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福一下子被问蒙了,这老头得了失心疯不成,自己哪里有惦记貂蝉啊,连看都没多看一眼啊,简直是冤枉死人不偿命啊!
贾县令也尴尬地望了望王懋,王懋犹豫了一下,轻轻点头。
“既是周公子抬爱,成人之美乃君子之风,便将貂蝉姑娘送给周公子又何妨!”
“多谢贾公美意!哈哈哈,我这弟子好色,让诸位见笑了。”
田丰生怕对方反悔,立马答应下来,“如此我便告辞了,明日三更造饭,五更拔营,咱们前去剿贼!”
王懋与贾县令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声称谢。
周元福还傻愣愣的,心道这田丰老小子太坏,是不是他看上了貂蝉姑娘又不好意思开口,所以拿自己当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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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王懋与贾县令的神情,估计心中所想与自己也是一样的。
贾县令也生怕田丰变注意,将貂蝉所用物事一并收拾好,又派了仆人送出来,权做定金了。
……
待田丰走后,贾县令向王懋摊摊手,
“似貂蝉这种绝色美女,真是可遇不可求,原本想献给王刺史,没想到,唉!”
王懋挥了挥手,并不在意,
“一女子尔,贾县令不必放心上,舍弟那边我自会去分说。只是这田丰倒是有些意思,与传说大不相符啊!”
“定是见了貂蝉美貌,让他不能自持而已,又以弟子为借口,这种手段简直卑劣!哼,田丰也不过是沽名钓誉之徒尔!”
王懋摇头,“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这田丰有些反常。这周福看起来颇为眼熟啊,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先不去想他,且看明日剿匪的情况吧。”
一直回到府中,王懋才勐然想起这黑脸与周仓颇为相似,再想起此人也姓周,不由就更怀疑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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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匆匆写了一封书信,让家仆八百里加急送去给王允。
王允接到信一看,不禁皱眉,将书信递给了旁边的孔融。
孔融看完不禁大惊失色,“既然令兄已经看出此人是黄巾余孽,为何不上报官府捉拿啊?”
“文举莫要着急。这信中也说了,这周仓还领了两千悍卒,凭祁县的兵力恐怕捉不到贼人反被贼人所害。
抓不抓周仓倒是不打紧,我所虑者其所图甚大啊!”
王允的另外两位谋士荀爽与闵贡也看完了书信。
荀爽捋须道:“刺史大人可是怕周仓入汉中作乱?”
“正是,这田丰素以刚直闻名,不知道为何和周仓搅到一起,若两人勾结,那汉中不保啊!”
闵贡为人有些鲁莽,闻言顿时大急,
“那刺史大人赶快将此事奏报朝廷,速派大军前去围剿!若是被贼子占了汉中,必成大患!”
王允并不着急,反而转向荀爽问道:“慈明先生怎么看?”
“老夫老了,倦了,这些年东奔西走我这把老骨头早就散了。也见不得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了,老朽要去休息了。”
荀爽沉默半晌终于说了这么几句话,说完竟然拄着拐杖走了。
孔融闻言大急忙站起身呼唤,“慈明先生莫走啊,此事该当如何啊?您好歹也拿个主意啊!”
王允哈哈大笑,“文举莫要再为难老先生了,慈明先生意见已经表明了。”
孔融与闵贡闻言都是一愣,相互看了一眼。
“老先生也没说什么啊?”孔融依然一头雾水。
“文举可知兔死狗烹何意吗?”
孔融想了一下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随即坐下苦笑摇头。
这下只有闵贡还蒙在鼓里,“你们一个个猜哑谜,却把我晾在这里,谁能给答疑解惑一番啊?”
“这狡兔说的是黄巾贼,如今黄巾贼基本上剿灭了,这就是狡兔死。
那走狗呢?自然就是凉州将与我们关东读书人了。
皇帝陛下为了剿灭黄巾贼,开党禁赦免读书人,但是若黄巾贼真被剿得干干净净,天下太平,那我们的处境岂不是……”
孔融话说了一半,但是闵贡也算听明白了,连连点头,将眼神都投向了王允。
“两千贼人就妄图搅乱大汉风雨,我看也是痴心妄想!
