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封解释说:“她们两位是我的同门师姐,你不用觉得奇怪。”
“这修习阴阳之道,也分不同宗门不同流派,我们这一门对男女并无禁忌。”
赵德本一知半解地点点头,这事也就算是过去了。
云梦菲和虞稚在一旁偷笑,秦少封把她们说成是自己师姐,可算是有点眼力见儿。
要是他趁机占便宜的话,两人可饶不了他。
一路来到赵家府上,赵德本邀他们先在家中吃席,随后再计较先前商量的那两件事。
此时赵老爷子已经被入殓,装入棺内。
他的妻小抱在一起痛哭不止,引人恻隐,这一家子向来和睦,又是有口皆碑的好人家。
没想到昨夜如遭当头棒喝,竟然生出这样一场悲剧。
秦少封也为他们一家子的遭遇感到遗憾,同时更加坚定想要查清楚真相的决心。
虞稚和云梦菲分头行动起来,她们希望能够在赵家府上找到一些邪祟出没过的痕迹。
看起来赵家也是地方上的大户,府苑相当宽敞,只是从赵德本这些人身上的穿戴看起来,却不像是那么有钱。
秦少封从一些宾客口中得知,原先赵家的生意非常红火,一家子的生活殷富至极。
可是差不多近一年来,却是家财四散,门庭凋敝,早已经大不如前了。
谁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在短短一年时间里,赵家会衰败的这么快,这完全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秦少封觉得这一家人心性都不错,赵和泰的两个儿子也不像是败家子,偌大家业颓败至此,是否也有其他不为人知的隐情?
刚才在赵和泰入殓进棺的时候,他在旁边看得十分清楚。
本人身上没有任何外伤,也不存在妖力残留的痕迹,这似乎直接就排除了被他人杀害的可能性。
但是令人印象深刻的是,赵和泰死后的面部表情十分狰狞,完全不像是自然死亡。
他好像在濒死之际,挣扎了很长的时间,承受了令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可这又是因何而起呢?
赵和泰的指甲因为死前用力抓挠地面,而变得支离破碎,十指指尖都留有血迹,这样的死状也给赵家上下留下了心理阴影。
趁着众人正在吃饭的当口,秦少封再次走进灵堂。
他总觉得周围存在着什么,只是自己没有办法完全发现,这或许是因为对方存在的形式有所不同。
是人?是妖?是鬼?
有太多可能性了,他必须要考虑到每个方面,绝不放过任何可疑的细节。
就在秦少封东张西望找寻的时候,一个男人终于忍不住前来制止。
“这位秦先生,我也不知道堂兄为什么要请你来,但我们赵家一向以礼待人,你即是客人就请移步前厅入席。”
“何必要来惊扰家父亡魂?”
说话彬彬有礼的这个男人,是赵和泰的大儿子赵德元。
从他的谈吐就不难得知,他自小就受过非常良好的培养,知书达理,文质彬彬。
秦少封也不方便说出实情,就解释说:“噢,对不住,我是一名阴阳师,承蒙赵家款待,我也希望尽一份绵薄之力。”
赵德元打量了一下秦少封,显然在他心里,这番话的可信度不是很高。
不过这时老夫人出声说道:“我听德本说过这件事了,这位小先生听闻家里的事,觉得你爹突然身死怕是跟妖魔邪祟有关。”
“所以才特意登门相助的。”
“娘,连你也相信这些鬼神之说?”
秦少封瞧这意思,赵德元似乎对风水阴阳这些事很不感冒,看来书读太多也不见得都是好事。
眼下灵武大陆妖邪遍地,这家伙怕是整天闷在家里眉头苦读,对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
好在老妇人相当明白事理,她十分有礼地走过来,先是感激了一番秦少封。
随后,她忽然下令要屏退左右,只留赵德元一人在侧。
“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我有一番肺腑之言,要说给小先生听。”
秦少封心里暗自思忖,看来老夫人应该是知道一些内情,想要说给他知道。
赵德元反对道:“娘,您太累了,还是让我扶您回去休息吧。”
“这些江湖术士的话大多危言耸听,没有必要跟他们浪费时间。”
虽然换做平时,秦少封要为赵德元这番话竖起大拇指,可当前的情况却截然不同。
“你若想留在这里,便给我闭上嘴,否则就跟其他人一样给我走开!”
老夫人在家里还是很有威严的,赵德元虽然一脸不服,却还是老老实实退到了一边。
“让先生见笑了,其实刚才先生的话,说到我老婆子心坎里了。”
“我们老爷的死,的的确确跟妖孽作祟有关联!”
没想到老夫人语出惊人,这番话就连亲儿子赵德元都是第一次听见。
秦少封十分认真地问道:“老夫人,此话怎讲?”
“昨夜,我们老爷照常在秉烛夜读,这是他每日临睡前的习惯,我也没有太注意。”
“可是忽然间,老爷不知为何推翻桌上烛火,口中直呼看到了一条大虫子趴在窗口,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老夫人的表情依然惊恐,显然是心有余悸。
她见赵和泰说的十分真切,就四处查看了一下,却没有任何发现。
之后老夫妇两人便熄灯休息,结果没想到半夜子时,赵和泰又不停惊呼起来。
“老爷说,他看见有一只大虫子往自己嘴里爬,一连说了好几次,等我下床重新把烛灯点起来,回身就发现老爷已经暴毙身亡了!”
赵德元难以置信地说:“娘,这也不是说就有妖邪作祟,大概只是爹的临终呓语罢了。”
老夫人却沉重地摇起了头,“不对,老爷当时非常害怕,他是清醒的。”
“我相信肯定有什么我看不见的东西,对老爷做了什么可怕的事。”
秦少封也觉得这是非常关键的线索,于是对老夫人说道:“要想弄清楚真相,只怕我要做一件对死者不敬的事情了。”
“请老夫人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