朝她招手,忙指了指山脚的方向,低着头先行一步。
秦四树急匆匆的跟了过去,两人一前一后的找了一出草木茂盛的地儿说话。
“大白天的,你找我干啥?”白芸汐刚在沈瑶那受气,自是不想应付没本事的秦四树。
“你再给我点银子,之前那些都打发张婆子了。”秦四树张口就说假话。
“你咋不去抢啊!我没银子了,以后别为这事儿找我。”白芸汐恼怒的转身,她的银子又不是白得来的,自是不会无故给秦四树花用。
“白芸汐,你要是不给我银子,我就去找有根,告诉他你跟别的男人往来。”秦四树威胁道。
“你敢!”白芸汐冷冷的盯着秦四树,无法掩饰杀意。
若非被秦四树撞见三当家的派来给她送银子的胡子,白芸汐怎么会帮秦四树去算计秦大川的来钱路?
一个吃软饭的男人,也配威胁她白芸汐?
白芸汐眼里,秦四树已经是个死人,只不过暂时还有点用处,便让他多活几天。
“你想干啥?”秦四树见识有限,白芸汐一个眼神竟让他双腿发颤。
收敛了杀气,白芸汐低声道:“我刚刚花了两千五百两,在沈氏那买的药,你缺银子就去找她吧。”
秦四树被巨款的数额给惊到了,以至于白芸汐离开他都没发现。
两千五百两,可以在县城买好几个铺子了,光是吃租子都够他潇洒的活一辈子了,还要啥作坊?
“银子我要,作坊我也要,我秦四树注定是要做地主老爷的命,哈哈!”秦四树大笑着离开,好像中邪一样。
等秦四树走了老远,树上落下两个男子,其中一个正是秦大川。
“那个女的,就是有根要抛弃咱们兄弟的破烂货?”男人年纪跟秦大川相仿,嘴里叼着一根野草,有些痞气。
人称笑面虎,正是秦大川叫来顶替有根的人,也更有道上人的气质。
“给我盯住秦四树,想办法让他找上赌坊里那些人,尽快把赌坊拿到手。”秦大川没有回答男人的话,而是冷声吩咐道。
“放心吧,我知道该咋做,这种人不配做我川哥的四叔。”笑面虎脸上还挂着笑意,但眼里却是凌厉的杀气。
秦大川挥手,笑面虎将提着的野味交给他,便蹭的消失不见,轻功倒是卓绝。
做出刚刚打猎归来的样子,秦大川回家后,见秦老太不在家中也没询问,而是先在院子里清洗猎物。
今天只有两只野兔,一只做了吃,一只风干了正好。
“白芸汐来找我了……”沈瑶简单的跟秦大川说了一遍,问道:“就算她要跟有根走,也不急着拿走那么多药膏,不会是想做中间商吧?”
“中间商?”秦大川不解。
“就是倒手卖给别人,赚差价的意思。”沈瑶解释道。
“除非她找着下家了,要不这药膏砸到手里,岂不是亏大了?”秦大川分析道。
“下家?”沈瑶猛地站起身来,问道:“秦大川,还有几天过中秋?”
“十来天吧。”秦大川回道。
沈瑶眯了眯眼睛,她记得书里说中秋过后,天机阁上任阁主的夫人携女回乡祭拜亡夫,结果坠落悬崖导致母女二人毁容。
莫非白芸汐这要是给她们求的?
可白芸汐怎么会知道这事儿?天机阁虽然在江湖上名声响当当,但也只是江湖门派,倒是在秦大川倒台后被灭门,莫非天机阁与秦大川有源源?
“沈氏!”沈瑶愣神之际,忽然听到秦大川惊呼一声,下一瞬便被他来了个公主抱,阳刚的气息扑洒在脸上。
沈瑶茫然的抬头,两人距离不过寸许,呼吸不免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