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勐地凑了过来,一双眼睛如铜铃一般盯着那小小的药丸。
“你说的可当真?!”
陆议(崔牛皮)挠挠头,“我也不知道真假,不如你去牵条恶犬来,将它身上零件剁下来,然后将药丸喂下去,看看能不能长出来。”
“好!此议甚善!”吕布听完赶忙就要往外走,突然又止住,“这药丸有几粒?”
“就一粒。”
陆议边说边将药丸在手里抛来抛去,仿佛杂耍一般,眼睛却不看吕布。
“那这一粒吃完了,我怎么办?”
“噢,你又不缺胳膊少腿的,吃这个做什么?”
陆议(崔牛皮)故意戏谑问道,眼睛还不断在吕布的要害之处扫来扫去。
吕布脸色一红,咳嗽了两声,“打仗难免损伤,若是此药真有如此功效,那真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算了,我还是给他还回去吧。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这小小一丸药要付出的代价可不小!”
陆议(崔牛皮)将药丸收进怀里,唉声叹气地向外走。
“伯言莫走啊,需要多少金银只管说来,不管有用没用,总之先留下再说。”
“这个金银可买不来。”
陆议(崔牛皮)摸摸鼻子又转了回来。
“要什么自管说,只要我吕布有的。”
无论如何都要试试,万一能长出来,那自己此生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陆议(崔牛皮)见火候差不多了,便装作有些为难,“他们想用这个来诱惑我,让我投靠他们,我岂能让他们如愿!”
“他们是谁?”
吕布问道。
“自然是……”
陆议(崔牛皮)说到此处突然停住了,现在吕布休掉严小娘子的书信都在自己手中,只要自己运筹得当,以后就能与严小娘子双宿双飞。若是吕布投靠了大哥,那可能也会结拜为兄弟,那时就尴尬了,毕竟兄弟妻不可欺!
“自然是董卓了,他不死心,妄想用这枚小小丹药收买我。我又不上阵打仗,也不会缺胳膊少腿,要这枚丹药又有何用!”
“咱们将李肃都杀掉了,他们还不死心?”
吕布脸上有些阴晴不定。
“兄长乃是盖世英雄,他们当然不会轻易放弃!为了这枚小小的丹药还要改换门庭,不值得!还是算了。”
陆议欲擒故纵,又要离去。
吕布却抓耳挠腮,突然间他哈哈大笑,“有了!咱们何不像那日一样,将宝贝强行留下,但又不前去投靠?”
陆议(崔牛皮)心中冷笑,也拍着手说道:“如此甚妙。”
“那就快点交给我吧,我来试试。”吕布此时已经迫不及待了。
“兄长这么着急做什么,服用丹药需要药引子的。”
陆议(崔牛皮)趁机又拿捏一把。
“哈哈,确实是为兄鲁莽了,不知道用何做药引?”
吕布尽量克制住自己现在的激动情绪,尽量平缓地问道。
“神仙水!”
“神仙水又是何物?”
陆议(崔牛皮)伸手拿起吕布几桉上的酒樽,也不避讳,直接就往里面尿了满满一杯。
“就是这个,若是其他人的还不行呢,幸亏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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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皱了皱眉头,看着樽中澹黄色的液体胃中不断地翻滚,“这就是神仙水?”
“没错,快点趁热喝,凉了就没功效了。”
陆议(崔牛皮)催促道。
吕布心一横,眼一闭,大丈夫为了恢复雄风,有何做不得的!
待咽下药丸,他便将剩下的大半樽液体要倒掉。
“别,快点都喝掉!否则药效不能充分发挥,到时候只长出一半,那时候就惨了。”
如今已经不能回头了,吕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闭上眼一饮而尽,一下子喝得太多又要呕出来。
“千万别吐,否则就浪费了!”
如今陆议(崔牛皮)说啥是啥,吕布直眉瞪眼,伸腿窝脖费了半天的劲儿终于忍住了。
“如何?”
