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貂蝉提出了不同意见,
“不对啊,我听人讲,高祖斩白蛇起义,是赤帝之子斩了白帝之子,那高祖就是赤帝之子了。
又说高祖是其母梦龙而生,那这样来说高祖是赤龙,赤龙也是皇帝了。
那青龙肯定也能当皇帝啊?
为什么周大哥说只有黄龙才能当皇帝呢?”
周元福哑口无言,缓了缓,伸手拍了拍貂蝉的头,
“孺子可教,貂蝉刚才所说条理清晰,逻辑缜密,甚好,甚好!”
心中却想,看不出来,你个小丫头片子还是个杠精,自己想造一把青龙偃月刀给关二爷,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都快忽悠好了,你又给搅和了!
周元福伸手慢慢捻动下巴上不多的几根胡子,绞尽脑汁又想了一会儿,
“我说的青龙非刚才那个青龙,而是四方方位,所谓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右玄武。”
“这个我确实听人说起过。”
关羽点点头说道。
“对了,你看我没骗人吧?”
周元福喜形于色对貂蝉说道,“我这个青龙偃月刀就是应左青龙之意,我还想创建四军,分别是青龙军、白虎军、朱雀军、玄武军,以后关二哥就是青龙军的军长了。
你想想,关、关老弟左手持春秋,右手持青龙偃月刀,中间长髯飘飘,恍若天神,那是什么一番景象!”
周元福下定决心按照后世形象打造关二爷,在他看来关二爷这个金字招牌可不能倒,不仅不能倒而且要做到尽善尽美。
貂蝉上下打量关羽,关羽被盯得不好意思,脸色越发红了。
他轻咳一声,“那青龙偃月刀是什么样子?不知上阵厮杀是否顺手?”
貂蝉也有些疑惑,“周大哥为什么非要给关将军做一把刀呢,用长枪不好吗?”
说着,费力地把关羽手中长枪接了过来仔细察看,长枪太重,她只能将其竖着插在地上,想看出这枪有毛病。
正在这时,远处崔牛皮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
“大哥,找到一个好地方,那边山顶有座破庙可以容身。”
奔跑间他忽觉脸上一丝凉意传来,定睛一看,口中都囔,“怪了!”
……
“怪了!”
吕布带领众人正在疾行,也觉得脸上一凉,抬头一看原来是天上下起了大片的雪花,“此时尚是深秋,怎得落起大雪来?”
旁边一员剑眉星目,威风凛凛的白袍小将看了看天色,“天有异象,必是上天给的警示,估计明年又是一个灾年。”
吕布倒是不关心明年是不是灾年,心中仍是怒火中烧。
他们路上遇到严夫人,见她衣冠不整,自己当着众人不好意思质问发生了何事,却不想被严氏跳起来左右打了两个耳光,现在仍是火辣辣的。
问夫人发生何事,她只是哭哭啼啼,骂自己不早点来救她。
想到此处,吕布心中打了一个突突,莫非这崔牛皮做出什么禽兽之举不成,顿时越想越气!
“文远贤弟,一会儿追上那伙贼人,周仓之头你尽管拿去请功!我只要其中一个叫崔牛皮的,我要剥他的皮、吃他的肉!”
吕布说完,牙齿咬得咯咯响。
白袍小将正是张辽张文远,因为入仕较早,所以早早取了表字。
张辽拱手,“奉先大哥不必客气,哥哥武艺比我厉害,若抓住周仓,哥哥当记首功!”
吕布被张辽夸奖,心中得意忘却了之前的不快,他哈哈大笑,
“这次该是你我兄弟发达之日,对了,有个红脸汉子,手上功夫不弱,这次我特地去请贤弟,就是因为此人!
只要贤弟将此人缠住,我去取了周仓的人头与那吹牛皮的狗头,再回来助你!”
又是人头又是狗头,让张辽听得迷迷湖湖的,口中应承:“一切但听奉先大哥吩咐!”
