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蹲在沙发背后,看上去时刻都处于癫痫状态的姚遥,林蔷薇心如刀割。姚青山叹了口气,眉头拧得紧紧的,“姚静再怎么不好,也都给姚家带来过不小的利润,遥遥呢,只是个败家女!你看看她这个样子,完全都是自找的!”
说着话的时候,姚青山也有一点心虚,甚至不怎么敢看林蔷薇。他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自己生的女儿还是了解的,姚遥就算脑容量再大一百升,她也想不出那么缜密的计划去设计姚静。说白了,她背后有人在指使,说不定,就是借着姚遥当了棋子。
“你的心被狗吃了?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女儿?”林蔷薇气急败坏的冲上前,对着姚青山的后背狠狠地就是一拳头,“姚青山,你这个老东西,都怪你,你要没把那小蹄子生出来,这些破事都不会有了!”
“我能生出来?你有没有搞错,我是个男人,肚子大不了,姚静那是她妈把她生出来的。要怪,就怪你自己不争气,生不出聪明的,生了个蠢货!”后背上的疼痛,让姚青山炸毛了,这林蔷薇下手也没个轻重,竟然照着他的脊梁骨敲了下去。
“墨总,咱们母校那边要庆祝建校五十周年,班主任在班级群里发了公告,让在群里的跟不在群里的说一声。我觉得,这是好事情,所以过来通知你一声。”见墨王办公室门开着,颜色穿着一件灰蓝色毛呢大衣,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走了进来。见气氛不对,这才发现旁边的小沙发还坐了一个人。浅浅一笑,颜色握着自己的右手站定,“哟,姚总监也在啊,不好意思,刚刚没看到。”
说着,又面向墨王笑了笑,“听说,是欢迎带着现在的配偶一起去的,墨总,要不你和姚总监一起去呗?你们两个郎才女貌,往那儿一站,保准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勾唇一笑,姚静下意识的说道,“同学聚会这种事,谁会愿意带着老公或者老婆一起去的,说话开玩笑都不敢放肆了。我要是去了,岂不是让你们同学之间少了很多乐趣?”
“这怎么会,姚总监你想多了。”颜色笑了笑,站在那里看着墨王,她在等他的回答。
薄唇紧抿,墨王的眉心也是紧皱的。后天他就要去国外了,这几天的观察来看,姚家的确没有想要拿姚静怎么样,连冒头露面都没有。原本,已经放下心来的墨王,打算告假带着姚静出去转转,没想到,颜色会突然给他带来这么一个消息。
墨王只告诉姚静,他和颜色谈了几年,大学之后就分道扬镳。却没告诉她,他们从初中就认识了,高中就在一起了。这场爱情马拉松虽然以失败告终,可到底,也还是跨过了很长的几年时间。
见墨王没有动静,姚静浅浅扫了颜色一眼,漫不经心的多说了一句,“我都忘了,墨王是哪家大学毕业的来着?你们的学校,建校不算很久啊。”
“大学建校久,还很有名,只是这次的校庆,是高中的学校。”颜色甜甜笑着,语气平淡的回答姚静。
心猛地一颤,姚静这才反应过来,墨王和颜色之间,原来曾走过那么久的时光。可即使是这样又如何,她,选择相信墨王。
“嗯,我知道了。”墨王终于出声,眉头依然紧锁,女人的心思他可不敢深猜,于是干脆把话挑明,“我要是不打断,估计你们还不知道要聊到什么时候去,聊着聊着,别又把我家亲爱的老婆聊得心里不舒服了。”
站起身走到姚静身边,墨王坐在沙发沿儿上,伸手揽住姚静。
亲昵的将头靠在墨王怀里,姚静抬手打了他一眼,“别把我说得那么小心眼儿,我才懒得聊你小时候有多蠢呢!”说着,又浅笑着看着颜色,“你跟你们同学关系还挺好,毕业这么久了,还都在班级群。我以前念书的学校,那些同学,早就没有联系了,大家走在大街上碰了面,你看我,我看你,都跟看陌生人一样,谁也不认识谁。”
“还好吧,我也是最近在街上碰到以前的一个还算要好的同学,这才加的群。”颜色笑了笑,“对了,我刚进来的时候,好像打断了你们谈事。我要说的话说完了,就先去忙了。”
说完,颜色当真转身,踢踢踏踏走了出去。
姚静笑而不语,闹得墨王心里有些紧张。之前吃醋的事儿,还在他心底打着转没有走开,没想到颜色自己找上门来。虽然也没说什么,也看着姚静明亮的眼睛一秒也不离开自己的脸,忽然有些像真犯错了。
其实,他只是有那么一点担心,姚静会因为颜色生自己的气。
“怎么了,眼睛直勾勾看着我,都快把我的魂儿给勾去了。”咧嘴一笑,墨王双手摆正放在桌上,故意绷直背,像个在听课的小学生,“你看我的样子,还行吧?小的时候每天上课都这样坐得笔直,也不知道累,现在不行了,感觉整个背部都僵住了。”
姚静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你这是老了,当然会觉得僵硬了。”
“瞎说,你老公还年轻着呢。”墨王眨眨眼,朝姚静飞了个飞吻。
“噗嗤”一笑,姚静也跟着坐直腰板,双手背到身后,“话说,小时候不是这种坐姿吗?”
