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依然没有刀刃及体的感。时韵睁开眼一看,只见那似乎不可战胜的凶神正茫茫然看着她的身后,满脸的震惊和不信。那把雁翎刀就停留在她的腰际,上面牢牢地按着一根手指。
“是谁在找死呢?”
熟悉的声音传入了时韵耳中,忽然间,那将军应声而倒,仰面摔在地上,“砰”地一声响过,仿佛是一块大石落地。他刚刚倒下,身边的鲜血随之凝结,牢牢地粘在了一起。
“大哥!”时韵禁不住热泪盈眶。
“别怕,大哥来了!”王想拍了派她的肩膀。
“嗯,韵儿不怕!”
“去照顾其他人,遇到危险就用力叫我!”王想丢下一句话,施展瞬息千里之术,三两步就到了城门口。
此时,大周的先锋军已经控制了城门,但他们的主力军却还没有到达。王想没有时间理会周围的战斗,运集灵气对着城门喝道:“不想变烧猪的赶快离开!”
充沛的灵力排空而至,倒真是将大周军给唬住了。不过,这是战争,明知要死,那也不能退后,何况,王想还并没有发出什么绝技呢!众军士怔了一怔,立即又恢复了常态,旁边则有几个人朝王想杀来。
王想原知没用,叫一声,不过是存了万一的指望,尽尽人事罢了!
“离离原上草,奶奶的,不妥!”
王想发出第四重的防御法术明火灵焰罩,丝毫不理会敌人的攻击,若是没达到第三重境界,只要触到这灵焰罩都是灰飞湮灭的结局,哪里还用理会,他这是在想着法术的咒语呢!
旁人施法,都是照本宣科,王想偏有许多花样,楞是想找点威风有气势的词来读读,刚想了个离离原上草,却省起最后一句乃是春风吹又生,既然动了杀念,王想也不希望自己的敌人“春风吹又生”!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容,野火烧干净,春风吹不生!”
王想点了点头,颇觉满意,乃一挥手,大吼一声,“烧吧,枯草们!”
一片耀眼的红光掠过,城门前的大周军士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即刻被融成了一片灰烬。
这个强攻法术名叫赤焰天炉,是第四重的高段道法,休要说是寻常士兵,便是大道术士级别的修炼者,亦是瞬间成灰。王想并不是炫耀,也不是示威,纯粹就是想让那些人少受点痛苦。
强烈的高温引燃了城门,王想不理身后陵南人的欢呼,穿过了火焰,径直朝城外走去。
大周的中军正好到了护城河旁,王想左手一挥,“火来,火来!”
左手中指上那朱红的戒指徒然一亮,半空中出现了一个火球,那火球不住滚动,越卷越大,不数息已有数丈方圆,枳烈的火光竟然超过了天上的太阳。
大周军惊得呆了,一个接一个停下了脚步,连主营里的鼓手也受到了影响,把个军鼓敲得断断续续,再也没了先前的气势。
“给老子停在那!”王想手一指,那巨大的火球悬在了被填平的护城河那一段上,忽地爆散开来,在上面形成了一道厚达丈余的火墙。
大周军主营,一个五十上下的将军正在暴跳如雷。
“这个人是谁?陵南城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人物了?”
一个儒生翻着卷宗答道:“此人应该是叫做王想,是这一任铁血的传人,据大周传来的消息,这年轻人才刚刚出关,以前是陵南的商人。”
那将军怔了一怔,“铁血的传人?”
“正是!”
那将军跳了起来,“先皇有令,让咱们不得主动攻击古门派的传人,可没说过别人动手了咱们也不能还手。大家都看到了,这可是那小子先动手的,哪位去将他拿下,皇上那里本将军给他请首功!”
旁边一个道士打扮的人拱了拱手,道:“裴将军,据贫道看来,还是算了吧,有此人在,陵南已暂不可攻,不如先行撤兵,再做打算。”
那将军大怒,“天野道人,你这是乱我军心,不要以为是太子推荐的人本将军就不敢斩你了!”
天野道人冷笑了一声,自顾坐下,再不出声。
“将军!”天野道人旁边一个三十多岁,白面书生模样的人站了起来,抱拳说道:“道长的意思大概是咱们军中没有人是那年轻人的对手,倒不是故意乱我军心,还请将军息怒!”
“那小子才几岁,能有多少修为?”
“不然!将军,修炼者不可以容貌取人,那小子刚才施的那式好象是第四重的火系法术,名唤暴裂火球。照这么看,他最少也是个大法术士,咱们这里的确没人是他的对手!”
“什么好象,根本就是!”天野道人冷笑道:“人家有本事拿暴裂火球吓人玩,咱们若是再不识相,他一个人杀到军营里来,将军,你可抵挡得住么?”
“你......”
“报!”传令兵在营帐外叫道。
“说!”
传令兵冲了进来,“报将军,刚才那使火球的人上到了城墙,正在与赵先生他们斗法!”