两人此时还是平级,尚未分出上下尊卑,张辽如此谦恭,令吕布十分满意。
“你们可曾跟仔细了?若是走脱了那几人,小心我扒了你们的皮!”
吕布转头向家将恐吓。
“小人一路追寻前面人留的标记,应该不会错,只是这地方山高林密,我们牵马而行耽误了行程,不过他们肯定也走不快,估计就在附近了。”
正在这时忽听一声炸雷响,震得几人心胆欲裂!
……
崔牛皮正在抬头看雪,被惊雷也吓得腿软,扑通一声就坐地上了。
“雷打雪,遍地贼!”
关羽揉揉被雷声震得嗡嗡的耳朵,“看来明年是灾年,老百姓又要遭殃了。”
“什么贼?”
周元福耳朵也被震得生疼,没听清关羽所说。
那边崔牛皮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往这边一看,顿时吓得面如土色,手颤颤巍巍地指着这边大喊,“救、救……”
周元福看见崔牛皮的表情,不觉笑了起来,“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用,天上打雷就把你吓成这样了?还喊救命,有失男儿气概,也不怕被貂蝉笑话!”
说着一转头,却看见貂蝉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那边崔牛皮也喊出来了,“救貂蝉姑娘,了不得了,貂蝉姑娘被雷噼死了!”
刚才平地一声雷,根本让人无从防备,周元福也是被震得头发晕,所以还没注意到貂蝉被雷击中了。
看看旁边地上的长枪,周元福心道,不会这么倒霉吧,难道是长枪导电了?
这是‘巧’遇到‘巧他娘’,真他娘的‘巧’了!
周元福赶忙蹲下身子去检查貂蝉的伤势,关羽也蹲下试探貂蝉的鼻息,
“大哥,貂蝉姑娘可能已经……”
关羽声音颤抖地说,这员征战沙场的骁将,见惯了生死,但对貂蝉却生出了几分怜悯。
周元福看了看关羽粗壮的手指,心道你这根粗手指头要是在她鼻子下面多顶一会儿,估计真就被你憋死了。
“无妨,我摸了摸还有脉搏,人还有救,咦!”
周元福把手从貂蝉手腕上拿开,看到貂蝉手腕上有一圈黑色,再看看另一只手,手腕上也有一圈黑色。
为何自己被雷噼就把整个脸噼黑了,貂蝉挨噼就两个黑圈啊,看来这雷也是偏心雷啊。
“你说的那个破庙离此多远?”
周元福抬头问崔牛皮,崔牛皮也是一脸心疼的样子看着貂蝉,嘴里都囔,“可惜了,原本也能给大哥做个夫人的。”
周元福上去就踹了一脚,“什么可惜了,人还没死,庙在哪里?快领我们去!”
“不远,就在前面山上。”
崔牛皮向前一指。
“那你前面带路,我们先去庙中,再看救治之法。”
周元福抱起貂蝉,顿时温香软玉入怀,心中不由得一荡。
几人便匆匆地向破庙去了。
……
“这又是下雪又是打雷,真是奇怪了。”
吕布也有些惊奇,“不管这么多,先追上这帮贼人,一刀一个宰了方消我心头之恨!”
一行人赶到山脚下,魏续领着两人在此等待。
“将军,你们可来了,贼人就在山上破庙里,进去好一会儿了,还没有动静。”
“就他们三人吗?”
“还有一人,就是来府里找你的那个姑娘。不过……”
吕布眉头一皱,原本以为貂蝉只是口头说说,拿那个黑小子当个挡箭牌,难道他们真有私情?
这崔牛皮欺负自己娘子,这周元福又抢走自己的青梅竹马,想到此时吕布不由得火冒三丈。
“有话直说,莫要吞吞吐吐!”
“只是那位姑娘好像是被雷击中了,我们只敢远远地跟着,看不太真切。
刚才打雷的时候,我们都吓坏了,再看那位姑娘已经倒地上了,再后来就被那个黑脸给抱到山上破庙去了。”
吕布又气又惊,一挥手,一行人就悄悄地摸上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