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苍真人达休,一见长鞭落空,随手一抖,长鞭如蛇,倒卷而下,卷向萧达畏的双臂,同时左手并指如刀,砍向萧达畏的左腿。萧达畏双环仍是短小兵器,利于近战,已趁机贴身而进,避开长鞭,双环一砍达休前胸,另一环则迎向达休的左手,若达休继续斩其左腿,则势必送到环上。达休双脚一点,身子跃起,避开萧达畏的一腿双环,同时长鞭向下扫出,击向萧达畏的左右太阳穴。
萧达畏低头闪过,随即展开双环,突入鞭影之中,与达休缠斗,神苍真人长鞭虽长,却灵活矫动,或远或近,鞭头鞭尾,击打缠卷,不一而足,两人心中打了这么久,都明白双方相差无几,若想分出胜负,最少也得五百招以外才有可能,故而两人谁也不敢大意,生怕一时疏忽,将一世英名丧送于此。
追魂使者胡况,站在台阶之下,看四人力拼,他知道萧达畏是成名人物,不好对付,因而将注意力大部放在萧达畏与达休身上,一旦达休有败象,就立刻上手夹攻。但偶尔之间,一看耶律珍与欧阳钟两人的巨斗,才发现欧阳钟情况才糟,碍于脸面,空手对耶律珍的长剑,攻少守多,时常被逼退一步。虽然也能攻出几招,使耶律珍不得不又退回,但毕竟是前辈人物,与这样一个后生打成这样,未免有点可笑,胡况与欧阳钟在开平王手下共事多年,交情甚好,因而不愿欧阳钟丢脸,右手往背后一伸,取出厚背金刀,高声喝道:“欧阳兄,你也玩够了,且退到一边,让我领教一下巴乎图的森罗剑法。”说者,手担金刀,走向前去。
欧阳钟正在为难,取笔是自我失言,不取笔吧则耶律珍长剑还真不好对付。一见欧阳钟解围,心中一宽,双指连出,点开耶律珍两剑,随即向后一跃,耶律珍正想挥剑追去,胡况金刀一伸,已拦住去路,笑嘻嘻道:“小子,别急,我陪你玩会还不行吗?”
耶律珍气急,喝道:“什么东西,亏你两人还是成名人物,身为前辈,要车轮战吗?”追魂使者胡况原意不过是救欧阳钟于困境,并没想到这一层,但耶律珍喝出,追魂使者猛然悟道,可不吗?耶律珍已打了近百招,自己替下欧阳钟确有车轮战之嫌,不禁心中有愧,老脸一红,,但转念一想,如何如何,不能再让欧阳钟空手对敌,遂勉强笑道:“娃娃,你也太小瞧老夫了,对你还用什么车轮战法,仅凭欧阳兄一人你也对付不了,老夫不过是看你剑法,已得巴乎图真传,想领教一下令师高招而已。也罢,既然你怕了我,我就让你休息好啦,你想什么时候打,老夫就等你到什么时候。”这胡况明白,时间对自己这边有利,才故作大方,让耶律珍恢复功力,故而只是提刀以备,并不进击。
耶律珍知道,今日之事,早打晚打都是一样,无论如何,自己都不是这两老儿的对手,故此牙一咬,心一横,挥剑而上,长剑寒光闪动,刺向追魂使者胡况。
胡况胜券在握,并不还手,侧身避过。金刀并不还击,耶律珍不管那么多,剑招叠出,缠向胡况,追魂使者胡况避过三招之后,才长啸一声,右手金刀一晃,劈向耶律珍。
耶律珍听胡况力风凌历,知道这老头功力胜已远甚,侧身一避,长剑疾点而出,剑尖击在金刀侧面,剑刀交击“叮”地一声轻响,虽然胡况金刀被点开,但耶律珍的右臂却因这一点的振力,反有酸麻之感,故而疾退两步,运气一转,消去右臂的不适之感。
胡况见耶律珍居然以剑点偏金刀,心中对耶律珍也颇有点尝识,暗道:“这娃娃年纪不大,能有这份功力,倒真也不易。”但今日之事,决不能手下留情,使其逃脱,故而左足一时,刀击洪门,直刺耶律珍前胸。
耶律珍不敢硬挡,脚步一滑避开,剑法一变,不再用原先凌历偏击的“森罗剑法”而改使师傅亲授的“地藏剑法”,巴乎图的这套剑法,仍是由森罗剑法化来。但与“森罗剑法不同,这套剑法是巴乎图深研佛理,几证大道之时,取森罗剑法精华所创,故而存心仁厚,多守而不攻,偶尔一攻,也是点到即止,也正因如此,虽仅二十四招,但细密绵长,灵攻无比,仍是以弱敌强的神奥功夫,耶律珍虽新学不久,但一施出,威力也不同凡响,在自己面前,铸起一道光华闪闪剑网。
追魂使者胡况,见耶律珍仅守不攻,知道对方心中忌讳自己功力,更是得意,将金刀展开,追魂刀法大开大阖,步步紧逼,毫不放松,胡况的厚背金刀,有三十多斤重,耶律珍剑法奇妙,但有时避不开,只得与金刀硬抗,故而耶律珍与胡况交手不过三十余招,已然被震得心中气血翻涌,右臂有点运转不灵,如此一来,更加被动,胡况金刀上下飞舞,不离耶律珍左右,耶律珍虽勉强抵御,但左支右拙,已无还手之力,片刻工夫,已大汗淋漓,衣衫被划开好几道口子。
