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跃骑在围墙上左思右想,阳谷县弹丸之地,想要找到自己实在太容易。有道是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而最危险的地方当然是西门庆家。
赵跃不由得挠头,这个理论上没错,现实中是这样吗?想到这是聪明人提出来的,或许不会骗人。
举目二百米开外,朦胧中有座假山,赵跃重新跳回院内,不敢在花园处逗留,直奔假山而去。
他摸到假山近前,山上有人工建造的山洞,四处打量不见人影,这才蹑手蹑脚来到洞前,侧耳倾听里面传来蟋蟀鸣叫声。里面有人蟋蟀自然不敢鸣叫,这才放心闪身进去。
点燃打火机,地面一层浮灰,看来最近没有人进来的迹象。
山洞里又分出三个通道,弯曲环绕走过去却是另一侧出口。
松开按键打火机熄灭,洞里变得一片漆黑。赵跃挨着石壁在拐弯处而坐,这样两边在外都无法直接看到他,即使一侧进来人,也可以迅速离开。
挨到后半夜,四周寂静无声,赵跃肚子饥饿,再次钻出假山。
探头看花园,却不见灯火通明,显然蔡无忧等人已经撤席。
赵跃月色中四处翘脚观看,见前房一排房屋估摸着厨房会在那里,弯腰躲在暗影里向那寻了过去。
转一圈没有找到厨房,却是一座木桥边看到一间书房。
赵跃心思,有钱人家的书房,应该有些夜宵点心,以供看书时饿了吃点。
书房没有上锁,赵跃轻轻推门进去。透过月色,桌上一盘拳头大小的糖酥饼,端起数了一下共有八个。
盘子端走容易被发现,赵跃顺手拿起一本书托着点心返回假山。
洞里漆黑,赵跃在黑暗中吃完点心,依靠在石壁上渐渐睡着。
睡梦中,赵跃被脚步声惊醒,探头洞外已经大亮。心中暗恼,这老天开什么玩笑?平时这里没人,自己刚待一晚就有人来?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赵跃暗叹运气不佳,把书揣在怀里迅速起身,准备对方若是进来好从另一侧逃走。
外面的人却没有进来,停在假山洞口露出半个身影。
赵跃向外观看,竟然是西门庆,忍不住抓住剪子。只要把他除掉,自然再也害不了武大,自己就可以离开阳谷县远走高飞,想办法回到过去。
西门庆忽然道:“吴彪,带几个人去武大家,把那小子捉住弄死,找个地方把尸体埋了。”
“公子,一个武大何必那么多人?我一个人足够。到那里,我揉吧揉吧把他塞在袋子里找个地方埋了,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我说的不是武大,武大还用你去?他家住着一个年轻人,比我稍高,脸色微黑,浓眉大眼。这个人昨天偷袭我,幸亏我动作快,没有被它砸着。你们几个去,把他弄死。”
“公子,阳谷县的人看到您都赶紧躲远远的,哪有人敢对你动手。别说动手,去年刘捕快斜您一眼,现在不是已经成瞎子了?不是我骄傲,就连奴才我走在街上,横着膀子晃都没人敢惹。您是不是做梦了?”
西门庆挥手“啪”给他一巴掌。
“混账,我没事做什么梦?快滚!”
“是,是。”
想必害怕西门庆,几人脚步声匆匆离开,很快听不到声音。
西门庆背手仰头,在洞口来回踱步低吟道:“这边一个我,那边一个你,见到你的美丽,我就犯了错。莲妹啊,你是我的唯一,就这样,就这样和你朝朝暮暮,在假山做游戏……”
赵跃见机会来了,手持剪刀,向洞口摸去。没想到西门庆忽然转身指着假山。
赵跃鼻子差点没有气歪,关键时刻,西门庆竟然转过身来指着假山说什么做游戏?
西门庆跳后一步惊叫道:“你?没想到你小子胆子真大,竟然追到我的家。蔡哥,蔡哥快来救我……”
赵越见他喊蔡无忧心中大骇,好在这里离住处还有二三百米远,喊声未必能听到。不速战速决,等他来不仅没有机会,甚至自己有性命之忧。
赵跃底喝一声:“无耻之徒。”
大步跳出洞外,举剪直刺西门庆胸口。
西门长吉正在花间慢步锻炼身体,闻听喊声飞奔过来。
身后两个家丁跑去拿棍棒,随后飞跑过去。
西门长吉跑到假山前停下,不足三十米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庆儿,发生什么事了?哪个丫鬟敢欺负你,莫怕莫怕,我来了。”
西门长吉喘两口气,见西门庆慌张飞奔过来,身后有人拿剪子正在追赶。
西门长吉一哆嗦,额头冒出冷汗喝道:“庆儿,你先抵挡片刻,我去喊无忧贤侄。”
赵跃见对方来了帮手心中着急,越是着急越没有红光万丈的感觉。只逼迫的西门庆左躲右闪,却裁剪不掉他。
西门长吉转身和后面家丁撞在一起,“啪”抬手给家丁一巴掌,伸手抢过木棒,勇气陡增,一步拦在西门庆前。
西门长吉怒指赵跃,喝道:“哪里跑出来的无耻之徒?这里是西门家,岂是你撒野的地方。有种报出名来,我若不把你家的祖坟刨了,我就不叫西门长吉。”
赵跃听他的言语也不像善类,见没有机会除掉西门庆,急转身却被家丁拦住。
西门长吉眉毛竖起冷笑道:“在阳谷县,还没有人敢在西门家大声说话,更别说拿着剪子伤人,给我往死里打。”
西门庆从家丁手里抢过木棒,嘿嘿冷笑。
“对,打死他有赏。我西门家有个规矩,闯入西门家男子全都打死。从来没有例外。”
几条木棒砸来,赵跃急闪身后退,钻进假山从另一侧跳出。
另一个出口也站着三名手拿棍棒家丁,一起抡棒子把赵跃逼了回去。
西门庆哈哈大笑着绕了过来。
赵跃忽闻到一股烟味,回头看,假山里浓烟滚滚涌进来,对面放火堵住退路。
西门长吉转过来道:“把前面也点燃了,把假山连同他一起烧了。敢在我西门家撒野,哼,这就是下场。”
赵跃没想到西门长吉更加歹毒,比西门庆还有过之无不及。
两个家丁抱着两捆干草跑过来,砰砰,扔到赵跃脚下,一只火把扔了过来。
轰!
干草燃起火焰,西门庆催促道:“快快,加干草,烧死他。”
剩下西门庆、老西门、还有一个家丁三人拿着棒子看守,其他人飞奔到远处取干草。
赵跃感觉这是唯一的机会,脚踢干草带着火焰向三人袭去。
三人慌忙躲避,赵跃直奔西门庆。
赵云脑海红光乍现,剪子凌空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