墨王笑了笑,“也有的,至于哪个是改过之后的坐姿,我都忘记了。”
说话间,墨王摆在桌面上的手机“铃铃铃”的响了起来,眉心一皱,墨王拿起手机,“我的手机铃声,怎么自己跳频道了。这个乐声,明明是我用的闹钟声音。”
一边说着,又一边划着屏幕接电话,又抬眸看了姚静一眼,说道:“是淑姨来的电话。”
姚静点了点头,示意他先听。
“墨儿,不好了,你爸爸他……他受伤了,在医院,你快来呀!”电话才刚接起,墨王还没来得及说话,淑珍的声音就冲了出来。听上去,她有一点六神无主,可能是墨沉伤得有些重。
“你别着急,把话慢慢说清楚,在哪家医院,受什么伤了?”有条不紊的问着,墨王已经站起身,朝姚静一挥手指,示意她跟着自己走。姚静也不耽误,立马拿起自己放在身边沙发上的手机,也跟着站了起来,“怎么回事,怎么就受伤了?他每天都跑出去锻炼,还早出晚归的,也没个能见到面的时候。怎么一转眼,就受伤了?”
“嗯嗯,好,我知道了。”墨王回了淑珍,这才转过脸看着姚静,“淑姨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受的伤,只知道他在大门外拍门,淑姨正准备开门,还被他拍门给吓了一跳。打开门,据说是直接就给吓傻了,他身上的衣服满是泥泞,又血迹斑斑的。”
“去看看。”姚静抿了抿唇,“看来,我之前猜测的是对的,他可能真被人抓住什么把柄了。不过,我还是希望,这是一个意外。否则,我们要注意的方面,就更多了。”
墨王曲着臂弯,等姚静挽住自己之后,这才往办公室门外走,“管他是什么情况,先去看看再说。我们在这里乱猜,跟抓阄一样,还不如直接去问问他,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一路上,墨王的脸色有点凝重,也不怎么说话。姚静坐在旁边看着他,忽然就意识到,墨王虽然不喜欢墨沉,甚至还有一点儿恨他,可到底,这是他的父亲。
“姐夫,你……”淑珍坐在墨沉的病床旁,痛心的看着他,想问发生了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话锋一转,淑珍伸手摸了摸摸墨沉打了石膏的左手,“姐夫,你还痛不痛了,你是不是有点傻,左手受伤了,你刚还用它拍门!”
淑珍还记得那一幕,墨沉满脸是血的趴在地上,明显能看出有些错位的左手高高举起,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门。
“没事,都那个时候了,谁还能想着那只手受伤了,想得最多的,还不是家里赶紧给我出来个人!”紧紧皱着眉,墨沉痛得有些龇牙咧嘴,说话时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就显得有点不耐烦了。淑珍的心,悬在了半空中,飘飘荡荡,落不到底,“那……姐夫,你怎么把自己闹这么伤?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最后,淑珍还是问了出来,只是声音有些颤颤巍巍。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在高尔夫俱乐部,接了个电话走出来,之后就不知道了。”墨沉揉了揉后脑勺,“医生说我有点脑震荡,估计当时是被人给砸晕了。看这架势,也不像是要要我的命,不过,会是什么目的呢?”低头看了看自己,墨沉也有些不解,他虽然受伤很严重,但也没严重到说会致残什么的,顶多就需要一阵子休养。
“这么说,你连自己得罪了谁也不知道,是么?”修长又笔直的大长腿踏了进来,墨王皱着眉心,冷冰冰的看着墨沉,“话说回来,真被你得罪到的人,也不少。”
“我得罪谁了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墨沉懒得搭理墨王,尤其是看到跟在他身后进来,面如桃花的姚静,就更气不打一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