汉中之地确实易守难攻,但在我看来这个地方更像一个口袋,一个牢笼。
将这些黄巾余孽通通赶到一个笼子里,待朝廷大军云集,一个个宰杀岂不妙哉?哈哈哈。”
众人闻言均是大笑。
孔融也笑着补充,“这周仓去汉中还有一个好处,如今张角三兄弟俱灭,唯一能号召黄巾贼的唯有这个所谓的雷公将军周仓。
他一心图谋汉中,则中原黄巾余孽群龙无首,早晚被各个击破,简直一举多得!”
众人又笑了一阵,王允忽然叹口气,
“周仓入汉中我倒不担心,所虑之事乃是朝中必有其内应!看来这帮宦官还在与黄巾贼人暗通款曲啊,可恨可恼!”
闵贡又摸不着头脑了,“刺史大人从何得知这朝中还有内应啊?”
“这还不简单,这汉中不比其他地方,若无内应,这褒中县令的官位岂是这么容易谋求的?
田丰啊田丰,竟然与黄巾贼人勾结在一起,真不知道这圣贤书是怎么读的!”
孔融叹口气,“这张角原本也是我辈中人,受党锢……”
“够了!这张角匹夫已经与全天下读书人为敌了!”
王允怒道,“我们读书人读的是圣贤之书,学的是纲常之道!
皇帝见事不明我们更应该尽力辅左,朝中有佞臣阉党我们就应该想法除掉,而不是跟张角那样去造反!
一个读书人造反,简直丢光了我们读书人的脸,这是公然与全天下读书人为敌!人人得而诛之!”
王允突然发飙,让孔融措手不及,一时间气氛冷落了下来。
“在下唐突了,请刺史大人恕罪。”
王允也觉得自己说话重了些,摆摆手,
“文举也累了,也早点去歇息吧,此事我自有主张。”
孔融躬身而退。
屋中就剩下王允与闵贡二人,闵贡是王允的心腹之人,说话也是肆无忌惮,
“这周仓面黑,很是好认,恐怕这贾县令也认出来了,若是此人上奏朝廷该如何是好啊?”
王允点头,“嗯,此言有理,我这就给兄长修书一封,让其劝阻贾县令。”
说罢便要写信,刚要落笔他又抬起头,“一会儿我给汝南太守赵谦写一封信劳烦你亲自送一趟,非常重要!”
“此事难道要知会赵太守?”
“非是将此事知会于他,这赵家乃蜀郡大族,在益州一呼百应。
若黄巾贼只是染指汉中,那倒是不足虑,但是我听闻巴郡也多有叛乱,若是贼人勾结,则益州危矣!
故此我修书一封,让赵太守提醒族人,加强益州戒备,以免贼人偷袭!”
闵贡深施一礼,“刺史大人一片为国为民之心,属下实在是佩服!”
王允长叹一声,“这些终究是疥癣之疾,我大汉心腹之患在朝堂之上啊,阉党一日不除,则国无宁日啊!”
……
崔牛皮眼见田丰竟然将貂蝉领了出来,立马来了精神,摇头尾巴晃地上前搭话。
貂蝉此时则脸若冰霜,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崔牛皮无法只得拉住周元福就问东问西,周元福心中郁闷也懒得搭理他。
田丰命人带貂蝉去客栈暂歇。
几人还饿着肚子,于是索性就找了一个酒家吃饭。
“大哥,快说说啊,你们是怎么把这么娇美的小娘子弄到手的?”
崔牛皮依然兴致勃勃。
“你问问田老头吧,估计他想纳妾了。”
周元福没好气地说。
“咋成了田老头了,平常不是田伯父么?为了争这小娘子打起来了?”
崔牛皮看热闹不嫌事大,左右瞅瞅二人,哈哈大笑。
田丰呵呵一笑,捋捋胡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周元福看。
周元福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心想这个老头越来越怪,不如给他整把羽毛扇摇一摇,省地天天捋胡子。
“这个姑娘跟你有缘!而且如此国色天香,要过来给你做个侍妾也不算委屈你。”
田丰终于开口了,“看情况,这个姑娘是贾县令要送给王懋或者直接送给王允的,若是如此,这个姑娘的命运就悲惨了,可能只是一个被人送来送去的玩物!”
“与我有缘?就凭她敬我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