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来二去,尤二的臭毛病居然都改掉了,现在夫妻两人相处和睦,也算是一段趣闻。
“尤二哥,我想去镇上。”李天仙走到尤二面前笑着说道。
尤二皱了皱眉,李天仙昨天闹事的时候他也在场,也曾经听到过李天仙要跑出村子的传闻,这要是李天仙出了村子跑了,那岂不是自己的过错?
思来想去之后尤二看着李天仙摆出一副厌恶的脸色,“去镇上?你有钱吗?”
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尤二知道现在李天仙浑身上下穷的叮当响,所以借口不带李天仙去镇上。
李天仙想了想笑着说道:“尤二哥,我这是去镇上卖点药材,再给怀简抓点药,银子等我回来再给你。”
尤二冷哼一声看着李天仙,“不行,我这是小本生意,概不赊账。”
“你要是没钱啊,就赶紧走,别挡着我招揽生意。”
尤二的这番话一出口,李天仙眯了眯眼,随后将头上的簪子拔了下来,簪子是黑檀木的,最上面镶了一颗白玉,这是李天仙现在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了,之前她嫁到芦花村带来的嫁妆,都让老闫婆以各种借口带走了。
这是最后一个,老闫婆见是木头的,又以为上面的玉是块光滑的鹅卵石,这才留了下来。
“我拿这个换你送我出去。”李天仙举着手中的簪子说道。
尤二嫌弃的看了一眼说道;“不要,不要,一根破木头就想让我送你出去,这还没我一顿草料的价钱高。”
李天仙冷哼一声,“尤二哥,你可不要不识货,这是我从娘家带出来的,这上面是白玉的,下面是黑檀木的,拿出去卖个一二两银子绰绰有余。”
“黑檀木的?还白玉的?李天仙,你嫁进来这么长时间,整天嫌弃怀简养不活你,你的嫁妆早就变卖完了,现在你拿着一根烂木棍就想让我送你出去,滚滚滚,别在这里影响我做生意!”
尤二伸手推了李天仙一把,李天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深吸一口气压抑住自己的怒火,现在自己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自己这个时候撒泼打滚一点用都没有,只是给村子里再添点乐趣而已。
打定主意的李天仙站了起来,脸上没有丝毫的气恼之色,直接起身跟尤二擦肩而过。
尤二看着李天仙离开,松了口气,可再看看李天仙是朝着村外走,想阻拦,但是又没有理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
李天仙背着竹筐,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镇上走去,照她这样走着去怕是要走到下午才能到,不过李天仙现在也没办法,能做的就是继续往前走。
走了差不多两个多时辰,李天仙才看到了镇口的牌坊,天气又热又燥,李天仙浑身上下早已经湿透,但看着近在咫尺的清平镇,李天仙还是咬牙走了进去。
清平镇是离皇城不到五十里远的一个小镇子,这里有常年带着各地珍奇宝贝的商客,也有在此落脚的书生学子,商客只是在这里暂时歇脚,而书生学子的目的却是希望长久的留在这里。
不为其他,从清平镇往东两公里有一处名唤沧澜的书斋,书斋的主人是上一任鼎鼎大名的相国爷石岱,石岱此人可谓称得上是传奇,十五岁便高中状元,十六岁领兵前线,杀得呼延蛮夷溃不成军,二十二岁变成了当朝的相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却在十三年后辞官还乡,回到了清平镇,建立了沧澜书院。
沧澜书院由此在天下读书人中传唱,成为圣地,无数人前仆后继想要进入沧澜书院,哪怕是做个扫地的下人,都觉得无比荣耀。
只可惜石岱脾气古怪,不少的世家子弟想要进沧澜书院就读,可石岱直接对外放话。
沧澜书院只对天下有贤能的寒门弟子而开,世家子弟若是想进入沧澜书院就读,就先让自己的老子辞官回乡卖红薯再说!
这番霸气的话语在读书人中广为流传,也有些聪明人将这件事告诉了朝中几个势力大的家族,几大家族觉得脸上挂不住便纷纷上书,但无一例外都被当朝皇上打了回来。
因此世家子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群面黄肌瘦,穿着打补丁浑身肮脏的穷酸书生入了沧澜书院,却无可奈何。
在李天仙的印象里,如果这次顾怀简的腿没有摔断,他应该也会来这里。
想到这里李天仙晃了晃脑袋,真是在现代学的知识太多了,到哪里都忘不了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的观点。
现在自己最重要的就是赶快把顾怀简的腿治疗好,然后跟他离婚!
想到这里,李天仙便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了一家当铺门口。
“掌柜的,我要当东西!”李天仙狠狠心,将手上唯一值点钱的簪子给当了出去。
一共当了二两银子,李天仙小心翼翼的揣着银子朝药铺走去,仔细计算着顾怀简现在的用药,再加上自己晒得这些药材的价格。
一边想着,李天仙一只脚跨进了药铺。
“闪开!”
还没等李天仙站稳,便感觉自己被人推了一把,李天仙皱眉看见面前的椅子上坐着一位老太太,老太太脸色铁青,看起来像是发了急症。
遇到这种事情李天仙也无奈,只能先让开让这群人进去,坐班的大夫看了一眼,便赶紧让人把老太太带到了后院,李天仙劲直走到了柜台前。
药铺的小厮正在整理着药柜,见李天仙进来不咸不淡的招呼道:“这位姑娘,你要拿什么药啊?”
“我是来卖药的,您看看,我这里有些晒干的三七和。”话音未落,小厮挥了挥手说道;“走吧,我们这里不收。”
“不收?那你们药柜上的药是哪里来的?”李天仙被逗乐了。
“我们的药都是专门的人去山上采,像姑娘您这种散户的药,我们不知道来历是不收的。”
李天仙叹了口气,刚想转身离开,迎面便撞上了一堵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