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这么说。”
“那你呢?”
“……嗯?”
傅应寒不解。
沈离坐直,离开了他的怀中,打量着他问:“你先前说你和我,是长辈定下的婚约。那你也是和你父亲一样,因为长辈定下的,才对我上心的吗?”
傅应寒脸色微变,跟着坐直,紧张的解释道:“绝对不是!我是在见过你之后,才喜欢上了你这个人,然后才点头认了这抓桩婚约的。难道你觉得我像是会随便找个人过一辈子的人吗?”
“可是就像你说的,你三伯伯对你们一家都恩情很大,你们很敬重他,对于他说的都不会违背。而且你父亲不是就答应了老人家介绍的相亲?”沈离有理有据。
傅应寒立即道:“可我父亲性子也很倔的,他要是真的如此,绝做不到对我母亲那么关心在乎!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但我能保证,我父母之间肯定有真感情。”
他试探的握住沈离的手,见沈离没有排斥,随即握紧。
无奈的说:“再说,我和我父亲是不同的两种人。就算我父亲是父母之命,可我决定是出于感情,小姑娘拿我父亲比照我,是不是对我不公平了点?嗯?”
沈离顺着点点头,“我明白了,你说我错了、对你不好呗。”
“不是!”
傅应寒想解释,又觉得好像说什么都不对味,不禁脑袋都要疼大了。
见状,沈离实在装不下去了,噗的笑了声,又赶紧绷着脸。
傅应寒明白了,挠了挠她的手心,扬声道:“故意想看我着急?我都不知道,小姑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
沈离不肯承认:“分明是你说漏洞,我只是就事实问而已。”
“是,小姑娘说的都对。”
傅应寒拉了下她,将人按回怀里,继续倚靠着沙发背。他低头看着沈离,道:“说真的。我有时候也想过,我要学我父亲。”
“学什么?”沈离疑惑。
“我父亲一辈子只有我母亲一个女人。哪怕离婚了,他身边也没有过别人,更没有过绯闻。”傅应寒道,“我也只有你。”
沈离愣了下,察觉到加快的心跳,她匆忙低下头遮掩,平静的嗯了声,问道:“那后来呢?既然你家和傅家本族闹成那样,应该是永不再来往才对,你们现在怎么又联系上了?”
“因为本族年轻一辈里,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三爷。”傅九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听到沈离的问题,顺口回答了她。
他站定,骄傲的说:“我们三爷太出色了,本族这边没有比得上的,老爷子自然起了点心思呗。而且京中那边,三爷和老爷将分支发展的过盛,老爷子更怕三爷他们有一天会回来报仇夺权,就也存了几分拉近关系的心思。”
傅应寒点点头,“没错。只是我原以为,老爷子看重我,或许这些年也改变了不少,却没想到我如他所愿回来了,他做的第一件事是利用我多对付其他三族。他还以为我查不出他的把戏,又想借我受伤之际,笼走我手上的权。”
这样一来,他最后那丁点的亲缘,都被磨干净了。
傅应寒便看向傅九,问:“都准备好了?”
傅九点点头。
沈离:“准备什么?”
傅应寒拉着她起身,柔声道:“晚饭准备好了,我们先去吃。等吃完,就可以一把火烧了这里。傅九做的干脆,会烧的很快。”
傅家人不愿意见他,他就逼他们出来,让他们成为整个绝境洲的笑话!
沈离觉得甚好,“那走吧,去吃饭。”
傅九跟着他们,忍不住道:“三爷,傅一已经烧过一回,比我有经验,您怎么不叫他来烧呀?话说回来,我好像也挺久没见傅一了。”
沈离诧异:“你还有个叫傅一的手下?”
傅应寒嗯了声,解释道:“他不在绝境洲,被我指去华国做些事。回头回了华国,你会见到他的。”
沈离哦了声,没再多问。
晚饭是这庄园厨子做的,沈离尝了尝,道:“没看来,老爷子还挺会享受,厨子水平不错。”
“喜欢?我让厨子到你那边去?”傅应寒道。
沈离摇头:“我不想带回去几个细作。”
傅应寒觉得也是,温声道:“不要也好,以后有我给你做饭。”
沈离点点头,吃完后便同傅应寒出去,看到傅九遣散惊恐的佣人们,然后带着数十黑衣人将庄园围住,浇上汽油后,一把火点燃。
猩红火势很快连天。
沈离啧了声,“里面还有很多古玩珍藏吧?”
傅应寒轻描淡写的回:“不是我的,小姑娘不用心疼。”
沈离笑了笑,傅应寒的行事作风,真是很对她的胃口,不过……
她拉起他的手,看到关节凸显分明,勾出手背上四道骨根和淡青色的脉络,劲直又修长,透着股狠厉和冷漠,仿佛能轻易将人掐死。
但挽起他的衣袖时,又能看到腕骨间有一串缠绕着的黑色佛珠,上面刻满繁复的经文,衬得戴它的主人像是个忠诚信徒。
“有时候我真是忍不住怀疑,你真的信佛吗?”
闻言,傅应寒余光扫了眼,没有说话。
片刻后,他才开口道:“有时信,有时不信。”
“那你什么时候信?”
沈离好奇的问。
傅应寒眸光落在沈离脸上,看着她道:“期待你回来的时候。”
沈离清了清嗓子,故意板起脸道:“那佛家可真是要斥你信的六根不净了。”
“那便斥吧。”
傅应寒失笑,看到火光已经吞没了大半庄园,反握起沈离的手,道:“走,我们回去休息。”
沈离点点头,跟着他走。
她没回自己的庄园,不过也没去傅应寒那儿,两个人直接去了华盟总部大厦,在旁边的高定会所,也就是举办晚宴的地方,各开了个房间休息。
次日一早,沈离吃过饭后,带着自己昨天带来的丹药,同傅应寒一起去见了赵从岳。
古池倒是也在,但在房间里闷了一天一夜,听说沈离来了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