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起华当了替罪羔羊,而真正的罪人却被撇得一干二净,这是我在新闻里能看来的最直接的一点,也许,金盛天是因此而记恨梁默华?我在心里猜测着,可是既然记恨,那不如直接拿出一些证据将梁默华出卖,又何必为他做了这么多年事情以后,才开始背叛呢?
当事人他们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不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所以我也不能确定,但是换做是我是金盛天,我也会记恨梁默华。
我正沉思着,门铃忽然响了起来,由于已经换了门,所以这门铃的声音和梁笙家的一模一样,乍听之下我还以为自己是在梁笙家,一时间有点错觉,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心里泛起一丝苦涩,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这么晚谁会来?
萱萱警惕地看着门,我也猛地想起了那个跟踪狂,我看着萱萱小心翼翼地猫到了门口,透过猫眼看向外面,忽然萱萱往后退了两步一副被吓到的样子,我的心咯噔一下:“是那个变|态?”
萱萱扭头对我说:“是梁总!”
我醉了,看到梁笙这么恐怖吗?我被萱萱的反应给误导了,萱萱小心翼翼地退回来:“开门不,我觉得梁总的脸色好像有点不妙,你们会不会吵起来?要不我去说你已经睡了。”
“不用。”我大大方方走过去打开了门,梁笙站在门口脸色确实很不好,满脸都是看我不爽的样子,加上他还比我高那么多,这一比之下我就显得很没气势,所以我让开了一下,让梁笙先进屋子里坐着。
“梁、梁总。”萱萱比我还紧张,我觉得她紧张应该是心虚,跟我去蹭何非墨的饭吃,还吃得那么香,这点小心思我一猜就知道了。
“你们搬出来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梁笙果然是来兴师问罪的,什么话都没说就直接开始质问,萱萱一听这问题就焉了,我答道:“你那么忙,没时间接我电话,我怎么跟你说?”
梁笙立马反问:“短信不行?”
“短信你有看过吗?看过有回?”我一听这话就来气,去参加晚会的时候我发了那么多短信还不是一样没回我,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自作多情地汇报各种情况,我本就心里有气,梁笙这么问我,我的语气顿时就有些冲了起来,萱萱这个和事老只好拉了拉我:“好了,都好好说吧,你们聊,我去卧室里刷会儿手机。”
不是我作,而是此时我真的不知道和梁笙聊什么,他总是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而我又没有太多的耐心这么憋屈,三言两语不合便是冷战,还不如彼此冷静一下,我需要想清楚假如梁笙和蔚蓝在一起合作,需要朝夕相处经常一起出去,借着谈事的理由喝咖啡或者吃饭,我能不能接受?
不能,梁笙不能接受我为了金盛天的事情和何非墨见面,我同样不能因为其他事情而接受梁笙和蔚蓝暧昧,这样很公平。
显然梁笙不觉得,他浓秀的眉头从进门开始就没有松开过,一直微微地拧着,带着一种严肃的神色,让我心底有些隐约的发慌,尽管表面平静而镇定,可是跟他比从容和耐心,我是必输无疑的那一个,他说:“你这是在跟我赌气吗?”
我搬出梁笙家里看起来是挺赌气的,但是我非常清楚我没有赌气,我是经过慎重地考虑才做这个决定,没有结婚之前的同居,更多像是在抹杀我们之间的感情,因为住在他家里,所以看到他不回来就更加觉得不开心,因为他在家的时候我们几乎是分秒相伴,也只会让他看腻我这张脸,不管他在不在,我都有点找不到继续住下去的理由了。
我决定好好地跟梁笙谈一谈,用成熟一点的方式来给我们之间的矛盾做一个分析,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到了梁笙的面前,问道:“梁笙,是不是我们两家之间的事情,给了你很大的压力?”
梁笙微微低头看着我,我想我此时的眼神应该是充满了鼓励的,我希望他可以什么事都和我说一说,不要把我当做一个小女孩一样,我是做他女朋友不是做他女儿。
“嗯。”梁笙的眼里不经意地透露一丝疲惫,这些天的日夜颠倒,不断出现的情况,都是他疲惫的源泉吧,即使能够从容地去处理,去应对,可是都是凡人之躯,总是会有觉得累的时候,这也是为什么我有时候会擅自计划自己的事情,甚至遇到了问题都不敢告诉他,因为我怕我无形之中成为了这种疲惫的加磅者。
“蔚蓝手里有可以解决这一切问题的资料吗?”我又问。
梁笙的眼眸轻轻地眯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自然,他还是答道:“嗯。”
“简歆发给了我一些资料,关于多年前金盛天暴力拆迁的那件事情,他的弟弟金起华被定为了始作俑者,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地想要达到拆迁目的,没有问过你父亲梁默华的意见,没有政府的允许擅自拆迁,导致惨剧发生,这个新闻你看过吗?”我将简歆发来的那则新闻简洁地说给梁笙听。
“我知道,”梁笙的声音平静得让我有点心寒:“你不知道的很多事情我都知道。”
所以我还真是成功地被蒙成了一个傻子,我停顿了许久,不是因为不知道说什么,而是想将心里的憋屈给压回去,然后露出一个微笑:“所以你知道金盛天很可能是因为这个,早就对你父亲心存芥蒂,现在种种迹象都表明他和凌霄是有联系的,你叫我远离凌霄,也是因为你知道这些事。”
我承认我的智商是比不上梁笙的,当初给了梁笙仅仅一个月的时间,他可以将十年前沉寂的事情翻得如此详细,有条不紊,所有的资料都像已经存档在他的脑海里一样,分得清清楚楚,可以自动地过滤有利信息,而我不行,我都是冒着危险在那里寻找这些证据,因此被金盛天也不止袭击过一次,还有人跟踪我,然而我最后获得的资料永远比梁笙慢一拍。
保护我为什么不可以直接告诉我,那样我就不必这么一厢情愿地去冒险了,还妄想找到一点什么对梁笙有用的信息,可是让他轻松一点。
“为什么不可以告诉我?你告诉我了我可以好好地呆在家里,不会那么死要面子地为了证明自己而去招惹麻烦,那些设计稿对你真的有用吗?”说到这里,我真的特想哭,如果我拿到的资料都是没用的,那么如今的袁玉珊会不会不是这个样子,我就不用为了追那份资料去追赶她,我也不会因此成为嫌疑人,不用被刘楠皓威胁,那么刘楠皓也不会死,我将这一切都联想了起来,像散落一地的珍珠,只差那么一根线,就能将它们完美的串联。
“沈言,你了解你自己吗?”梁笙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沉声问我,。
我不了解,我现在连自己是人是鬼都快分不清了,我苦笑一下:“你想说什么?”
“你是那种明知道线索,却可以装作不知道的人吗?”梁笙的问题让我愣住了,我们两个站在客厅里,彼此都有些无言,我心里的委屈渐渐地大过了生气,我低头不再看梁笙的眼睛:“因为你知道如果告诉我太多事情,我一定会去追究,而且陷入更大的危险里,所以你选择让我像小孩子过家家似的四处找一些已经没什么用的资料对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