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福看了一眼那个家伙。
大概有五十多了,接近六十岁的样子。
但是荷尔蒙还不少,居然还有满脸的青春痘。
更或者说是当年青春斗留下来的坑。
“江董事,”柳文笙镇定的说,“这件事情确实是我的不对。但是我这次带他过来,正是为了向你们宣布一件事情。他叫段天福,是我的未婚夫,过几天我们就会举行正式的订婚仪式。”
“段天福?”
“他就是段天福?”
“不就是最近在古玩界刚刚崛起的那个小子吗?”
“真的是他,我见过他一次。”
底下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江培洪的神情非常不爽:“既然是这样,但你也应该预先给我们个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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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应该是这样。”段天福打断了他的话,笑眯眯的说道,“各位一直在一个女流之辈手下工作,可能心情非常不爽。不过现在应该好了,我相信我们应该合作得非常愉快。”
转头对江培洪说:“江先生,你说是吗?”
江培洪脸色很难看。
这件事情他已经筹划了很久。
汽车行业和别的行业不同,在座的人都是这个行业中的大老,无论是技术力量还是资金力量都是非常雄厚的。
当年若不是因为老爷子的声望在,这些人当然不会臣服于一个女流之辈。
不过现在老爷子云游四海,已经放下了手中的权力,将产业一分为二,一份交给了儿子柳晨武,衣服交给了孙女柳文笙。
按照正常人的想法,应该是柳晨武继承传统行业,柳文笙继承国外最先进的流水线。
但是事情正好相反。
柳晨武是出国很早的一批人,当年刚刚打开国门的时候,西方先进的技术深深的迷住了他。
而柳文笙自小在爷爷的膝下长大,经常听他当年奋斗的故事,产生了浓厚的民族情怀。
江培洪和柳晨武一代的人。他选择跟在柳文笙的手下,就是认为她比较好控制,将来有一天可以取而代之。
正当柳文笙四面楚歌,他准备发起全面进攻的时候,段天福这个小子却凭空降世。
因此,江培洪对段天福非常的不满:“你的意思你要接手华成汽车?”
段天福微微一笑:“我可没这么说。”
双手按住柳文笙的肩头,声音异常的温柔:“我只是觉得我的老婆太累了,太辛苦,前辈们给她的压力又大,我想替他分担一下而已。”
旁边的赵四海坐不住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欺负她了?”
段天福段澹一笑说:“像我老婆这种年纪的女人,应该就是吃吃喝喝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心情开心一下就好。可是现在他不但要为你们这些老人家的前途操心,还要为你们的子孙后代谋划将来。”
“即使这样,你们对她还非常不满意。”
“我还站在她的身后,你们就对她如此的咄咄逼人。”
“可以想象一下:如果我不在她身边的话,你们是何等的欺负她,才至于她如此的憔悴。”
柳文笙的皮肤相对来说确实没有别人细腻一些,但她跟这些年的压力没有多大关系。
她生下来的时候就是略微粗糙一些,有一点澹澹的麦肤色,可能也跟她经常在野外的原因。
因为训练试车的时候,她经常亲力亲为。
最重要的是,可能是和汽车打惯了交道,不是扳手就是油腻的,所以很少用化妆品。
尤其不大用那些名贵的化妆品。
她身上常用的是很早以前的雪花膏。
用她的话来说:这个既可以达到护肤的效果,又可以放着皱裂,收放又不占地方,非常实用。
除非正式的场合,或者比较休闲的时候,她才会坐下来好好打扮自己。
所以看起来就没有别的女人更加精致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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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许是她运动的原因,又或者是比较喜欢吃水果,无论何时何地总会有水果带在身边,所以显得弹性十足。
可是正因为这样,反而显得她男性气概多一些,女性的柔弱少一些。
段天福的话让柳文笙心中一震。
这二十多年来,她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女人。
尤其是她十八岁高中毕业之后,本来也想出国留学,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
但是爷爷极力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并推荐她上了吉春大学汽车学院。
在那一众男生的世界里,柳文笙就显得鹤立鸡群。
不但如此。
爷爷直接把她带入公司现场操作,大小会议都带着她。
她大学还没毕业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分管业务这一块了。
如此年轻的女流之辈来负责这个专属男人的世界,自然引起很多人的不满。
但迫于柳兴业的威望,他们不得不表面臣服。
这两年的压力,柳文笙从来没有与外人讲,她一直不停的奔忙,即使半夜里忍不住的哭泣,白天也会擦干了眼泪,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和这些前辈们奋力抗争。
想不到段天福一句话就把自己这么多年的心酸说了出来,如果不是有其他人在场的话,柳文笙真想扑到段天福的怀里大哭一场。
段天福双手往里收了一下,地上在她耳边说道:“亲爱的,别怕。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有我站在你的身后。”
然后在旁边的座位上落座,微微提高了声调说:“我认为现在这个问题可以告一段落,可以开始开会了。”
江培洪和赵四海此时没有什么话再说。
如果他们再有反驳的话,恐怕就坐实了他们欺负柳文笙的事实。
本来以为今天会顶住莫大的压力,没想到段天福的气场如此强大,柳文笙第一次开会觉得这么轻松。
等到会议结束的时候,江培洪他们匆匆离去。
偌大的会议室只留下了柳文笙和段天福两个人。
助理在门口看了一眼,叹息了一声,先离开了。
“今天谢谢你。”柳文笙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非常感谢。”
段天福笑道:“柳姐姐不用这么客气,既然做戏就要做全场。我当然会全力支持你。”
听到这句话,柳文笙的心一下子凉了下去:她差点忘记了,这只是假象。刚才现场的气氛,几乎让她以为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