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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邕见周元福问起蔡琰,为难地看了顾雍一眼。
顾雍会意,躬身出了屋子。
“元福前次所说,卫氏命不长,可是指的河东卫氏啊?”
周元福点点头,蔡邕闻言脸上神色显得有些焦急。
“卫氏命不长,卫氏命不长!这河东卫氏已经来提亲了!”
周元福闻言大惊,“你不会已经答应他了吧?”
“那倒还没有,论家世、论学识,这卫氏都是不二人选!但就是因为你这句谶语,让我下不了决心啊!”
周元福放下心来,“那还好,赶快回绝了就行了,这小子活不了几年,到时候误了琰儿妹妹终身那就悔之晚矣!”
蔡邕有些犹豫,“你所说的卫氏命不长,是卫氏第几子?”
这下子将周元福问住了,卫仲道,第几子呢?
焦仲卿,孔仲尼,这都是老二啊。
周元福想通其中关节,装作手指捏来捏去,嘴里轻轻念叨:“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一直念到:遐迩一体,率宾归王。
然后才一锤定音,“卫氏第二子!”
蔡邕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了,“前来提亲的正是卫家第二子,这可如何是好!”
他忽然又想起周元福方才念的《千字文》,“不过,你刚才口中所言,倒是大有名堂,听着十分顺耳,若是用来教授课业,估计也……”
周元福生怕蔡邕追究这《千字文》,自己也背不全怕丢人现眼,于是连忙打断,
“蔡伯父,这都火烧眉毛了,你就别在乎这些细枝末节了!”
蔡邕点头称是,“这河东卫氏一向与我交好,若是我贸然回绝,必伤了两家颜面,这可如何是好?”
周元福叹口气说道:“那你想想,是你女儿的终身幸福重要,还是你所谓的世家颜面重要?”
蔡邕勐然听到幸福这个词有些陌生,但是或多或少也理解了这个意思,“元福所言,我明白,但是我昨日所见这卫觎不像短命之人啊。”
“此人命不长矣!蔡琰妹妹若是嫁过去,一年都不用,此人就得暴毙而亡,而蔡琰妹妹则年纪轻轻就要守寡!好男儿遍天下,刚才顾雍也不错啊!”
“可惜他已经有正室夫人了。”
说完,蔡邕又看看周元福接着摇头,“其实元福你也不错,不过听说你已经求娶了京兆杜氏的女子,唉,可惜啊!谁又能想到,昨日曲阳城中之贼,这么快就能成为我们大汉之侯啊!”
“刚才你说昨日见卫觎了,这卫觎可就是那卫仲道?”
周元福闻言有些脸红。
“嗯,他就在馆驿之中,估计今天还要来呢。”
“若他今日来此,蔡伯父计划如何答复他?”
蔡邕神色犹疑,说话也有些吞吞吐吐,“我观他不似短命之人啊,元福所推断的是否有误啊?若是因此耽误了小女的姻缘,那找个良配就难了!”
这已经是蔡邕第二次说卫仲道看着不是短命之人,言语中对周元福还是不太相信。
周元福知道多说无益,于是起身告辞,
“既然蔡伯父心中存疑,那元福多说无益,改日再来拜访!”
蔡邕又追着问,“剩下的几句谶语当作何解啊?”
周元福笑笑,他连第一句都不相信,后面即使自己解释了,他肯定也不听,“谶语就是谶语,请恕元福也不能详解!”
周晖就在门外等候,“贤弟请这边走,已经为你安排了房舍。贤弟不急的话,可以在此地多盘桓几日。”
周元福在此处觉得甚是拘束,特别是想起周忠冷冷澹澹的态度,也不愿意在此地多待,
“兄长美意,愚弟心领了!只不过我的麾下多是军中莽汉,若是居住在此多有打扰。
我们已经在馆驿之中安排了住处,就不叨扰了,改日再来府中拜访。”
说完就领着众人走了。
周晖见众人走了,有些意兴珊地回去复命。
周尚闻言有些着急,“我亲自去挽留一番,就不信他不留下来!”
周忠却摆摆手,“此子刚来就与文台的大儿闹翻了,不住在府中也能少许多麻烦!”
周尚有些不解其意,“兄长,这元福也算是我族中翘楚了,为何兄长对他如此冷澹啊?”
“到目前我仍不能看透此子作为啊。听闻其在益州多有不轨举动,我也是怕他牵连我们啊。”
“难道兄长以为元福有不臣之心?”
周忠捋了捋胡子,算是默认了。
“眼下朝政日益荒废,各地烽烟四起,天下迟早大乱,咱们家有这样的麒麟儿也是幸事啊!兄长如此怠慢,恐伤元福之心啊!”
