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将周元福吓了一跳,司马徽也懵了,甚至都忘记了疼痛。
“你这是做什么,这是元直的师父!”
司马徽有些呆滞地看了一下自己掉在火炉边的左手,似乎还有些不相信是自己的,随着喷溅的血液巨大的疼痛也袭来,豆大的汗珠出现在他脸上。
“竖子敢尔!”
“你也配做元直的师父!天天要挟俺们做这做那,有仙丹给别人去显摆,却不给俺们救命!现在你左手没了,看你有没有!”
崔牛皮狠狠说道,认定司马徽肯定还有存货。
司马徽忍着剧痛将左手扔进了火炉里,火光照着他的脸忽明忽暗,即使如此他仍然咬着牙,“没有!”
“真是不服气啊!忘了告诉你我有一手绝活,能将你送进宫做宦官。”
说着他又掏出小刀,就要按住司马徽。
周元福正要劝阻,司马徽先服了,“畜生!就一枚了!”
“快喂我,痛煞老夫!”
疼痛之下,司马徽的舌头都利索了几分,嘴巴向胸前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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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牛皮一把就将他胸前的绳子拽了下来,是一个黄金做的小圆球,造型相当精致。打开圆球,里面果然是一枚还生丹。他将还生丹抛给周元福,将黄金球塞在了自己怀中。
金属与玻璃器皿碰撞发出了“当啷”一声,唬得他吓了一跳,连忙又掏出来,找了个其他地方塞了进去。
“走吧大哥,估计他就剩下这一丸了,咱可得好好放着,以后真能救命啊。”
司马徽闻言气得要吐血,“竖子,竖子。”
“嘿嘿,俺就是竖子,竖着才能活着,横着就死了。”
崔牛皮发挥了气死人不偿命的优点。
周元福哪里肯走,将药丸掰成两半就要给司马徽喂下去。
“大哥,你求他时,他百般要挟。如今他未求你,你却主动将药丸递上去。你一片好心反而助长了他的黑心,俺觉得实在是不妥。”
崔牛皮将手中的刀子抛来抛去,仿佛随时都能扎在手上,但是每次都被他巧妙地接住了。
司马徽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很快又化为哀求,“元福,且看元直,赏我半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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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元福的手终于顿住了,“书呢?”
“什么书?”
“你知道的,现在无用了,可以给我看看了吧。”
司马徽低下头,仿佛在思考。
“俺看有些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还是俺来吧。”
“火炉下面!”司马徽终于下定了决心。
“大哥莫着急,甭管是何宝物,一会儿找着再喂他吃药。”
两兄弟将火炉搬到一边,果然有一块青石是松动的,将青石翻开,下面果然有本书。
“三……咋真的就是一本破书啊!大哥你是不是搞错了,咱们是不是得要点其他的。”
崔牛皮识字不多,封面只认识一个三字。
周元福匆匆翻了翻,看看内容无误,合上书本放入怀中,将半枚丹丸送入司马徽口中。
“多有得罪,改日再来专程赔罪吧。”
司马徽长出一口气,习惯性地说道:“好,好,无妨,无妨!”
崔牛皮嘿嘿笑道:“改日兄弟们受伤了没法医治,俺就再来找老先生,到时候可千万别说没有。”
说着,也不顾叫苦不迭的司马徽扭头便走了。
见两人都走了,司马徽方才爬起来,喘息普定,正要喝口茶压压惊,却见只有周元福的陶杯在桌子上孤零零放着。
“小贼,大贼,都是贼!”
懵懂无知被崔牛皮拉着要走的关羽,原本还要挣扎几下,听到屋中的怒吼,慌忙跟着崔牛皮等人走了。
一路上关羽与许褚都是小心翼翼,崔牛皮却笑嘻嘻的,自己这趟算是占了大便宜。
周元福心绪散乱,这个司马徽到底说的真假呢。每个朝代更替,平民是消耗品,勋贵此起彼伏,无数的新的勋贵崛起,又有无数世家被踩在地。特权阶层一旦形成利益集团必然矛盾横生,便如凉茶放久了茶叶沉底茶水苦涩,若是如此说,那司马徽说得也有一定道理。
但为何要给自己树立这么多对手呢?若是董卓不死,将他手中的权力交接给自己,那现在自己也许已经占据了半壁江山,那时候对手只有一个袁术,应该会简单许多,死的人也会少许多。那时候自己的兄弟成了新贵,自然也有些世家自此没落。现在平添了这么多麻烦,这司马徽到底意欲何为呢?
