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珍施掉包计,逃出少林寺大师掌握,走出一段距离,见大师的注意力放在茅厕左右,心中大喜过望,拨足飞奔,逃命要紧,趁两位大师不知,能多跑一段路算一段路,穿过村庄,没多久,从路边跳出四人,倒把耶律珍吓一跳,脚步一停,双掌护住左右,正要喝问,细一看是萧达畏等四人,这才放宽心,耶律珍高兴极了,对耶律珍道:“郡主果然聪明,终于逃出了两个和尚的掌握。”耶律珍问道:“你们四人怎么在这里。”
萧达畏上前,将昨晚经过和今天的事情简单地介绍一遍,耶律珍大怒,风眼一瞪:“你们好大胆子,只顾自己逃命,不管我的安危,让那两个小贼赶到了我前面。见我落入敌手,又不奋力抢救,敢情你们是不愿在我父王手下当差了,对吗?”
这几个人跟随耶律兴多年,当然熟知脱离楚王的后果,因而郡主这几句话,吓得耶律斜等急急施礼,说道:“郡主息怒,实在是敌手太强,我们拦挡不住,才撤离斜山庄的。至于今日,郡主在他们手中,我们想动手,却怕他们伤害郡主,万不得已,才跟在身后,寻找机会,郡主千万不要误会,我们为王爷效力,性命都可不要,怎敢不愿在王爷手下当差。”
耶律珍发火,不过是今天受气太多,没处发泄,才故意找个理由,出出气而已,她怎不明白这四人对父王的忠心,见众人低头认错,就放过众人,看看身后,还没见少林寺两位老和尚追来,但估计这时间已不短,两位老和尚想必也醒过味来,想必一定会追过来,因此耶律珍道:“金牌虎符已被宋贼夺回去了,我们如今势单力孤,能完全返回,就是大幸,父王那里,自有我一力承担。我先走一步,你们在此拦截,别让那两个秃驴追的太快就行,不用死拼。四人一听,也只有如此,齐齐答应一声,耶律珍则离开大路,逃进荒地之中。一路上急匆匆,顾不得许多,终于逃回大辽南京,幽州城。
萧达畏四人一商量,由朱可语、萧达畏埋伏于道左,朱可言、耶律斜埋伏于道左,到少林寺两位大师来时,齐施偷袭,若得手,则有望夺回金牌,即使不得手,缠斗一阵,也可拖延时间,打不过,大伙一齐跑,引开两位大师。
四人刚埋伏好,少林寺空灵、空善两位大师已从南如飞追来。黄色袈裟被风吹得飘飘作呼,两位大师一个起落,即可达四五丈开外,也不见如何发势用力,速度却是极快,恰似御风而行。眼看到了近前,萧达畏、耶律斜两人心意相同,同时两拳齐出,推出两股如江河决口一样,暴烈无匹的掌风,迎向两位大师。
两位大师正在前行,忽觉掌风扑体,叫声:“有贼子偷袭。“同时疾伸左掌,运功相抗,两股力道相撞,两位大师因事出仓猝,推出功力仅得六成左右,因而被反震之力一撞,一个倒翻,落到地上,才消了撞力。胸中急血一震之下,也有些翻腾不已,幸亏耶律斜的功力与两位大师相差不少,萧达畏又是内伤未复,故而才没受内伤。两位大师略一调息,已平复气血,这时萧达畏四人从路旁已一跃而出,扑向两位大师。
空灵大师一见,哈哈大笑:“原来是你们几个,打不死的贼子,居然敢偷袭佛爷,今天就超渡了你们。”说罢长啸一声,挥动禅仗,与朱可语、萧达畏打在一处。
这一次,萧达畏四人因郡主就在前面,势不能一打即退,因而不敢放松,使出十成力道,与大师相距,而两位大师丢了耶律珍,又遇偷袭,心中嗔念大生。两柄禅杖如同两条乌龙,上下齐飞,遮前打后,指左攻右,将四人圈在杖风之下,只听风声霍霍,兵刃碰撞之声不绝于耳。两位大师念怒出手,使得皆是最具威力的伏魔杖法,不到四十招,萧达畏因有伤,首先顶不住劲了,两手钢环本想锁空善大师禅仗,却被大师禅杖一撞,震得虎口发麻,钢环脱手而出。一惊之下,返身就跑,耶律斜看见,也不肯落后,急攻一招,随后也跳出圈外,飞身而去,朱氏兄弟一见两人走了,暗骂这两个小子不讲义气,但没有办法也只有硬撑,瞧个机会,大叫一声,两兄弟同时使出同归于尽的招数,奋不顾身,拼个两伤,攻向两位大师,两位大师那肯与他们以命换命,略略一退,两兄弟一撤兵刃,也是飞身就走。两位大师那肯放松。纵身急追,但毕竟起身有先后,已拉开十余丈的距离。
六人在野地,你追我赶,跑个不亦乐乎,前面四人知道追上就得又是一场生死拼斗,因而使出浑身功力,尽最大可能地快跑,但毕竟功力有高下,这是拼不出来的。追赶出三里路,萧达畏、耶律斜就和朱氏兄弟平行了,而少林寺两位大师与他们相距也不过三丈远。又追出里许。六人打成一团,两位大师得势不让人,招招猛逼,四人只能招架,没了还手之力。无奈,故技重施,又接着逃命,两位大师也打出了真火,接着再追,六人打打停停,追追打打,从申时到戌时,足有两个时辰,足足两个时辰,都又快回到雄州了,仍然是个不胜不败之局。
正追之中,空灵大师忽然问道:“师兄,是抓贼重要,还是安全送回金牌重要。”空善大师闻言,一楞,口道:“阿弥陀佛,我等又着相了,回去吧!”两人身子正向前飘,借落地之机,双脚一点,大袖一挥,如同两只大鸟,倒飞而起,将到空中,齐齐啸一声,如龙吟虎啸,声传数里。两位老罗汉已飘然而去,返回真定府。
前面跑着的四人听到啸声,还以为两位大师又追下来,四人慌张,如同漏网之鱼,急命北逃,又跑出几里路,忽觉身后有点异样,好象没有动静,朱可语扭头一看,那还有什么少林和尚,顿时将气一松,双脚一软,坐倒在地,招呼三人:“别跑了,两个秃驴没来。”另外三人边跑边扭头看,果然不见,两位大师的影子,三人也停下脚步,不管干净与否,坐在地上休息,这四个人也确是累坏了,从昨晚上到现在,先是逃命,打斗,后来追踪,接着又是打斗逃命,逃命拼杀,几乎都快一天一夜了,都没有好好休息,早已疲惫不堪,只是性命要紧,硬撑着而已,如今大敌已去,毛病也就出来了,萧达畏本来就有内伤,刚恢复到六七成,这一过度用力,内伤又有加重之势,体内真气有点控制不住。在胳脉中冲来撞去,萧达畏知道,再不调养,非走火入魔不可,只得面西向东,盘坐调息。另外三人无奈,只得在旁边替他护法,好久,萧达畏才睁开眼,长吁一口气,道:“在下伤势有复发之象,恐怕几日内不能再忘动真气,否则恐怕这一身功力就算废了。”神伤之色,浮于脸上,一向低沉有力的嗓音也显得苍凉,无奈。耶律斜三人,无言以对,沉默不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