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鸿涛从兜里抽出五十块钱递给拾荒的大爷,算是他照看自己一晚上的辛苦费。
接着他捡起地上的手机出门打车,他得先找到朱浩文。
然后和他一起去调查周军的下落,那孩子生来就苦好容易长大成人,许鸿涛不允许他曝尸荒野。
车子行驶了不到五分钟,手机上忽然来了电话,许鸿涛定睛一看居然是贾涵令打来的。
贾涵令就是贾队长的父亲,自从进了公安局以后。
他们有大半个月都没有联系过了,许鸿涛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给自己打电话,但还是接通了。
“贾老,您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属实是昨天脑震荡太严重,一晚上也没休息过来。
贾涵令声音严肃,“你现在就到养老院来一趟,我在一楼会客厅等你。”
许鸿涛看了一眼时间,“我还有事儿能不能等会儿再去?”
“我知道你要去找谁,你来,我就是为了这件事,很急。”
贾涵令说完这话就挂断了电话。
许鸿涛一阵无奈,他也联系不上朱浩文只能先去找贾涵令对方这么急,难道是经济案的事情有线索了?
他让司机朝着养老院出发,到了地点,他推开门几步走进去。
会客厅已经有人了,他定睛一看居然是贾如纲和贾涵令,他们父子俩都在这。
透过玻璃门许鸿涛能看到贾如纲脸色很不好,他面红耳赤似乎在和贾涵令争执什么?
许鸿涛眉头紧锁,这父子俩关系挺好的,从没红过脸,这是怎么了?让他俩闹成这样。
许鸿涛敲了敲门,偷听不是他的本意。
里面的人停止谈话,贾如纲亲自走过来帮他开门,“你来了快进来吧。”
许鸿涛跟着他走进去,下意识抬头朝着监控看,监控红灯灭了,显然没有连通,会客厅里只有他们三人。
许鸿涛稍稍放心下来,“贾老您这么着急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贾涵令像是一瞬间老了十岁似的,没了之前的精气神对着许鸿涛招招手,示意他坐下来。
“你先坐下。”
三人重新做好贾如纲愤怒的说,“这件事情你想让我停止调查,不可能我最好的兄弟被他们害死了十年了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许鸿涛一听这话,头就知道是经济案的事情,谁知下一秒贾涵令直接拿起桌子上的一次性水杯,狠狠的泼在贾如纲的脸上。
贾如纲一动不动,只是闭着眼睛神色难受,父子俩吵架,许鸿涛觉得自己在这很尴尬,又不能走也不敢说话。
“你清醒清醒吧,这里面的事情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还有我让小许去帮你调查这件事是我做错了。”
“小许我找你来就是想说这件事,竞价的事情不必再调查了,我知道你志不在此,所以我决定把你调到土地局去,到了土地局不用实习直接转正,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许鸿涛瞬间挣大双眼,他在公安局干的好好的,怎么忽然就要把他转走呢?
再说了他手上现在还有案子,周军下落不明天堂岛的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他不想走。
“贾老,我在公安局挺好的,贾队长也对我很照顾,再说我手上有案子没完事呢,我能不能不走啊?”
许鸿涛根本不敢得罪贾涵令他以后的仕途还要靠对方呢。
贾涵令脸色黑的像是沙锅底似的,“我知道你最近在调查那个天堂岛孤儿院的事情,这里面的水比经济案还要深,你现在恐怕已经受到了威胁,继续留在这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再者说了,你没有上过警校,破案什么的根本不在行,还不如换一个地方施展你的长处,至于那个被抓走的孩子我的儿子会帮你找回来的。”
许鸿涛捏紧水杯,有些惊讶。
“贾老昨天发生的事情您知道。”
贾涵令点头说,“这事儿老一辈的人都知道,昨天朱浩文把电话打到我这儿来了,剩下的事情他们会接手,你就不要再牵扯其中了。”
“调令已经下来了,你明天就去土地局报到,顺便把你公安局的东西收拾收拾。”
许鸿涛厌了咽口水,事情发展的太过突然了,他干的好好的,明天就要走了,他应该怎么面对朱浩文和何娟妍他们呢?
他转头看着贾如纲,“队长这事儿您知道。”
贾如纲红着眼睛点头,“我早就知道了,这也是我和父亲商量过后的结果,已经有许多人陷在里面出不来了,我不能再把你也拉进去。”
“那周军,昨天被抓走的那个孩子……”
贾如纲揉着眉心,整个人无力的倒在椅子上。
“这孩子我会找人去调查的,你明天走了以后,公安局的事情就不要再插手了,上面的人已经注意到你了,那个禄兴想必你见过吧,连浩文都不是他的对手。”
“嗯。”
许鸿涛应了一声,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养老院的,反正今天一系列的事情都在他意料之外,他内心很不想走。
但贾涵令给他下了死命令,如果他不去土地局报到的话,那公安局也会把他给开除的。
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许鸿涛不会去做,当天下午他去了一趟警察局,把自己的东西收拾收拾,并且拿到了陈淮给他的调令。
司徒静雨和严遇不解的问,“你这是要干嘛去啊?”
对上他们两个人的视线,许鸿涛有点慌张。
“我被调走了,以后就不在这工作了,以后会回来看你们的。”
“啊……这么突然呀。”
“嗯。”
许鸿涛应了一声,不再说话,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他的东西很少,只装了一个小包裹就能全带走。
其实这里更多的装的全都是天堂岛这证据,甚至还有那个经济案里面的U盘被他复制了十多份。
收拾完东西以后他讨厌死了,离开了就连陈淮和何娟妍他都没有道别。
走到公安局的门口,他扯下自己脖子上的刑警证揣进兜里。
从今以后这里的一切跟他无缘了,他以后也要变成那种唯利是图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