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华屹那边暂时没什么大问题了,大的问题一时也解决不了,所以没事做就瞎操心。”我解释道,这算是坦诚的内心话,因为确实事实就是如此。
“嗯。”何非墨应道。
我觉得他好像不是很愿意和我说金盛天的事情,其实这些事情我可以和梁笙说,也可以问梁笙,因为梁笙和何非墨在金盛天这件事情是算是联手,资料也会共享,可是我下意识地就没想和梁笙商量这些事情,首要原因就是我很多时候觉得我是在给他添麻烦,尽管他不说。
我想自己也可以做点事情,这算是一种奇怪的邀功心理。
果然,何非墨也想到了这一点,他问:“为什么不直接去找他问,我想他知道的和我的差不多,而且你想得到的事情,他不会想不到。”
赤|裸裸的打击,我能想到的事情,梁笙不可能想不到,我摸了摸鼻子,感觉这是何非墨对我的一种巨大打击,我还抱着那么兴奋的心情前来找他,真是一盆冷水。
我缩了缩脖子,有些怏怏地说道:“他忙,不想给他添麻烦了。”
一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我这个意思是不麻烦梁笙,却要麻烦何非墨,人家何非墨好像也不闲,我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
“没什么,我懂。”何非墨打断我的话,我真想给自己一巴掌,有点不自然地笑了两声之后,我才讪讪地说:“耽误你的时间了,这顿我请,你去忙你的吧。”
我觉得我要是再问下去,真的显得我有点无耻,只好如此说道。
何非墨看了看腕表:“不算忙,有什么问题可以继续问。”
我倒是可以继续问,问题是你好像不想回答,我在心里默默地说道,我要问的刚才也都问得七七八八,所以何非墨要我继续问,我问的问题也不会改变,所以气氛短暂地陷入了尴尬中,何非墨大概也感觉到了我深深的尴尬,他主动开口:“这件事情我会帮你注意。”
我眼睛一亮,随即又憨笑起来:“那真是谢谢了。”
“不客气,朋友之间相互帮助而已。”何非墨答道,他的一句“朋友”让我有点感动,我这个朋友好像除了能给他添麻烦,并没有其他什么作用了,而他却是一直提供帮助的那个人,不过与此同时我觉得悬着的心也安稳了许多,在他心里我是一个比较要好的朋友吧,我们之间算是正常的朋友关系。
“嗯,我好像老是让你帮忙,所以这一顿一定我来请,你多吃点。”我现在除了能让何非墨多吃点东西,貌似也没有其他的东西可以报答,何非墨看了一眼桌子上没怎么动过的饭菜:“不饿,你吃吧。”
说完,何非墨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说:“要吃还是要我送你回去?”
“啊?”我赶紧站起来:“你不吃了?”
“等会儿还有点事情,所以不吃了。”何非墨答。
好吧,人家都不吃了我自己一个人吃也没什么意思,我想去结账的时候何非墨却拉住了我,我有些反应过激地一下子把手给抽了出来,何非墨的手被我直接甩开了,他看着我,眼里的波澜有些起伏,几秒以后才说:“我来付就好。”
原来人家只是见我想结账,所以阻拦我一下,我却反应那么大,搞得我特别地窘迫,人家收银的女孩看着我刚才那样都脸色有点儿尴尬,我干咳两声:“说了我请,就是我请,不能每次都占你便宜是吧。”
我火速地拿出钱递给收银员,这次何非墨没有阻拦,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付钱,找零,我付完钱以后对他扬起一抹笑:“走吧。”
何非墨应道:“嗯。”
我自己开车来的,所以不需要何非墨送我,何非墨的车就停在我的车旁边,我上车之前还是认真地跟他道了个歉:“刚才对不起,反应好像有点奇怪。”
“没事,我是我太冒昧了。”何非墨反而跟我道歉,这样就显得我更加小气,也不知道今天约何非墨出来到底是对还是错,明明见面都这么尴尬了。
何非墨说会短信联系我,金盛天的事情就通过手机联系,我总觉得何非墨这么说,纯粹是因为刚才我那一甩,他也觉得见面太没意思了。
不过我这样也好,从某个自私的角度来想,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我打了一个电话给萱萱,萱萱他们还在殡仪馆,我查了一下那家殡仪馆的位置然后也去了那里,虽然我跟萱萱的爸爸不熟悉,但是送他最后一程是一定要的。
到了殡仪馆以后我才知道萱萱把所有的殡葬流程都省去了,也就是说直接火化,她说没什么人回来吊唁,所以这种形式像一种嘲讽。
我无言以对,萱萱的父亲应该是坑了不少的女孩子,所以萱萱才会这么讨厌他,这样的下场我不知道该说活该还是遗憾,萱萱没再哭了,只会偶尔会怔怔地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而楚靳跑前跑后地忙碌着,在他身上我有那么一瞬间好像看到了梁笙的影子,外婆去世时,也是梁笙和小舅这样忙来忙去。
最后萱萱是抱着她父亲的骨灰盒回去的,到家已经是大晚上,我打开门以后发现梁笙好像还没有回来,只有金毛看到我们的时候兴奋地冲了过来,看着它傻呵呵的样子,我突然有点羡慕,它一定不知道什么叫做累吧。
简单地洗漱淋浴之后,我们三个各自回房休息,萱萱没有拒绝楚靳陪她一起睡,在脆弱的时候需要一个怀抱,所以之前的讨厌也可以暂时地放下,我觉得萱萱对楚靳并不是真的没有感情了,只是她太果断,选择了放弃就利落地离开。
我伸着懒腰走进了梁笙的房间,看来这几天都得睡这里了,梁笙的书桌上摆着几本书,我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一眼,都是一些经济学管理学之类的,我对这类书籍向来没什么兴趣,所以打了个呵欠回到了床上,我以为梁笙应该忙到半夜就会回来,但是直到第二天早上我都没有看到他。
奇怪,信息也没有回过,我有点习惯了梁笙这段时间的忙碌模式,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
早上没有等到梁笙,可是却等来了警察局的人,我现在是保释状态,必须随叫随到,因为随时要录口供和问情况,警察跟我说路口的监控找出来了,但是小货车的行车仪却无法再修复,损毁得太厉害,我的右眼猛地开始跳了起来,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我有种很不妙的预感。
果然,当我来到警察局以后,有人告诉我,从路口监控看来的话,我的手确实是伸向了袁玉珊的,但是由于角度问题,监控无法看得太过清楚,可是从我的动作可以看出,情况暂时和小货车司机说的更加符合。
我哑口无言,这时一个警察又来开始质问我的动机,我冷静下来以后反问:“你这么问我动机,是在委婉地要我认罪吗?不是我推的我能有什么动机?”
那个警察顿了顿,好像没想到我会这么反问他,他脸色严厉:“你可以不承认,也可以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好熟悉的一句话,以前总是在电视里听到,现在却在我身上真实地发生了,我用力地摇摇头:“我没有推她,当时我只是为了追回我的资料袋,这一切只是一个巧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