萧达畏在旁边,一边与达休力拼,一边不时注意着耶律珍的情况,见耶律珍情形,已支持不了多会,心中大急。知道不能再打了,只能冒险突围,才可能有活路,故而双环一紧,趁神苍真人向后一避之机,反身跃出,快如闪电,手中银环一上一下,截向追魂使者胡况身侧。
神苍真人达休见萧达畏冲向胡况,意在搭救耶律珍,立将长鞭一抖,点向萧达畏的后背,在旁掠阵的阴阳判也挥笔冲出,迎向萧达畏的双环。
萧达畏听风辨形,已知达休长鞭是点向自己命门大穴,自己若回手挡开,自然无事,但功亏一篑,再想救耶律珍就难了,故而身子略翻避开要害,左手银环一掷而出,挡住阴阳判欧阳钟,右手银环则原式不变,斩向追魂使者的右太阳穴。这萧达畏一招之间,对付三大高手,武功也确实不凡。
追魂使者胡况,见耶律珍已败象纷呈,再过数招,必伤于自己刀下,正在高兴,忽觉脑后有金刀劈风之声,再想回刀挡开已然不及,他应变也不慢,将身一矮,翻身滚出,闪开萧达畏去路,此时萧达畏的飞环已被欧阳钟磕开,但有此一阻,欧阳钟却没能冲到近前,而达休的一鞭,已然点在萧达畏的左腿之上,虽不是要穴,但达休何等功力,这一鞭已使萧达畏左腿疼痛如断。
萧达畏此时,已落在耶律珍身边,趁敌手三人还未过来,左手伸出,抓起耶律珍运力向上一抛,喝道:“快走”。耶律珍正强提内力,抵御胡况的厚背金刀,忽然眼前一花,胡况滚落一边,师伯已到身侧,正要招呼,却被师伯一把抓住,不由自主,已到房上,勉强一翻,在瓦上站住,只见下面萧达畏势如落笼猛虎,右环左拳,全是进手招数,一招之间,分攻三敌,对敌人攻来的鞭刀铁笔,俱视而不见,只是力争阻住对手三人,不让其上房攻击。
耶律珍见师伯危急至极,正要下房相助,就听萧达畏喝道:“珍儿,快走,否则全完了。”就在这时,背上已挨了达休一掌,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耶律珍大叫一声:“师伯”,萧达畏见耶律珍仍然未走,已是大急,奋力喝道:“再若不走,
我自杀在你面前。”说着,不顾身受内伤,集聚仅余功力,一拳一环已撞向已起到半空的神苍真人达休,对在旁拦击的“阴阳判官”欧阳钟的双笔则不管不顾。
此时达休身在空中,见萧达畏已抢先拦来,再要上冲,势必撞到银环之上,故而真力一松,又飘落在地,萧达畏阻拦目的虽已达到,但欧阳钟的双笔却又插在他右腿之上。萧达畏大叫一声,已稳不住身形,如巨石落地,“呼”地一声,坐在地上,却是单掌一按,又飞身而起。
耶律珍见师伯已是拼死救已,再若不走,则自己送师伯一条性命,眼前形势走了一个算一个,留待以后报仇才不复师伯厚恩,故而已扭身便走,院中敌对四人,则因萧达畏一落即起,死死缠斗,三位高手无暇追击。
但达休三人和萧达畏本来功力就不相上下,而今以三打一,更是大占上风,只是萧达畏已全是拼命,对来招不挡不防,一味攻击,三人优势,怎肯与他对命,故而不得不避其锋,才拖廷了一会,但毕竟实力相差悬殊,萧达畏双腿已废,四五招下来,又被追魂使乾胡况斩去左臂,萧达畏左臂断出,鲜血喷涌而出,萧达畏自知性命将尽,尽提残余功力,将右手银环向开平王耶律飞掷出,随后回手,一掌拍向天灵盖。
达休胡况一见银环掷向开平王,刀鞭齐出,将银环砸落,再看萧达畏尸体一卷,抛出三丈以外,随后喝道:“二位留下,保护王爷,我去抓那娃娃回来,话未完,人已如苍膺追日,越房而去。身法之快,今人叹服。
胡况欧阳钟两人,知道那年青人的武功远在达休这下,故而让他独去,开平王耶律飞缓步起下台阶,来到萧达畏身前,见萧达畏已然血肉模糊,不辨形貌,慨然长叹,道:“耶律兴手下,居然有此忠心不二,舍生忘死之士,”随吩咐胡况两人,将萧达畏好好收剑,不得再侮辱其尸,两人答应,开平王才回身领着众人回到厅中,继续议事。
达休越上房中,凝神细看,见正面一人,正在窜房越脊,狂奔逃窜,神苍真人也不管什么惊世骇俗,长啸不断,提力追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