回到府中,甘宁还没有醒。
周元福去探视了一下,见他呼吸均匀。知道他是路上累坏了,便让人不用打扰,准备好米粥等他醒来。
坐下没一会儿,便有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探头进来,怯生生地望着他。
“平儿,来来!”
抬头见是平儿,周元福十分高兴,连忙将他抱了过来。
孩子许久没有见父亲,总是感觉有些陌生,不过很快两人便又熟识起来。
周元福将之前准备的各种木凋、陶俑送上,周平很快便喜不自胜了,最喜欢的还是父亲送给他的小木剑、小木弓。逗弄了一会儿,青儿进来将周平抱走了,貂蝉姗姗进来了。
“回来就忙于公事,恐怕都忘了我们母子了。”
貂蝉的语气中明显有些幽怨,还用眼睛剜了周元福一眼。
周元福连忙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思念。
喘息普定,貂蝉又锤了周元福一拳,“还说以后不再招蜂引蝶,一下子让人送回这么多姐妹,以后这府里倒是热闹极了。”
周元福知道貂蝉误会了,连忙解释:“婵儿冤枉了我,那女子是崔牛皮惹下的孽债,张绣来时没有给你说吗?一名是何进的儿媳,被崔牛皮诱骗来的。还有一名虽然年轻,但是张绣的婶母,都与我没有关系。”
貂蝉犹自不信,“他说是说了,但是这几名女子都是这么妖娆,你难道不动心?”
周元福将貂蝉揽入怀中,“在我心里,只有婵儿是最美的。”
貂蝉心中美滋滋的,但是仍然有些不放心地说道:“这邹氏与尹氏倒也罢了,我见尹氏的那个美婢阿娥却是不简单。”
“哦,如何不简单?”
周元福心中一动,知道她说的是何太后,也就是吕雉。
“她与尹氏名为主仆,实际上尹氏却有些怕她。我向来不曾见这么大胆的仆人,尹氏在她的面前却有些唯唯诺诺的样子。”
这也算是平常,论起来何太后是尹氏的姑母,又是太后之尊,尹氏当然要怕上几分。
周元福正要将何太后身份挑明,貂蝉又带着醋意说道:“而且她总是向我打听你的情况,恐怕心里早就惦记上你了。”
“恐怕婵儿误会了,她怎会惦记我,她……”
“一个女人天天打听一个男人的喜好,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喜欢做什么,那必然是对这个男人有所企图。谁让你现在位高权重,被人惦记也算正常,就看你是否喜欢这种风姿绰约的妇人了。但凡你露出一些喜爱,她定然会对你投怀送抱。”
周元福见貂蝉越说越有些生气,只得解释道:“实际上她是何太后!”
“何太后?”
貂蝉明显不信,周元福便耐着性子将过往说了一遍。
“所以昔日母仪天下的太后,如今却成了崔牛皮的夫人,真是造化弄人。不过崔兄弟也不知道,这何太后也不是何太后了。”
貂蝉听得一愣一愣的,“那她不是何太后又会是谁?”
“她身子是何太后的,但是灵魂却是吕雉,刘邦的正夫人。此事一言难尽。”
心中藏了太多的秘密,周元福却只愿与貂蝉一人诉说,以此也能舒缓一下心中的压力。当下便将召唤韩信与吕雉的事情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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貂蝉也是听得秀眉微蹙,情绪起伏。
“总之你以后躲她远一些,但愿她经过此事后能一心向善,不要再这么毒辣了。”
周元福最后劝道。
“若是如此,此事恐怕还有些麻烦。听青儿说,我不在时,吕相与她相谈甚欢。两人都姓吕,莫不是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