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师傅,你说那个刘芒,真的能将这几道菜做出来在楼上楼的九号包厢内,坐在主位上一个胖胖的男人问道。
肯定能坐在他旁边一个瘦干的中年男人点点头:虽然贾总您点的这几道菜都很生僻,但我认为,应该难不倒刘芒。
为什么那个叫贾总的胖子诧异道:不说别的,光是这一道香炸雨雾,就已经失传快二十年,我也是在很偶然的机会下才品尝过一次。自从做这道菜的老厨师过世后,就再也没看别人做过,并且我知道那个老厨师可是孤身一人,并没有子嗣或徒弟。
为什么因为他是不语的传人。
不语的传人贾总一惊,随即目光火热:也就是说,那本调鼎集现在的他的手上啰
在不在,等会看他做的菜就是了。中年男人分析道:这个消息我也是从韩少白的助手那得来的。
奇怪,韩少白既然知道刘芒是不语的徒弟,难道就没什么想法这么多年来,他可是一直对那本调鼎集,念念不忘啊。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或许韩少白觉得自己的年纪老了,已经没有当年的雄心壮志了吧。
如果调鼎集真的在刘芒的手上,那说什么也要想法拿过来了这样的话,明年我续任满汉楼的主厨,就能十拿九稳了
这个胖胖的中年男人叫贾不平,是满汉楼现任的十二位主厨之一。而那个干瘦的中年人叫卫凡,是跟随了他多年的得力助手。
满汉楼有十二位主厨,不但主厨之间也是有竞争,而且所分到的股份也不一样。
在满汉楼的规则里,主厨的位置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每十年一次轮换,由众位股东和其它主厨投票产生。
一但换下来,按照协议,手里的股份就要交回,转让到新任主厨的名下。
这种类似基金会的做法有好有坏。好的一方面是能激励新人向上,保持了满汉楼在餐饮界的竞争力。
而坏的一方面则增加了内斗,让满汉楼内部上下始终不能拧成一股绳,产生不了凝聚力。
咚咚咚包厢的门打开了,楼面经理端着那一份刚出炉的香炸雨雾走了进来。
这道菜品一放在桌上,众人的眼光就全被吸引住了。
在用萝卜雕琢而成的牡丹和洋芫荽的点缀下,盘中的云雾洁白如雪,散发着一阵阵淡雅的茶香。
各位先生,我们的主厨说了,这道菜要配合着雨花茶一起品尝。楼面经理取过一个茶壶,将里面的清茶分别给众人倒上。
怎么样,贾总和您记忆中的那道菜一样吗卫凡问道。
有点不一样,好像现在的这道香炸雨雾,外形更漂亮一点。贾不凡仔细看了一下,回答道。
看来这届的厨神还真的不是浪得虚名。卫凡说道。
贾不凡先端起雨花茶喝了一口,然后伸出筷子夹起一块云雾送到嘴边一咬。
一入口,云雾蓬松的外皮马上碎裂成渣,里面的虾肉的清甜和那其中蕴含的那一缕若有若无的茶香,迅速在口腔中萦绕开来。
这股茶香从舌尖到舌根到喉头,然后往上走,通过眼睛背面直到头顶,舒爽了从口腔到眼睛,再到头顶的每一根神经。
好菜贾不凡尝完这朵云雾,吐出一口气,赞道。
不止是贾不凡,包厢里的其它人吃完后,也连连点头,赞叹不绝。
厨神果然就是厨神,这道菜品即使放到满汉楼,也是一等一的出众
没错,能将茶叶的清香保留下来,又去除了茶叶的涩味,没有败坏虾肉的味道,这样的手法我可做不来。
这个刘芒是怎么做到的这朵云雾应该是用打发的蛋清炸制而成的吧那得用什么火候才能炸制成型简直匪夷所思。
在包厢里的众人还沉浸在这道香炸云雾的味道里时,厨房里刘芒的其它菜品也在紧张的制作中。
小五,鳝鱼宰杀的时候要先放盐水中泡一下,这样才能去除它身体上的黏液。刘芒吩咐道。
明白五眼点点头,将从水族箱中舀出几条一斤大小的活鳝,准备开始宰杀。
而刘芒则架起锅,准备将灶台上由单简洗好挑选过的翠绿青蔬焯水清炒。
金陵三草是指金陵一带的三种野菜,分别是菊花脑构杞头和马兰头。
炒制的时候除了盐和少量的油,几乎不加任何的佐料,要的就是保持野菜独特的芬芳气味。
炒青菜看似简单,是厨房学徒入门的基本功,但真正要做到青翠欲滴,鲜嫩不老,也是很需要功底的。
除了厨师的颠锅的功力外,炒青菜时候的火候猛不猛,也是影响菜品口感的关键。
酒楼不同于一般人家里,炒青菜的时候必须全程大火。能有多大就要有多大,最好铁锅一放到灶上,马上能变的通红。
这样一来,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烹熟青菜,又能锁住食材里面所含的水分,吃起来没有湿漉漉的感觉。
轰青菜焯完水后,刘芒猛地一下将灶台上的火焰开关扭到最大。在鼓风机和煤气的双重作用下,青色的火苗一下就升腾到他胸口的位置。
铁锅一架上去,立刻就冒起了青烟,刘芒舀了小半勺油倒了进入,盆里的青菜马上紧随其后。
呼啦呼啦刘芒的左右手相互配合,将铁锅抖动起来。
旺火急炒是中国烹饪里最具表演性质的技法。
锅里的余油经过高温的灼烧,迅速从液态变为气态,经过炉火的引燃,便会在锅中燃烧起来。
牛了个逼戴着一顶厨师高帽,斜靠这灶台,正无聊玩弄着菜刀的杰巴,忍不住用拗口的中文喝起彩来。
在他看来,这种情景简直就跟魔术师一样,将火焰玩弄于鼓掌之上。
八秒钟仅仅只是八秒种的时间,这盘清炒三草就完成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