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跃退到西南角,有一个没有灯光的房屋,推门进去却是西门庆家的厨房。
里面还有剩菜剩饭,对赵跃来说简直是意外收获。哪怕吃上一个馒头,他都非常满足。
人生最快乐的事情,就是还能坐着张嘴吃饭。
人生最不快乐的事情,就是一顿饭吃得并不宁静。
一个耽误别人吃饭的人总是不受欢迎,更何况这是要来抓他的人。
楚豹吊着眼角,鬼魅般出现在门前。月光投下他欣长的影子,连地面都立刻透出诡异。
赵跃感觉到一股寒意袭来,先看到影子后看到人。
楚豹似乎喜欢给对手压力的感觉,他手背在后,任晚风吹起长跑纹丝不动。
赵跃拽出剪子,立刻感觉出身上原力无法把他裁剪出历史,能量无法对抗楚豹。
赵跃收回剪子嘻嘻笑道:“我想好好吃个饭,你也不让,你说,你想要干什么?”
楚豹面无表情,终于迈出一步,屋里的阴影随即扩大,赵跃的头发根根立起,在这闷热的夏季,竟然一阵寒意袭来。
赵跃一阵头疼,别处没有出口,只有大门可以出入。
楚豹站在门前,他根本没有机会离开。
楚豹阴沉沉道:“我一直琢磨不透,你这样的人怎么能会成为灾星?”
赵跃苦笑道:“我也琢磨不透。我比你唯一多的好处是琢磨不透的事情,我就不再琢磨。那样伤脑筋,易白头。不如坐下吃点更加实惠。”
楚豹扫一眼剩下的饭菜,哼道:“自从我懂事以来,从没吃过剩菜剩饭。只有我吃剩的,没有别人先在我之前吃剩的。”
赵跃点头表示认可道:“没有吃过剩菜剩饭的人是有福的人。我是羡慕不已。你若不吃,有人在这里看着,我也是吃不下的。要么你走,要么我走,你看如何?”
楚豹道:“我这人话不多,也从来不说狂话。如今,我就多跟你说上两句。束手就擒,是你最佳选择。因为,我们需要一个完整无损的灾星。”
“豹子,这不可能。”
楚豹笑道:“绝对可能。你若有本事从这逃出屋外,我从此退出江湖。”
赵跃嗤笑道:“天下有哪个灾星不战而退的?从来没有。屠虎,还不动手?”
楚豹回头,但见一抹月色从枝头穿过,外面空寂,没有一个身影。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赵跃突然凌空出剪。
不及呼吸之间,楚豹身上的衣裤瞬间裁剪出历史。
这回连他的内裤也没放过,如此才有可能逃走。
楚豹老脸在黑夜里腾的红了,别人虽然看不着,他却感觉脸上火热,伸手抓起一个大勺挡在前面。
一道黑影跳进屋内。
“呀?豹子,你简直无耻之极。这院里还有很多女卷,你这老东西太不正经。”
屠虎出现在门前,他的嗓门又大,夜里传出去很远。
楚豹冷哼一声越出门外,瞬间如遇魔兽,又退了回来。
外面西门庆听到动静,带着家丁跑步过来。楚豹感觉出去不雅,退回屋内。
屠虎激动的喝道:“大家快来看,评评理,楚豹这样对不对?”
楚豹喝道:“破猫,不要给我惹麻烦。西门庆,赶快给我弄一身服装”
西门庆气的不停嘎巴嘴,半天说出话来。
“楚先生,你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明明知道我西门府邸女卷众多,你竟然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简直无耻之极?”
楚豹几招之内降不住屠虎,举手之间除掉西门庆还是一件超级容易的事情。
但是他有蔡无忧撑腰,不得不忍气吞声。
屠虎得理不饶人道:“豹子,你说你上回在山上只剩内裤,那是你有瘾。山上没人,也没人说你。现在这是西门庆家,你这就不对了。你能不能给西门庆点面子,不能把人家的面子当成鞋垫子。”
楚豹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在这里是为抓灾星,谁又知道,突然之间衣服裤子全没了。”
西门庆哪里相信?他就是那么龌龊的人,当然想法也龌龊,以己度人,以为楚豹图谋不轨,但是在厨房这样,让人无法理解?
屠虎嘿道:“豹子,你又在信口开河?这哪里有灾星?”
楚豹喝道:“你瞎?”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屠虎回道:“你瞎,你若找到灾星一根头发,我就信你。否则,你就是无耻之徒。”
楚豹回头,见墙壁上出现一个空洞,一时不知道赵跃如何凿开的?
赵跃把人或物裁剪出历史,都是在脑海中进行。手上实际就一个剪的简单动作。
楚豹澹然见不到过程,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西门庆沉下脸道:“把他看住,我去找蔡哥哥评理。”
西门庆嘱咐众人,谁也不许给他衣服,这才出去上马去见蔡无忧。
赵跃躲在外边没走,他准备趁乱除掉西门庆。虽然躲在墙角树上,屋里的对话却听得清清楚楚。
躲在树上,见事不妙可以翻墙而出。而且,树叶遮挡也不易被发现。
不足半炷香的功夫,蔡无忧带着断前程来的西门庆家。
蔡无忧相信楚豹会对女卷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命人找了套服装给他。
西门庆恨恨的道:“哥哥,您可得为我做主。”
蔡无忧“啪”回手给西门庆一巴掌。
不仅西门庆捂脸愣了,所有人都愣了。
屠虎手指西门庆道:“蔡公子,你打错人了吧?”
蔡无忧哼道:“门庆,你可知道我为何打你。”
“不,不知道。”
蔡无忧哼道:“我也不知道。楚豹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蔡公子是这么回事儿。我看到灾星在厨房里偷吃东西,于是我进来抓他……然后你就给西门庆一巴掌。”
“我问的是,你为什么是这样?你是不是有瘾?上次在山上你就这样,这回变本加厉,一点也不剩?”
说话间,蔡无忧向左右一打手势。段前程和一名中年武士跳出门外,分左右无声无息跃入黑暗之中。
蔡无忧继续道:“我一生秉公办事,绝不含湖。我还是不明白了,楚豹,进个厨房为何要脱成这样?”
赵跃躲在树上,忽然心神不定,那微弱的力提醒他危险已至。
赵跃靠在树干不敢妄动,树叶遮挡他看不见远处。只凭耳朵倾听。
他的耳朵已经灵敏之极,十丈之内,微弱的呼吸声都能听得很清楚。
一阵沙沙脚步声来到树侧,一个高大身影扶树向四周不停张望。
赵跃心头一紧,伸手抓住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