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西门庆打着哈欠来见蔡无忧。昨晚他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即舍不得潘金莲,又舍不得逢凶化吉的丹药。
琢磨一宿得出结论,潘金莲常有,逢凶化吉的丹药不常有。蔡无忧不管说的多么好听,绝对不会给自己留一颗。等吃完丹药回来再找潘金莲也不耽误。
西门庆走进屋里,给蔡无忧端上洗脸水,伺候在旁。
蔡无忧洗着脸,斜眼打量西门庆道:“随我进京?”
“哥哥,那是当然。回去路途遥远,我要伺候哥哥。端个水,倒个茶,我在你就放心好了。”
蔡无忧道:“难得从京城出来,本想消遣几日,但又怕耽搁。唉,今日去,明日来,人生就是一场戏,待到明年九月八,我再来到你们家。立碑。”
西门庆惊诧道:“哥哥,立碑?立什么碑?”
蔡无忧澹澹道:“我一生好游,所到之处,必留到此一游以示纪念。”
西门庆笑道:“哥哥这是个好爱好,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哥哥在哪立碑,我去帮忙。”
蔡无忧扔下毛巾迈步走到大门前,上下打量。
西门庆暗暗紧张,不是要把石碑立在门边吧?那和两边的石狮不大相配。
蔡无忧站在门中道:“立在大门正中。”
西门庆眼巴巴看着叮叮当当一阵忙碌,六七个壮汉配合无间,挖坑运土立碑一气呵成,可见这些人立碑无数,早已熟能生巧。
立毕,蔡无忧翻身上马,看他上马的动作,也是会点功夫。
西门庆苦涩的告诉家丁,自己十天半拉月就会回来。
旁边过来一辆遮着深色绸缎的马车,车厢围的严严实实,掀起绸缎,里面是一木笼,楚豹不由分说把赵跃塞了进去。
车轮碾压道路,发出卡卡声驶离西门庆家。
行不出数里,一匹马来到囚车旁。
“豹子,这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赵跃听出是屠虎的声音,只听楚豹阴恻恻笑道:“车里是灾星。”
“哦!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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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虎伸手掀起遮布突然愣了,他实在不敢想象,蔡无忧这么胆大,连山神也敢抓?这小子还有什么不敢干的事?
赵跃怕他多言。摆手势不让他说话。
屠虎放下遮布,赵跃心思,遮挡的太严实,哪里有机会吸收日精月华?于是大叫:“看不见阳光,宁可死。”
砰砰,脑袋用力撞在笼上。
蔡无忧听报,道:“像这般不知名小人物,自然没人打他的主意。我心慈悲,把上面打开,让他见见日光,省的不得清静。”
笼顶布帘撤掉,阳光挥洒。赵跃刚盘膝而坐,西门庆手拿几块碎石跳上车。
砰!
西门庆扔出的石头打在横木弹到了地上。
“小子,跟我抢潘金莲,呸,你配吗?”
赵跃擦去口水,暗暗去摸腰后的剪子。
蔡无忧扔掉那把剪子之后,他又捡了回去。众人见剪子锈迹斑斑豁牙漏齿,这里没人怕破剪子,没人阻止。
“门庆,你过来。”
赵跃正在找机会,西门庆却被蔡无忧叫了过去。心中暗哼一声,松开手闭目打坐起来。
不知过过了多久。砰!屠虎跳上车喝道:“吃饭了。”
拿两个馒头塞进去,低声道:“你是神仙怎么会被抓起来?”
“他们岂能抓住我,我这是在练一种仙法。旧法刚去,新法未成,就这档口,被他们当做灾星抓了起来。等我恢复之后,自然没人个捉住我。”
屠虎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看你练的方法和我们不同。”
赵跃心中一动忙道:“当然不同,你说说,我看哪里不同?”
屠虎得到过高人传授,他脑袋摔伤之后,领悟力大打折扣。但他说出的练功方法却是出类拔萃。
七七四十九句口诀他倒是记得牢靠,虽然高人不许他外传,但这是山神,自然不算传给人。
赵跃听完却无法领悟,但把这口诀记在脑海中。怕忘记,边吃边在脑海中来会背诵不停。直到滚瓜烂熟,这才休息片刻。
一路上,屠虎到吃饭的时候就过来,赵跃有不懂的地方向他请教。
如此三日过去,西门庆还是不时来骚扰。赵跃却没有再准备刺他,在车上可以乘机练习运气,因此把他暂时放在一边。
三天时间,才感觉到比之前精力充沛了很多,心中暗暗欢喜。
赵跃站起来,伸出头去看外面的风景。西门庆看见,骑马过来,挥鞭抽来。
忽地,一块石头击中鞭稍,鞭子荡开。
赵跃看去,却是远在七八丈外的段前程弹指飞石打开鞭子。
蔡无忧喝道:“门庆,你打伤他,会影响炼丹效果。赶快过来。”
西门庆恨恨道:“小子,算你运气不错。”
眼看西门庆远去,赵跃一丝冷笑收回心思。无疑,段前程更加可怕。剪去他,才是当务之急。
重新坐下,气聚丹田,闭目将段前程的影子聚在脑海。
赵跃举剪凌空剪去,段前程的影子竟然有超强排斥力。
砰!
赵跃结结实实撞在囚笼,胸口发闷眼冒金星哇的吐出一口血。
好在他之前有撞车的行为,碰撞声也没人当回事,以为他又犯了毛病。
赵跃脱下长衫扔在脚下盖住血迹,心中惊骇,段前程的排斥力竟然如此大?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把他裁剪掉?
一时间不敢妄动,暗暗调息渐渐恢复常态。
一路人马继续前行,道路愈加崎区,景色也越加惊奇。赵跃不住赞叹,想起宋代几大词人,看到此番景象,定会激发内心感受,说不定,有的词就有这段路上的风景。想古人吟诗作赋,竟然感慨万千。
暗思,若是这般一路行走,倒也逍遥自在。
屠虎骑快马哒哒奔来,手提缰绳马蹄前立停在蔡无忧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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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前方五里是鬼涧,深达百丈水声浩浩。此处凶险,是否绕道。”
蔡无忧哈哈怪笑道:“我一生好入名山游,不见鬼涧我心愁。来时绕路,这回我要见识见识鬼涧。这大好河山岂能不留名?来人,准备立碑。”
赵跃仰视鬼涧,突兀凌云不可见顶。轰隆隆水声,大地都为之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