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第一次经历洗胃,这种感觉实在是痛苦不堪,我几次都弯腰差点吐出来。梁笙陪在我身边,也是眉头不展。
医生说在我胃液里检测出苯丙泰诺龙的成分,这种药物具有慢性催情的作用,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催情药的主要成分之一。这也是我之前会意识迷乱的根本原因。
洗过胃又打了一针,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很多,主要是洗胃的恶心感还阴魂不散的缠绕着,之后很久都厌恶的犯呕。
萱萱和楚靳追了进来,一听我中了春|药,顿时大惊失色,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骂出了口。
萱萱对于这种事情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她看着我,对梁笙说:“报警吧,连这种手段都耍的出来,他们也太过分了。”
梁笙站在我的床头,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黢黑的双眸一眨不眨明显是在思考。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楚靳,那个记者呢?”
楚靳答:“在外头呢。”
“把他叫进来!”梁笙字字珠玑,淡淡的音调却掷地有声,让人不敢违抗。
楚靳有些犹豫的看了我一下,大概是顾忌到我,问:“会不会不太好?”
“去!”他吐出一个字,楚靳便立马转身。
等他再次进来时,便拉扯着一个男人,其貌不扬,带着近视镜,脖子上挂着一个被摔烂了的相机,眼角处似乎有些伤,大概是被打的。
那男人一进来便吓得跪在了我床头,与其说他是朝我跪,不如说是跪梁笙。
“卡已经毁了,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同步备份!”楚靳向梁笙呈报着。
我身体往上靠一点,小声的问:“他怎么了?”
楚靳看了梁笙一眼,没有说话。平日里,他们几个虽然时不时拿梁笙开玩笑,但是关键时刻,尤其是梁笙心情不好的时候,根本没有人敢掉以轻心。萱萱不知者无所畏惧,立马开口跟我解释:“这个人一路跟着你们偷拍,被我们发现在垃圾桶里抓住的。要是让他把这些照片散步出去,你这一辈子的名誉可就毁了。”
萱萱一说完,楚靳就瞪了她一眼,萱萱白了一眼也没理楚靳。
我有些懵,靠在床板上盯着天花板发呆,然后顾自开口:“是陈舒蕾,一定是她,我说她怎么会那么爽快就给我一杯果汁,就是在喝完果汁之后没多久我才觉得不舒服的。”
楚靳接话,“会不会是那三个艺人?你们在会场不是得罪了她们吗?”
萱萱立马否决了,“不可能,这种东西明显是提前准备好的,那三个人提前也不知道我们会得罪她们。”
“对啊,不会是她们的,肯定是陈舒蕾,除了她不会有别人做出这种事。”我心里就断定是她,甚至我觉得这次的订婚宴根本就是个鸿门宴,不闹出点什么事来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梁笙愁眉不展,一边听我们说话一边思考,目光落在记者身上,他只是往前迈了一步,那个记者就吓得浑身哆嗦,不打自招:“对不起梁总,我真不知道她是您的女人,要不是别人给我钱我也不会做这种缺德事。”
“给你钱的那个人,是谁?”梁笙语调平平,却字字充满威胁。
那个记者吓得说话都吞吞吐吐:“我不知道啊,那个人是跟我邮件联系的,给我转了钱,我就直接办事,别的我也不管。”
“那邮件呢?”楚靳质问道。
“删了,这种事情本来就私密性很高,对方也是匿名的,根本就查不到什么。”记者说的绘声绘色,也不像是有假。他时不时瞥一眼梁笙,观察着梁笙的表情,可是梁笙的心理岂是他这种随随便便的人能够揣测到的。
“那转账记录总有吧。”萱萱插话。
记者点头,“这个倒是有。”然后便从口袋里摸出一只手机,畏畏缩缩的点了几下,然后举给我们看,“就是这个,对方账户显示何先生。”
“何先生?”萱萱重复,我也跟着一惊,我想我们都想到了同一个人,何非墨。
可是我心底里千万个不愿意相信,虽然没有理由,但几乎可以肯定不是他,一定是有人故意搞个‘何’姓的误导我们。
“这个是可以显示出支付账户的手机号码的,手机给我。”楚靳从记者手里拿过手机,手指飞快的点击屏幕,几分钟的功夫,便有了结果:“就是这个号码,这个账户在银行得预留号码。”
“打过去!”梁笙道。
楚靳直接用这个记者的手机播出了这个号码,过了几秒,语音提示‘您的电话已停机’。
毫无疑问,一张报废了的手机卡。
“找不到吗,那怎么办?”萱萱焦急地问。
我小声的所:“那还是不能确定是谁。”
楚靳不气馁的再打了一遍,依然是同样的提示。
梁笙浑身充满了戾气,他的愤怒溢于言表,他冰冷的目光扫过记者的脸,双眸危险的眯起:“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同步的备份你给了谁?”