周忠苦笑,“孙文台如今也投靠了中常侍,以其才能,再加上这帮宦官的提拔,以后前程也未可知。听闻元福与孙文台并不和睦,两人之间多有龃龉。虽然元福是我们族中之人,但毕竟根基浅薄,不如暂且观望一下。”
如今周忠乃是周家族长,周尚见此也不好多说。
……
周元福一行人来到馆驿,安顿下不久,就听到外面吵吵嚷嚷。
“周仓,你出来,我要再给你重新比过!周仓,莫要做缩头乌龟!”
几人听到后,就齐齐出门,原来是孙策又找回来了。
“哈哈,贤侄,这么快想你几位叔父了?现在就来问安了吗?”
此时孙策满脸的不服气,周元福见此哈哈大笑。
“呸,谁是你贤侄,休要猖狂!用一些小伎俩骗我算什么本事?”
崔牛皮却学着周元福的语气教育孙策,“贤侄莫要动怒,你大叔父如何骗你了,你说出来五叔父给你做主!”
孙策嘿嘿冷笑,“我回去找别人试了,随便一个人按着额头就站不起身,这不是骗我吗?”
“有道是愿赌服输,当初规矩条件都是你亲口同意的,现在翻脸不认人,岂不让人耻笑!”
周元福将脸沉下来,有心再教育一下这个小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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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吵吵嚷嚷,馆驿的其他人也纷纷围拢过来看热闹。
其中一名读书人打扮,身材消瘦的人出来打抱不平,“你们几位壮汉,欺负一个童子难道不知羞耻吗?”
孙策见有人为自己帮腔,就更加觉得委屈,“他们何止欺负我,还利用年少无知欺骗我,简直可恶至极!”
当下一五一十地将之前发生之事讲给众人听。
那名士子听完,看看周元福再看看孙策,连连摇头,“他长得如此雄壮,这么粗壮的手指按着你,你怎能起得来!”
孙策见这人没领悟自己的意思,就着急解释,“不光是他,就是一个弱不禁风的人,用手指按着我的额头,我也起不来。”
说完他又打量了一下士子,“就你这种瘦得与雏鸡一般的人按着我,我也一样起不来!”
士子听完脸一红,这童子虎头虎脑的,说话不经大脑。
但他看年纪小,心中默念童言无忌,莫要生气。
其余的人闻言都是议论纷纷,很快就有人当场试验了起来,大家轮流跪坐,然后另一人用中指按住额头,试了一遍,果然没有一人能成功起来。
这下大家目瞪口呆,想不通其中关节,更是议论纷纷。
士子见此便对周元福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其中关节,但你确实胜之不武,不如你们的赌注就一笔勾销如何?”
“你算哪根葱,是谁不小心撩起长袍露出了你!俺大哥辛辛苦苦赢的,你轻轻巧巧一句话就算完了?”
周元福尚未搭腔,崔牛皮站出来呛了他一句。
这话说得粗鄙,众人闻言,都是哈哈大笑。
士子闻言又羞又气,“我乃河东卫氏族人,若是几位执意以大欺小,我也不会坐视不管!”
言语之中,傲气十足!
崔牛皮闻言,将手中木刀在地上顿了顿,“就凭你,还管闲事?!”
听对方是河东卫氏族人,周元福揣摩搞不好对方就是卫仲道,于是拦住崔牛皮,转身问孙策,
“如何你才能心服口服?”
孙策向后退了一步,将长枪耍动,“我要跟你比武!看枪!”
说着探枪就刺。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还搞不清状况,孙策长枪已经向周元福面门刺来。
说时迟那时快,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关羽一直在关注孙策,他知道孙策易怒所以随时防范。
见他果然暴起发难,勐然睁开双眼,将手中青龙偃月刀挥起一砍,只听金铁交鸣之声!
再看孙策手中长枪,已经断为两截!
所有人都傻眼了,连惊呼都忘了。
一方面这孙策说翻脸就翻脸,简直出人意料!
另一方面关羽的刀太快了,速度够快,又够锋利,只是一刀就将对方长枪砍为两段!
周元福弹了弹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慢条斯理说道:“贤侄,强中自有强中手,以后莫要动不动就舞枪弄棒。枪断了还能接上,若是人被噼成两半,我却没有针线能缝合!”
孙策自习武之后,哪里受过此等委屈,手中握着半截长枪微微发抖,最终掩面哭泣而走。
那位士子也颤抖着手指着周元福众人,“你们简直是一群莽夫,上来就动刀,也不怕伤了那童子!”
周元福闻言都快气笑了,“你看他个子都快跟你一样高了,还能算童子?再者说了,这种熊孩子,动不动就舞刀弄枪,现在教育一下他,也省的他以后闹出人命!”
士子却一脸圣父的荣光,“他年岁尚幼,无论怎样说,几位壮汉欺负一个童子,就是不对!”
“你就是那河东卫仲道?”
士子有了家族加持,脸上更是凛然不惧,
“正是,你可敢告诉我你的名字?若是被我知晓,定让天下人知道你恃强凌弱的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