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啊!”
秦少封同时听见了轩辕昊空和云梦菲冲他大喊,可是他却来不及做出反应了。
光是维持御神体状态,已经耗尽他最后一点力量,秦少封很清楚危险降临,但他没有办法做出更加安全的选择。
于是他选择用自己的身体保护好云梦菲。
“就让我来承受冲击吧,我不会放手的,梦菲!”
他看着怀中的云梦菲说道。
可是,云梦菲同样不希望秦少封出事,此时她身上的力量比后者更强,也足够敏捷的做出反应。
她冲秦少封喊道:“少封,你活下去比我更有意义!”
“再见了!”
说罢,她双掌输出灵力,凌空将秦少封给推了出去,而那对着他们冲下来的黑影,直接顺势出招打在了云梦菲身上。
被打中的云梦菲受到强大冲击,而那个黑影却将身体一闪,直接撞进了近处的冰塔之内。
秦少封脑海中出现短暂的空白,但他看到了那个逃进冰塔内的背影,是轩辕商!
他奋力往云梦菲下落的方向追去,可是他的身体却在这个时候,终于达到了极限,御神体在他身上时隐时现,即将就要彻底消失。
“快给我追上去啊,混蛋!”
“现在不是消失的时候啊,我要救梦菲!”
然而秦少封尽管内心无比挣扎,想要再使出一些灵力,但这副遍体鳞伤的身躯,早已不能再维持这么高强度的战斗状态了。
于是秦少封发现自己正在缓缓掉落,可是距离云梦菲却越来越远。
云梦菲正在看着秦少封,却在转瞬间掉进了塔下的黑腔中,彻底被黑暗所吞噬......
“不要啊!”
秦少封知道掉进黑腔,究竟意味着什么,但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最终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距离被开启的黑腔入口,还有几步远的距离,身体无法支撑他继续往前挪动半步。
顽强的秦少封却奋力支起身子,就算是爬,他也要爬进黑腔,将云梦菲从里面救出来。
黑腔周围聚集着无垢教那些道士们,一个个看着此时的秦少封,目光诡异而麻木。
最终古月屏出现在了秦少封的视线中,她好像跟身边的左岳说了些什么,秦少封听得不是很清楚,只是隐约听见了一些断断续续的字句。
“你们刚才看见了吗?”
“他身上出现的元神......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说罢,古月屏转过来看了秦少封一眼,说道:“放心,你死不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古月屏竟然直接迈起大步往黑腔中走去,这女人没有一丝犹豫,最后还不忘回身冲秦少封抛了个媚眼。
秦少封的意识就停留在了这一刻,再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他便完全一无所知了......
半个月之后......
东州绝帝城。
“你们听说了吗?昨天晚上诛隐又杀了一个人,就在鼓鸣街的小巷子里!”
“是啊,这是三天之内死的第七个人了,那诛隐可真是心狠手辣,每次动手行凶之后不留半点痕迹,到现在为止也没人说得清楚,他究竟是何身份。”
熙攘的闹市街头,几个人坐在早点摊前,聊起了最近几天全城最炙手可热的人物,那便是一个自称“诛隐”的超级杀手。
他在短短三天时间内,接连杀死了七个很有权势、地位的人,而且他们每一位都是修为匪浅的高手。
这个诛隐每次出手他必然能直取对方性命,作案现场相当干净,从不拖泥带水,也没有人亲眼见过他的真面目,为此城中疯传起一些不着边际的谣言。
有个绸缎庄的老板,煞有介事地对众人说:“那天夜里,诛隐跟打更的乔二说,他只杀那些恶贯满盈,欺压良善的大奸大恶之人,让我们寻常百姓不必惊惶。”
“你们说,他这番话究竟当不当真?”
米行的掌柜褚大川说:“到目前为止他杀的那些人,的确都是些坏事做尽的大恶人,所以应该是真的吧。”
“他杀谁我不管,我就想看一看他的庐山真面目,说书人口中那些劫富济贫、替天行道的侠客,不都是长得英俊潇洒的翩翩公子吗?”
一个面相富贵的妇人,一边嗑瓜子,一边畅想着能一睹诛隐的真面目。
但她的美好幻想,马上被人给打断了。
“呦呵,还翩翩公子呢,刘寡妇你这是春心荡漾,想偷汉子了吧?”
“去你的,反正我就是找一条狗,也不会让你进我家门!”
说着说着,这个刘寡妇和脚夫杜大壮就互相撕吧起来,惹得众人哄堂大笑,频频起哄。
摊主老陈这时插话进来说,“那打更的乔二自从半夜撞见诛隐之后,就躺在家里大病了一场,要说他究竟见没见到诛隐的真面目,那还真说不清楚。”
“依我看呐,如果他真瞧见了,说不定那诛隐肯定长得面目丑陋,凶神恶煞,否则他也不至于被吓成那样子。”
大家都觉得老陈的话颇有几分道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有人忽然开腔问出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你们猜猜看,下一个要倒霉的人会是谁?”
“诛隐可是说了,城中若是有恶人,他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
所有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估摸着是在寻思自己平时有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会不会招来诛隐的讨伐。
绸缎庄老板鲁钱说道:“要说这绝帝城最大奸大恶之人,细细数来有那么三位,如果诛隐还要继续行凶,那他们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哪三位,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
有人着急地追问起来,鲁钱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东张西望了一番之后,才压低声音说了出来。
“要说大恶人,还得是城东的黄五爷,城北巡检顾三山,还有家里藏着传家宝的谷家宁,他们哪一个不是横行霸道,鱼肉乡里?”
早餐摊上,大半的人都凑到近前听鲁钱说话,这时从角落站起一个身着紫色道袍的男人,慢慢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