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好话谁都会说,你道给予我一个荣华未来,可若是我说我想要凤位呢?你会给吗?”
凤裴炎一时被问倒了,若是她还未出嫁依照平安候嫡女的身份倒是还配得上这个位置,但……
如今她已是没落世家遗女不说,还是摄政王妃,这种身份凤裴炎能让她当个侧妃都是抬举了,更何况正宫之位?
“本宫可不认为宁儿是这么不切实际的人。”
“呵!”袁瑾宁冷嗤,看着他的目光隐隐有杀气浮现:“太子殿下,你来这儿,莫非是要来纳我为妾的?不过如今我早被下了死令,除非是天皇老子来了,否则谁也不能救我不是?”
“自然不是来纳你入门的,你已经没有资格了。”凤裴炎不屑的看了她一眼,随后缓缓接近。
“说实话,本宫还从未尝过你这般的女子,热烈又清冷,像是裹着蓝色火焰,想必,滋味肯定很不错吧。”凤裴炎勾唇,那张还算是俊俏的容颜如今已经扭曲一片。
“这什么鬼形容词。”袁瑾宁躲开凤裴炎伸过来的猪蹄的同时,还不忘吐槽一句,他就差没将自己说成是磷化氢燃烧成的‘鬼火’了。
落京咬牙,直接挡在了袁瑾宁面前,冷冷看他:“不准动王妃!”
“贱婢!滚开!”凤裴炎可没什么耐心,直接伸手要将人推开,落京伸手直接截住了凤裴炎的手腕,狠狠一折。
“啊——!”
门口的侍卫立刻跑了进来,一看这场景,二话不说提刀就砍向了落京。
落京一个闪身躲过,神情越发冰冷:“想要动王妃娘娘,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袁瑾宁看着她瘦削的背影没有说话,只是冷眼看着捂住手腕一直发出猪叫的男人。
“太子殿下这是想来硬的?可别忘了,还有两日才可行斩,若是你非得动本妃,那就得做好和众百官交待为何本妃会死在牢里的事儿了!”
如今朝廷中人一半是秦渊奕的人,提出延缓也是尽了全力了,若是袁瑾宁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那凤裴炎可真的得好生准备一下措辞了。
凤裴炎显然也知晓这其中的利弊,满是不甘的瞪着她。
“你威胁本宫?”
“不敢,只是实事说事儿,本妃左右是将死之人,抛出这条命去在你的名声上染一笔污渍本妃又不亏,你可得掂量好了,太子殿下。”
凤裴炎缓缓眯起了眼,最开始的火热褪去后便是恼怒:“宁儿,你之前不是说愿意跟着本宫吗?”
“那你也要先能保证将本妃救出去啊,本妃知晓你不能……滚吧,不然我一头撞死在这儿!”
“你!不知好歹!”
凤裴炎瞪大眼睛,气的不行,最后也只能重重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袁瑾宁嗤笑一声,莫非死之前还顺从他就是所谓的知好歹了?
那她还是宁愿一头撞死得了,她可不想死之前还要在秦渊奕头顶上戴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之后凤裴炎果然没再来过,显然,他还是喜欢哪种识趣的女人。
没了凤裴炎的骚扰袁瑾宁也轻松了不少,直到第三日,袁瑾宁和落京等人被押到了行刑台上。
这是这次无人向他们砸臭鸡蛋和扔烂菜叶了,围观的人都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个床着囚服依旧难掩周身出尘气质的女子。
袁瑾宁虽然是被人押着跪在地上,但高昂的头颅永远向着阳光。
无论那阳光多么的刺眼,无论昂着头脖子如何的痛。
她的骄傲,不允许自己认输低头。
凤乾远亲自监刑,看着那死到临头依旧清傲的女人眼底有着隐隐扭曲的兴奋。
将一个往日里都风风光光的人从天下拉下泥泞,这种心里上的落差感一瞬间被填平得到满足。
他迫不及待,想要看着那鲜血祭奠他这么多年被压在秦渊奕之下的屈辱!
袁瑾宁对着太阳的方向微微眯眼,神情始终淡漠无一丝的恐惧。
“行刑!”凤乾远大喊,刽子手高高举起了砍刀。
“刀下留人!”
一声怒喝制止了那正即将落下,泛着森森冷光的大刀。
围观群众立刻让出了一条大道,一长队的兵马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
秦渊奕身穿银色盔甲手持红缨枪,高坐马上虎虎生威,和煦的阳光照在他的周身泛起淡淡金辉,那逆光而来的高大身影让人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他满身的煞气连那温暖阳光都遮挡不住,吓得没见识过的百姓瑟瑟发抖。
他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带着满身的寒意跃上了行刑台,直接一脚将那刽子手踹开,给袁瑾宁松了绑。
凤乾远猛地从珠帘后站起,目呲欲裂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秦渊奕,心底是万般的不解。
“你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秦渊奕眼底满是阴翳,直直盯着那已经有些失去阵脚的天子。
“本王再不出现,怕是本王的夫人就要被你斩首了!”
一提起这个秦渊奕就控制不住浑身暴戾的气息,若是他再迟一点,若是他没有算准……他不敢再想,只恨不得将眼前之人斩杀与枪下!
但他的理性告诉他,他不能。
乱臣贼子,他绝对不能当!
“秦渊奕你试图谋反!朕就是抄了你的家,也是天经地义!”凤乾远大吼,眼看便要大功告成,却被他生生的搅糊了,这叫凤乾远如何不气。
“谋反?”秦渊奕将这两字咀嚼与嘴里轻喃,随后冷笑一声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明黄色的锦布。
“本王若是想要谋反,何必如此麻烦?”
凤乾远看着那既眼熟又陌生的锦布心里忽然一慌。
只见他缓缓将之展开来,一把甩在了凤乾远脚底。
上边的字无比提醒着凤乾远所做的一切如何的像一个笑话。
那明黄色的锦布上明晃晃的告诉着凤乾远,先帝早就拟旨,将皇位传给秦渊奕……
只是……
他不要。
自己便沾沾自喜以为传位的是自己。
凤乾远脑袋一片空白,猛地将圣旨拽在了手里就想要撕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