“哦!”将军站了起来,“赵先生据说也差不多到了大法术士的境界了,咱们看看去。”
“银样蜡枪头而已!”天野道人不住冷笑。
众人也不理他,一齐走出了营帐。
“不是说在斗法吗,人呢?”将军看了看陵南的墙头,疑惑地问道。
“这个,回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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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王想镇住了大周的中军后,眼见敌人暂时已经没法渡河,便飞到了城墙上。而此时木泫灵力将尽,正处于生死关头。
赵圯已经不再攻击,却走到了木仪跟前,挑了挑木仪的下巴,“小姑娘,你就是木城主的女儿吧,可惜,可惜了!”
木仪羞愤欲死,奈何已经中了赵圯的石化术,境界上的巨大差距令她欲寻死而不可得。
赵圯看了看奋力抵御的木泫,道:“喂,反正都是死,何必做无谓抵抗呢,撤了法术,咱们几个留你个全尸就是了。”
木泫却哪里有暇接言,赵圯嘿嘿一笑,“不愿意啊,那好,先从你女儿下手好了!”说罢拉住木仪的领口用力一扯,布帛丝裂之声有如重锤般击在木泫心中。
赵圯盯着胸前破碎,露出了大片肌肤的木仪,摇头笑道:“可惜啊,可惜!若在平日里,还真舍不得要你的命!”
“可惜啊,可惜!”
“谁?”赵圯心里一抽,旋风般转过身来,手指却搭上了木仪的喉咙。
王想一步步向赵圯走来,一面走一面摇头,“要挟对手的亲人,乱敌之心神,手段是不错的。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
赵圯并没有看到王想在城下的威风,但修炼者的本能让他察觉到了城下的情况,而现在王想的出现则告诉了他,眼前这个人就是刚才施展那种他无法抵御的法术的高手。
“可惜王某最看不惯别人欺负女人,尤其是欺负漂亮的女人!”
“那便如何?”
“这还要问,当然是要杀你了。”王想不紧不慢地说道。
“哼,要杀我?不怕赵某先杀了她!”赵圯手上一紧,木仪一口气接不上来,脸色憋得通红。
王想哈哈一笑,“没关系,尽管动手好了。王某刚学了一门法术,据说可以将刚死了的人救活过来,也不知是真是假,你杀了她,我再杀了你,正好又可以先拿你试验一下。”
赵圯眼中精芒一闪,“这样啊,那好吧,如你所愿!”
说罢灵力一聚,作势要施绝技。
王想似是惊了一下,脚下发出瞬息千里,猛然朝赵圯扑来。
赵圯心中冷笑,“唬我,大爷吃的米比你吃的盐都多,上当了吧!”
说时已迟,赵圯放开了木仪,拿手绝技化腐尘埃挥向王想,而同时,正在急攻木泫的那个持刀的先天武士一个转向,挥舞着手中的法刀直劈过来,二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假设王想只是个大法术士,则他已经死了,假设王想不是王想,那他也已经死了,赵圯与那姓屠的攻击足以杀死境界比他们高的人,战斗不同于比武,并不是谁境界高谁就赢定了的。
但那只是假设而已,王想就是王想,既是大法术士,还是大先天武士,最关键的一点,他还是经历了无数危机,在科技时代充满了诡计和阴谋的地方打过滚的超级间谍。
当大周军的统领将军走出军帐的时候,赵圯二人已经死了,一个化成了灰烬,一个被割开了咽喉。
余下的那个法术士见情势大变,顾不得再攻击木泫,急急施放了几个法术,施展出排空之术,跳下了城墙,亡命般朝本阵奔去。他自然不敢穿越王想施放的火墙,便转了个弯,越过了护城河,脚下的白驹过隙法术已经达到了极限。
王想看了看已经昏迷的木仪,心中杀机愈盛,左手一招,一团火焰在掌心聚集。
大周阵前。
“你说赵先生已经死了?”将军喝问道。
“是,是的!”
“将军你看,季先生,季先生回来了!”一个护卫叫道。
众人转眼看去,只见那个法术士披头散发地从右边狂奔而来,已经到了近前。
堂堂法术士,大周皇廷法师,居然如此失态,众人都觉得一阵窝囊。将军更是恶毒地想,“非要治他个临阵脱逃不可!”
众人正转念间,一道眩目的光华由陵南城头闪出,热浪扑面袭来。
众护卫不及思索,立即将那将军扑倒在地,其他人则各自运功相抵抗。
“别费事了,不是冲咱们来的!”天野道人第一个反应过来。
众人一阵手忙脚乱,勉强镇定了下来,将军问道:“刚才那是什么?”
“烈炎箭!”天野道人冷冷地应道。
“那是干什么的?”
“当然是杀人的,还能干什么!”天野道人指了指已经到了不远处的那个法术士,而后转身就走。
众人转眼看去,只见那法术士胸前一团焦黑,直直地站在当地,眼中尤自充满了不信。
旷野中一阵地大风吹过,那法术士轰然倒地,众人连那将军一起,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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