陆议(崔牛皮)笑眯眯地问道。
吕布不自觉地便要摸,终究是忍住了。
“我去更衣,你且稍等片刻。”
刚出去片刻,吕布风风火火地就回来了,抓起陆议(崔牛皮)就往高处扔,“果真行了,果真行了!你就是我的贵人啊!”
陆议(崔牛皮)此时被扔的七荤八素,心中将吕布又骂了八百遍。
吕布将陆议放下,手足无措地在大帐中走来走去,摸摸方天画戟又放下了,端起酒樽亲了两口,又狠狠地扔在地上,仿佛发情的公猫一般。
见吕布双眼发红,陆议(崔牛皮)赶忙往角落躲了躲,又装作恍然大悟地说道:“哎呀,我几乎忘了大事,这药丸有问题。”
吕布夹紧双腿,两股战战问道:“有何问题,莫要吓我。”
“当时他们给我这丸药的时候,曾经说过,药效只有一个月。一个月后便要吃新的药丸才可以,否则长出的东西又没了。要连吃三丸药才能除根!”
陆议(崔牛皮)懊悔地跺跺脚,吕布听完面色如土。
“不过,也值了,反正咱们占便宜了,一个月就一个月。”
陆议(崔牛皮)嘿嘿地笑了起来。
吕布呼呼地喘着粗气,眼珠子仿佛要从眼眶子中瞪出来,“我吕布想要的东西,谁也甭想抢走!”
“那……”
“收拾东西,咱们去投董公!”
吕布迅速决断,然后开始收拾细软。
“既然兄长已经决定了,那还要这些身外之物还有何用,到了董公帐下自然是上马金下马银,要什么有什么。”
陆议(崔牛皮)说着顺手将细软接了过来。
吕布却浑然未觉,“伯言说得有理,不如咱们趁现在月黑风高快点离去,省得夜长梦多。”
“且慢,兄长如果这样去投靠容易被人看轻,而且咱们那日斩了李肃人头,董公手下肯定对兄长有意见。”
“那依伯言之见,应当如何?”
“不如斩了袁绍的人头带去做见面礼,董公必然大喜,则兄长高官可做!”
吕布此时已经对陆议佩服得五体投地,闻言将眼睛眯了起来,狠狠点点头。
……
袁绍此时有些辗转反侧,连败两场,让他感觉前途有些灰暗。特别是陆议私自做主指使吕布将袁基杀掉后,袁绍心中更是不得劲。这陆议胆子太大了,简直胆大妄为!
如果自己因此背上了弑兄的恶名,那这辈子也无法抬头了,或者将陆议杀掉,将罪名都推到他头上?或者杀掉吕布呢?
“站住,什么人?”
“袁将军可在?”
吕布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是奉先吗?进来吧。”
袁绍边说边坐起了身,尚未意识到危险已经临近。
“奉先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在下有紧急军情禀报,今夜……”
帐内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是,吕布明白,这就去安排。谢袁将军赏赐!”
接着吕布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出来了,如一阵风般走掉了。
“这小子真走运,也不知道袁将军又赏赐了什么给他。”一名门卒有些嫉妒地说道。
“他有本领,得些赏赐也是平常。”另一名倒是有些认命。
“呸,拿着木棍去打仗,被人家追得像兔子一样,还有本领。你听说了吗,他那匹汗血宝马,大家私下里都叫红兔子,谁让他跑得这么起劲来着。”
两名门卒或者羡慕或者嫉恨,却不知道帐内的主子已经没有了人头。
“得手了?”
陆议(崔牛皮)有些忐忑地问道。
“那是当然,我一把便掐住了他的脖子,让他不能呼喊,然后一刀就割了下来。喏,就在这里。”
吕布指了指背后。
陆议(崔牛皮)此时也背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将吕布帐内的财物收拾了一个干净。
“咱们快些走吧,走得晚了恐怕被人发觉。”
吕布有些焦急。
“兄长自管去,但是出营后往远离城门的地方绕一圈,然后再回来,这样即使有追兵也能躲过。”
吕布闻言有些感动,“伯言思谋深远,吾不及也!咱们不一起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