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二十年了!”
“我是跟着徐达大将军,回来的!”
“我就不一样了,洪武二十一年,咱跟着凉国公大胜而归……北元的那些 王公贵族,还是咱的阶下囚!”
“老了!”
“是啊!老了老了,没成想还能再经历一次。”
“可是,前几次是战胜而归!”
“是吾等,在守护大明!”
“而今,我等是求一个公平公正!”
“也让这大明守护咱们!”
这一刻。
一忠老者,悲怆向前!
终于!
都察院门,近在眼前。
苏怀看先四方,如同昨日一般的怒吼。
再度响彻皇城!
“蓝玉一案!”
“今日再审!”
詹事府!
“殿下!殿下,不好了!”
黄子澄脚步匆匆。
朱允蚊还在翻看近期的案宗,眼看后者到来。
顿时皱眉。
“怎么了?”
“苏怀……苏怀又来了!”
“来了就来了…… "朱允蚊不在意道:“皇爷爷让他审案,李赫已经被查, 估计这十天之内,他以后得天天来!”
然而。
他虽然这么说,但发现后者的表情不对劲后,他不由得继续问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
“殿下!”
黄子澄急忙喊道:“那苏怀不知道怎么的,今天直接去了六合县!”
“他不是一个来的……”
“富桂庄的那些老兵,都跟着他一起来了。”
“不仅如此,好像还有那六合县的知县!”
“刚刚那应天府知府范京,可是才来这儿,为那知县求情……”
他话还没说完。
“蹭”的一声。
朱允蚊猛地站起,直接朝府外而去,
而刚刚来到门口。
各个府衙的官员,也已经纷纷走出。
詹徽、杨靖、郁新、茹瑞……六位六部尚书……
另一边,五军都督府的众人还没出来。
而就在其中。
某件阴暗的房间内.…
一道宽厚的身影坐着,但从其有些粗重的呼吸来看,对方的情绪显然波 动极大。
“又是他吗?”
“此人今天还想审什么?”
‘侯爷,今日好像是文官…… '
声音情绪缓缓平和。
“对了,李赫已经被关押。”
“他应该不知道我们的事吧?”
“回禀侯爷,不知道。”恭敬的声音在角落响起。
“如此,这便好!”
“没想到啊,终日打燕,却最后被雁给啄了眼睛。”
“不过,有李赫在前面顶着“八七七”,不管他回答是与不是,看来那贼 子也就确认是他了。”
“如此甚好,鱼龙帮灭的很快,让他们闭了嘴,这是你的功劳。”
那声音又道:“多谢侯爷称赞。”
“还有一件事,无论如何。”
“今日哪怕审的是所谓的文官,也不能继续坐看他折腾下去。”
“哼!”
“皇爷的态度越发不明!”
“明明在之前的猜测中,皇爷是让他进退两难,从而时间一到,即刻诛 杀。”
“却不想,他被赐予锦衣卫令牌,还成了主审?”
“实在不行,就让他彻底闭嘴吧,反正他也出来了,不用冒险进入天牢 那么麻烦。”
那声音这次倒犹豫起来,“可是,此人的身手不俗……”
“天底下杀人,难道有武功就杀不成吗?”
“蓝玉要死!”
“刚回来的傅友德要死!”
“甚至冯胜也要死!”
“他们不死,如何成事?”
身影沉默半晌。
随后立刻道:“是!”
“你先离开吧,我出去看看……”
不一会儿,五军都督府的一众勋贵,也已经走出。
当他们看到……
那不远处。
那街道两旁站立这老朽的,或许是走的时间太长,甚至需要拄刀才能站 立的老人。
不由得纷纷暗感不妙。
“走吧,哼!我倒要看看,他今天还想干什么?”
“痴人说梦,难道他还真想推翻蓝玉案不成?”
此时,日头已经偏西。
而都察院中,规模几乎和昨日一模一样。
左边的是在朝的勋贵武将。
右边的一众文臣。
而百姓则围拢门口。
“苏怀!”
这一次,倒是不同于昨天,作为都察院的都御史,詹徽主动开场。
“你今日又要审什么?”
苏怀看向四周的一众臣子。
察觉到众人脸上,有些恨意但偏偏夹杂忌惮的眼神。
苏怀所幸开门见山。
“审蓝玉!”
此话一出!
一种百官和勋贵,纷纷表情一变!
果然吗?
虽然知道,苏怀费劲千辛万苦,就是想得到蓝玉案的主审。
但现在。
他也不掩饰自己的目的了。
詹徽冷笑道:
“呵呵,圣上让你十日之内,审出蓝玉案,今天是第二天。”
“你却抓捕当朝七品知县?”
“你就如此迫不及待吗?”
“不过,既然审问蓝玉,你不提审蓝玉,却审国朝命官?”
苏怀直接回道:“詹大人倒是问对了,我就是再审朝廷命官。”
他深知。
昨天,当朝陛下迫于当下形式,所以自己才能主审蓝玉案。
而自己要做的,就是在最短时间内。
将过去所定的罪名,全部推翻!
或许在百官看来,蓝玉牵扯最深的核心, 一直都是那位太孙,是大明的 传承,是蓝玉的造反。
自己的举动,看似是愚公移山,愚不可及。
然而。
他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
当今洪武皇帝,是先为了大明,所以才要保证传承有序!
大明国祚在前,传承有序在后。
这大明,或许都以为这两者是为一体。
但苏怀却要告诉他们。
这些都可以拆开!
而昨天……
他就已经给这个铁案上,来了重重一锤。
今天。
他便要直接让这个铁案,彻底倾覆!
如此想着。
苏怀也很快说道:
“三司会审,定下蓝玉三罪,其第一罪,是纵容家仆扩充产业,吞并田 产 ! ”
“李赫一案,昨日的扩充田产已经说明……这是当今国朝律法之疏漏!”
此时。
苏怀的话,
听得百官连连皱眉。
不过由于此话,昨天他们便听过,虽然暗叹此人的胆大包天。
但詹徽还是冷冷道:“听你的意思,这吞并田产……”
苏怀不等他回答。
“吞并田产,同样是陛下所定律法之疏漏!”
此话一出。
众臣纷纷安静下来。
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