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都被气笑了,指着沈村长的鼻子骂道:“老小子,你作为村长都不敢担保的人,凭啥要沈氏去承担后果?连村子里的人都管不住,你这村长干脆别干了。”
沈瑶暗暗的竖起个大拇指,她想要的可不就是沈家村的族长和村长都换人嘛。
至少换个能管得住村里那群牛鬼蛇神的人,她才会真的与沈家村合作。
“条件我摆在这了,答不答应是你们的事。也别拿我爹娘的坟地来威胁我,谁敢让他们在地下不安生,我就让谁做绝户!”
沈瑶冷笑的扫过随沈村长过来的族人,高声道:“我就是银子多,不信的就试试,看谁狠的过谁!”
“沈瑶,你这是要跟族人彻底决裂吗?”沈村长怒问:“你可知被除族的人啥下场吗?”
村长面色一遍,立即喊道:“姓沈的,你这么威胁一个出嫁的闺女,你还是人吗?”
百家村的人也纷纷附和的骂起沈村长,倒是沈家村的人,有的骂沈瑶忘了祖宗被除族也是应当的,但有点良心的便不吭声。
眼看着吵得厉害,正在做功课的几小只都走出院来,纷纷站到沈瑶身边。
除了全哥儿不知道除族的意义,三个小姑娘脸色都难看的很,更多的是对沈瑶的担忧。
“除族?好啊。”沈瑶淡淡一笑,“反正族谱上也没我的名字,劳烦沈村长敲锣打鼓的广而告之一下,我沈瑶从此后与沈家村沈氏一族毫无干系。”
沈瑶是真的不在乎这个宗族,至少原主记忆里对她有过善意的人就不多,有机会帮帮那几家人足矣。
这种只会蝇营狗苟算计的族人,断了清净。
“沈氏……”村长似是想要劝沈瑶,可看着沈瑶笑意盈盈的模样,话到嘴边又改口道:“不错,除族也没啥大不了的,沈氏一个女人又不需要科举。”
日后沈瑶生儿育女,也是从了父姓这头,沈氏一族的存在可有可无,这就是男权社会的规矩。
不给沈村长再开口的机会,沈瑶道:“叔,我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们在家,这阵仗可够吓人的,麻烦叔都赶走了吧。”
“好,你快带几个小的进屋去,别吓坏了。”村长立即应道。
进了大门的沈瑶,忽然扬声道:“沈村长今儿的话我记住了,但凡我有人动过我爹娘的坟,不管跟你有关没关,我都记在你头上,你还有一个子孙在,这仇就不算完!”
威胁完,沈瑶头也不回的进屋去,心里盘算着得先把秦五树那边练的人先接回来保家护院。
几小只身边也得有玩伴,至少遇着事能给传个信儿不是?
想到就做,等沈村长一行人被撵走之后,沈瑶立即让财婶儿去叫阿二,让他去镇上接人。
当天晚上,老房子那边便住进了六个壮汉,沈瑶这边除了给几小只配了个小丫头和小书童,还有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
总之,沈瑶心安了,村里人也察觉到秦家如今和他们的不同,却都很理所应当的接受了,并没人嫉妒这样的好日子。
倒是不少人盼着沈瑶能赚的更多,他们也能跟着多赚点。
转眼便是两天后,各村村长再次登门,不过这回他们都是带着村民们按了手印的文书,来找沈瑶签约的。
村长笑着待客,作为长辈又有这么多人在场,倒是不用太避嫌。
“老哥几个儿,要我说你们这么干就对了,跟沈氏做事亏不着,看我们村儿的变化就知道了。这头一年看着赚不着啥钱,可两三年后等着满村的砖瓦房吧!”
村长在这点上极有发言权,总之他是信沈瑶赚钱的能力的。
各村村长纷纷附和,一个个脸上带着笑意,眼里都是对未来的向往,百家村就是他们跟风的目标啊!
正在看文书的沈瑶,对村长道:“叔跟各位村长说说记工分的规矩吧,一会儿我把文书签了,会先预支一部分工钱给各位,钱财的事不能马虎。”
村长陈大胜虽然被支使了,但脸上的笑容却更浓了,立即以过来人的经验传授给各村长。
以往在镇长那聚首的时候,这些小老头少不得要互掐一顿,可现在百家村的富庶让人艳羡,再没人敢说这是难民村了。
就连陈大胜也从伏低做小变成了腰板挺直,抽口旱烟都有人给点着的待遇。
很快沈瑶便看完文书,签字、按手印、盖印章一切合成。
随后便是立下各个村子的账本,预付多少工钱都要写的清清楚楚,领银子的人是谁也要记录好并按手印。
不过是半个时辰的功夫,沈瑶的药材基地已经正式启动,只待开春动工。
沈瑶一向大方,自然要摆一桌酒席请众人吃饭,还不待酒过三巡,沈村长便又带着人来闹。
且这一次真的是让沈瑶动了肝火,因为沈村长竟然带人抬着沈老大夫妇的牌位来的。
“他们两口子连个儿子都没有,还生养了你这么个不认祖宗的赔钱货,经族里商议,将他们逐出族谱,也不配再埋在我沈家祖坟内!”
沈族长一挥手,两块牌位被扔在地上,质量本就不好,地又冻得硬实,瞬间摔的粉碎。
“姓沈的,连死人都不放过,你们不配做人!”陈大胜同为村长,指着沈村长的鼻尖骂道。
其他村长也都知道一些沈瑶过往的,不论他们心里如何想,但如此对待已经死去的族人,是人都干不出来。
即便原本有心理瞧不起沈瑶是个女人的,这会也纷纷指责沈村长过分。
死者为大,何况沈老大夫妻的产业,最后也落到沈氏一族手里了不是?
“娘。”
全哥儿拉着弯腰捡起牌位的沈瑶,轻轻的唤了一声。
沈瑜几个都红着眼眶,却不知该如何安慰沈瑶,他们能做的只有陪在她身边。
将碎裂的牌位交给沈二丫,沈瑶神色淡漠的好像自己只是个路人,可宝姐儿却发现了沈瑶的不对劲儿,忙进灶房对财婶儿交代道:“把咱们的人都叫回来。”
“镇上的也叫回来吗?”财婶儿是听到外头的吵闹的,只是身为下人的她怕出去了会让主子脸上难堪。
何况有那么多村长在,到不担心沈瑶会吃亏。
“不用,作坊那边吱一声,村里但凡能打得动都喊来。”宝姐儿吩咐完,便又跑出院子。
一旦打起来,宝姐儿能做的就是保护好全哥儿,再暗戳戳的撒把药粉。
并不知道宝姐儿已经安排好了的沈瑶,一步步逼向沈村长,平静的态度却吓得沈村长连连后退。
“我爹娘的骸骨呢?”沈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