那个记者立马喊着冤:“真没有备份,我这个相机就是普通的变焦镜,不具备传输功能的,不信你们可以拿去专卖店问一下,就一张内存卡,已经被你们拿走了,我是真没有了。”
梁笙看了楚靳一眼,楚靳点了点头,梁笙冷眸扫过,只吐了一个字:“滚!”
记者畏畏缩缩的起身,在他退出去的时候,楚靳警告道:“今天的事情你要是敢透露半个字,我废你一条腿!”
楚靳虽然看上去文弱书生一个,某些时候还是蛮狠的。
当然再狠也狠不过梁笙,梁笙虽然不轻易表现出来,但是他身上透出的那种危险的气息已经足以证明一切。
萱萱愣在一旁,好一会儿,又问:“那,还要不要报警啊?”
楚靳嗤了她一眼,然后揪着她的耳朵就将她往外拉:“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多舌,就你废话多!”
萱萱哼哼唧唧的喊着疼,却也没有反抗,只是在出门的时候直接一脚踢了楚靳的胯下。
门,被关上了,将楚靳痛苦的呻|吟声隔绝在外。
室内登时安静了下来,梁笙依然站在我的床头,呼吸已经逐渐均匀。
“对不起,我......”这种事情,道歉都没法说出口。
回想着自己在酒店房间的那些画面,整张脸就跟沸腾了一样就差燃烧了。要不是梁笙他们及时赶到,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如果我真的跟何非墨发生了什么,我会厌恶自己一辈子。
梁笙的怒气似是消减了很多,准确来说,在医生说我胃里检查出苯酸泰诺龙成分时,他的脸色就已然变了许多。我想,如果我不是中了药物,梁笙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理我了,即使最终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站了很久,看了我很久,也静默了很久,久到我的脖子都酸了,他才松口:“算了。”
这两个字夹杂了太多的无奈和心酸,就在我准备继续解释的时候,他又补充:“你没事就好。”
你没事就好......
我眼泪登时就掉了下来,不是委屈,而是感动,夹带着歉疚。
他对我的理解越来越多,我对他的误解却从不减少。
梁笙在我床边坐了下来,伸手刮了刮我的脸,将眼泪一并刮了去,“怪我,明知山有虎。”
他指的是带我参加陈舒蕾的订婚宴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可是,那个‘虎’究竟是谁。
我看着梁笙的俊颜,微皱的没有依然不见舒展,我想了想,开口:“何非墨......”
我想问何非墨现在怎么样了,我想知道他会不会迁怒于何非墨,然而我开了口却始终没有勇气问出口。
梁笙总是能秒懂我内心所有的想法,他收回手,安静的看着我,半晌才答:“放心,我有判断能力。”
“呵呵,那就好。”我心虚的笑了笑,虽然和何非墨之间并不是我所情愿的,但毕竟有些事还是做了并且很出格,他能如此宽容我们,让我意外的欣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