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霜降红唇微抿，目光从封钺脸上扫过，最终她垂下眸子，静候她的回答。

“为何要这样做？”封钺思索片刻才说出此番话。

明明他已经偷听到答案，他还是想要听闻霜降再次亲口说出。

自从她嫁给龙傲天后，封钺一有时间都会偷偷看她。

想要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见到她收到龙傲天礼物时满心欢喜，见到她听到龙傲天纳妾时满脸愁容，也见到她在深宫中日复一日的等待。

如此优秀的她，与其他女人争抢一个男人，长日漫漫，心底的怨气展现在脸上，时间一久，便满脸愁容。

宫中有比闻霜降更聪颖的女人，他们在宫中搞事，若非闻霜降有皇后之位，背后有闻家撑腰，如此单纯的她终究会变成那些女人的药。（化用《海上牧云记》的台词）

他因国事在身，许久未曾偷偷看她。

昨天好不容易偷得闲暇时光。

却不曾想，他曾经捧在心尖上的姑娘，已经改头换面。

深宫，果真是造化弄人的场所。

如今的闻霜降，让封钺感到极其陌生。

闻霜降抬眸对上封钺的目光时，眼神微微闪烁，她勾唇自嘲：“那有什么太多原因，若我不动手，从这世上消失的便是闻家。”

“就没有回转余地吗？”

“你觉得有吗？”闻霜降微微转过脸，看向一旁的花瓶，洁白的瓶身上印着寒冬腊梅，极其好看。

“……”

“……跟在陛下身边这么多年，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陛下手段多么狠戾，难道不是吗，钺哥哥。”

封钺哑口无言。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

他跟随龙傲天这么多年。

封钺却没有将这位皇帝看透彻。

他城府之深，就算是他最亲密的爱人，也猜不透。

“前些时间，陛下与珍妃闹了些矛盾，他喝了一些酒，不知为何跑到我宫中，对我放狠话，说我的存在让珍妃不快，他终有一日会废掉我的皇后之位，说让闻家付出该有的代价。当时我听完后，第二天便称病，将自己关在宫中数日，只为寻找对策。”

“钺哥哥，闻家上下一心报效国家，最后还得背上不安好心，逆反之心！你说，闻家究竟做错什么呢！”

看出封钺脸上的疑惑，闻霜降不疾不徐，没有半点慌乱与心虚。

不同于对闻忠杰那番话的糊弄，闻霜降对封钺说得话，可信度更加高些。

龙傲天和珍妃闹矛盾的事情是真存在，他因那件事喝了许多酒也是真的，跑到闻霜降宫中的事情也是真的。

唯一不同的是，当初龙傲天醉醺醺跑来，让所有宫女和太监都退下，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如同豺狼的要了原主好几次，将所有不快和不满都发泄在原主身上。

那时，许多未曾承欢的原主对龙傲天突如其来的占有欣喜不已，根本就没有想过她不过是代替品。

翌日她也因身体不舒适请了太医。

“刚才为什么不对老师说清楚呢？“封钺眉头拧起，怜惜看着闻霜降，心底一痛，像是被针扎般，极其难受。

他想过千万遍原因，从未想过是这样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