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夜班比较困,白天不睡足的话,一般撑不下来,我就是靠着一腔热血在**。
困了,就干脆站起来走一圈,但也没碰吧台外面那把椅子,我知道那是给谁坐的。
快十二点半了,眼睛着实有些睁不开,因为今天是第一天,恐怕还在老板的考验期,所以,我开了手机小电影让自己精神一下。
叮铃铃……
门没开,风铃却忽然响了。
我吓一跳,抬起眼睛看看,眼前一个穿着大绿裙子的姐姐正站在吧台前面看着我。
她右手举着一把伞,是那种桐油伞,很古老的玩意,现在杭州那边有这种工艺品,不过她手中的货已经磨的有些起毛边了,应该用了很久。
她面无表情站着,从我脸上收回视线,在一圈的货架上流连,最后,一指我头上,“我要那个。”
她指着的是一把伞,绿色的西湖小调桐油伞,是民国之前的姐姐妹妹用的,游西湖时,都喜欢打着一把,既可以遮阳又可以防晒,更能增加一种美感,不少富家千金用它晒出一道美丽风景线,钓了金龟婿呢。
我记得账单上是五千块,于是伸出五根手指,“五千。”
“贵了,能打折吗?”
我摇头:“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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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点头,伸手从手腕上挂着的小包包里面掏出来一把钱。
看到那钱,吓我心乱跳,这特么真是冥币。
其实之前看到账单上价格的时候,我就在想,一把伞五千块,一双纸扎的绣花鞋也六七千块,肯定不是人民币。
她拿出来三张,竟然都是两千块的,我手足无措,拉开肚子边的抽屉,别说,里面好多花花绿绿的玩意,都印着冥通银行字样。
挑出一千块的找回去,给她包好那把伞,人家说了一声谢谢,很有礼貌转身离开。
等她走后,我伸手把抽屉里的“钱”取出,抓手里仔细端详,还闻闻上面,不过,一点香味也没有。
行啊,不臭就不错了,万一上面还有蛆虫才吓人。
今晚生意比较澹,也就这么一单,弄得我看小苍的经典片子也有些撑不住想睡,直到快两点时,耳边又传来风铃的声音。
叮铃铃……
上边几小时而已,我都快有职业病了,估计以后听到铃声就会紧张。
不算干净的玻璃门前,站着一个小姑娘,十几岁的模样,扎着两只小辫子,但这些不关我事,我只关心她们穿什么颜色。
好在我不是色盲,被鲜红的衣裙刺激到了,童孔瞬间微缩,睡意什么的瞬间消失掉。
紧张下,我忘了关手机,上面的小苍老师还M形叫着,弄得我一阵尴尬,赶忙抓起来关了。
小姑娘和之前那个绿衣服的不一样,很人性化,竟然用手捂住眼睛,“新店员哥哥好坏,看羞羞的东西。”
她声音很嫩,真格的就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我心里负罪感更浓了,人家还未成年,这事弄的……
我尴尬一笑,问:“小妹妹,需要点什么?”
“咦?”她皎洁的看着我,“老板大叔没和你说吗?看到红衣服的客户不要和她说话哦。”
冬冬冬……
我胸口剧烈跳动,完了完了完了,忘了这茬。
有点害怕,我躲避着小女孩的眼睛不和她触碰视线,可她个头矮,竟然还弯腰故意看我,托着两腮嘻嘻笑。
“哎幼幼,害怕了?没事没事,小哥哥你运气好,我不欺负人的,安啦安啦。”
我松口气,但是,谨记老板的叮嘱,再没和她开口说话,而是用手比划一圈,询问她要什么。
小女孩也随着我四下看,最终,指着吧台边的一只油纸湖成的杜康酒坛子,“我要这个。”
小女孩喝什么酒,犹豫一下,我还是看了看账单,上面标注是一万二。
人家不知死多少年了,估计比我妈年纪都大,这种闲事今后尽量少管,我刚要捧起来推给她,谁料,小姑娘手快,竟然从旁边的纸壳子托盘里,捏了一只酒杯,对我嘻嘻笑。
“人家买不起哦,我只买一杯,可以吗?”
我闭嘴不说话,但心里已经骂娘了,纸湖的玩意,轻飘飘的,里面估计除了空气毛都没一根,你要买一杯,我……
不管了,你难为人,我借坡下驴好了,想到这,我推给她,轻轻点头。
反正老板都说了,红衣服的来买东西,给钱就要,不给就算了,就一纸湖的酒坛子呗。
红衣小姑娘眼睛都笑成了月牙,越来越感觉她可爱。
她踮起脚尖,把吧台上的杜康抱走,随即,当着我的面抠开泥封,真的倒出一杯酒来。
略显粘稠的汝阳杜康……我赶忙摇摇头,甩走满脑子的震惊,不行,要镇静,不能第一天就挂在工作岗位上,老板可没给我交五险一金。
粘稠的汝阳杜康倒入杯中,我都担心小女孩用力把纸湖的杯子握碎了,可她却抓的很稳妥,走到对面那把摇摇椅坐下,摇晃着小口的品尝。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她竟然还懂这个,在椅子上摇摇晃晃的闭眼陶醉。
曹操这梗,我比谁都熟悉,压着心里的冲动不接她的茬,坐下看自己的店。
那酒我是喝不了,要喝,还得七十年以后吧。
体格好,说不上八十年以后呢。
叮铃铃……
咦?
竟然又有顾客上门,头上昏黄的小灯闪了一下,我感觉眼前都红了,退后靠在墙上,揉揉眼睛看向吧台外面的红衣女人。
这个发育的好,应该可以用。
呸呸呸,这都什么想法,以后小苍那些片子不能看,幸亏有吧台挡着,不然我这窘态估计刚才就把小姑娘吓跑了。
面前的女人长发遮挡了脸颊,看不到五官,她没打伞,红色连衣裙下穿什么鞋,我这边因为吧台遮挡看不到,不过,总感觉她在盯着我看。
有股发毛的感觉,越加扩散。
不对劲,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