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牛皮此话一出,董卓不禁哈哈大笑,周元福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刚才董将军都说了,我们何分彼此,一些俗物又值得什么。等我们分别的时候,能拉多少你就拉多少。”
周元福哈哈笑道。
董卓(韩信)闻言也是哈哈大笑,连称爽快。
崔牛皮有些舍不得,闻言有些心疼地说道:“此物易燃,你也莫要得太多。要得多就喝得多,到时候肚子着火了,将你肠肚都烧熟了可莫要怪俺们。”
董卓(韩信)手下的武将闻言都是哈哈大笑。
牛辅忍不住说道:“你这个人生怕别人占你半点便宜,这是水酒,怎么可能着火?若是舍不得,那就按照你刚才说得,一匹马换一坛酒,我们也换得起。”
崔牛皮闻言这才放下心来,但是好胜心作祟,他又忍不住说道:“俺说能着火,你却不信,要不咱们打赌?五匹宝马怎样?我看你们又抢了不少。”
“赌……”
牛辅刚说了一个赌字就停住了,吃了这么多次亏,他终于学得精明一些了,于是松了口气说道,“赌有什么意思,着不着火咱们点一下不就行了。”
说着便令随从取过火把来,在碗里凑了一下。
下一刻,董卓一方的将领都愣住了,大家纷纷站起身围观碗中奇异的蓝色火苗。
牛辅忍不住伸手向火上凑去。
何曼忙说道:“别!”
话还是说完了,牛辅被火炙得手生疼。
“唉,这人比我也聪明不了哪里去,都看见火了,还要伸手向前凑。”
何曼心有戚戚拍了拍牛辅的肩膀,仿佛找到多年失散的亲兄弟一般。
郭嘉也有些失神,口中喃喃道:“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不对啊。”
徐庶悄悄对他说道:“怎样?我大哥的手段你这次见识了吧?厉害吗?”
牛辅突然趴下,想将喝下去的酒都吐出来。
崔牛皮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指着牛辅说道:“这会儿你才怕,晚了,我只要将火把凑向你,你就成为一个火人了。”
在场的董卓众将闻言都是变了脸色,纷纷站起身,有的人甚至伸手去摸刀了。
张绣站起来说道:“诸位将军莫怕,崔将军惯会戏弄人,这酒我们也经常喝,在肚子里是点不着的。”
说着喝了一大口,将自己的头用凑向火把,果然没事。
众人看了才松了一口气。
牛辅嗔怪地看了崔牛皮一眼说道:“你这人真是小气,还怕我们喝多了。你越是心疼我们越是使劲喝,喝到你吐血为止。”
说着,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又喝了一大口。
崔牛皮板起脸来说道:“俺一片好心让你们当作驴肝肺,你刚才这么大口下去,有没有觉得肚子烧得慌?”
牛辅脸色变了变,又镇静说道:“是有那么一点,但是又着不起来。”
“谁说着不起来,张绣酒量小,每次这么一小碗就够了。你若是往死里喝,肯定是能着的。即使不在你肚子里着火,等你撒尿的时候,若是尿在火堆上,便将你的鸟都烤熟了。”崔牛皮又嘿嘿笑着恐吓道。
周元福见崔牛皮越说越不像话,便出言说道:“牛将军莫要担心,自管放开量喝。这东西在碗里能点着,但是喝到肚子里就保险了。”
牛辅闻言有些半信半疑地点点头,只是不敢像刚才那样大口喝了。
崔牛皮一看董卓的诸将都拘谨了,心中也得意起来。俺这个大哥啥都好,就是太大方,有多少酒也不够这些人糟蹋的啊。唉,若不是有俺,咱这个家业早就被大哥败光了。
一番折腾下来,场上气氛反而由热闹变得冷清起来。
周元福见郭嘉对着酒碗发呆,就笑着说道:“郭先生可有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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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问了两遍,郭嘉却自管发呆。
直到徐庶碰了他一下,他才幡然醒悟过来,有些懵懂地说道:“若是此物用于战阵,那用处可多了。”
周元福知道他说的是烈酒,心中凛然,这郭嘉肯定是历史上的郭嘉了,处处不忘如何作战。
“郭先生可有表字?”
周元福只得又问了一遍。
郭嘉此时才醒悟过来,拱手说道:“奉孝。”
此时周元福心中已经坦然了,只是为了印证心中的想法,见果然是历史上有名的郭奉孝,不由得拱手道:“奉孝方才说能观天下大势,不妨分析一下,让我们也开开眼界。”
郭嘉知道周元福有考校之意,对于这个搅动了自己宰执天下梦想的人,自己心中多少有些不服气,于是思索了一下说道:“目前天下群贼息迹,从光和七年黄巾贼造反开始至今,天下乱象终于平息了。”
说到此处,他不禁瞥了周元福一眼。
周元福低下头去,假装喝酒,心中暗骂,你他母亲的当着秃子骂和尚,当真可恶。
郭嘉心中稍微得意一些,继续说道:“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当属立嗣!从去年开始纷纷传言天子身体抱恙,所以立嗣之事成为头等大事。原本皇子辩为嫡长子,顺理成章应当立为太子,但是听说陛下十分喜爱王美人所生的皇子协,所以太子之位一直悬而未决。”
崔牛皮自斟自酌已经喝得有三分醉意,闻言讥笑着说道:“大哥让你分析天下大势,你总扯皇帝老儿的家事做什么?莫非你是分析不出来,又想乱说一通将我们绕蒙?”
郭嘉也不恼,呵呵一笑说道:“天子家事即天下事,天下都是围绕天子行事的,这天子家事自然成了重中之重。”
周元福却听出了几分意思,这个时代人的消息闭塞,像郭嘉这种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的,只能用天才来形容了,见崔牛皮捣乱忍不住呵斥道:“崔兄弟安心吃酒,莫要多言,再打断郭先生,我便将你撵出去!”
崔牛皮见大哥发话了,也只得低头喝酒不说话了。
周元福和颜悦色地对郭嘉说道:“舍弟顽劣,让奉孝见笑了,你讲得很好,请继续吧。”
“现在所有的事情只能围绕立嗣来说。皇后与大将军何进自然是拥戴皇子辩。而皇子协自幼养于董太后身边,董太后与天子自然是倾向于皇子协。而宦官们则……”
郭嘉说到这里,周元福忍不住打断道:“宦官们自然与天子一致,拥护皇子协了。”
郭嘉微微一笑,“我看未必,宦官们向来见风使舵,将来与大将军合作也未可知。”
周元福不可置信地点点头,这郭嘉当真了得,难道真的是能掐会算吗?
“再有就是满朝群臣了,受党锢之祸影响,基本上都会站在何进这一边。说是站在何进一边,不如说是坐山观虎斗,而且唯恐虎不斗,还要火上浇油!”
郭嘉继续说道。
虽然在现代人看来是十分简单的话语,但是周元福却知道这些话的重量,这就是天下大势了。满朝文武未必有几人能看得如此透彻,这郭嘉真是越看越顺眼了。
“那我们应该如何自处呢?你之前说让我静待时机进入洛阳,到底是何时机?”
董卓(韩信)忍不住问道。
“时机很快就会来临,当两虎相伤,主人感觉宅中不安宁时,自然会找勇力之人前来镇守,那时候就是董将军入京的机会了。”
郭嘉笑眯眯第说道。
崔牛皮忍不住说道:“什么勇力之人,若是主人感到宅中不安,那肯定要养只……”
周元福连忙打断道:“崔兄弟,要不你出去就着月色喝两口?”
崔牛皮只得闭嘴,但是依旧咕哝道:“反正俺们那里都是找土狗看门。”
周元福只得装作听不见,向郭嘉问道:“若是有人能使宅中安宁,那主人还会召勇力之人前来么?”
郭嘉闻言直视着周元福说道:“那就看周将军如何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