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让花宝来回答段天福的疑问,他也是一无所知。
花瑞到底是花瑞,他知道有些事情段天福也未必知情,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问段天福:“我曾经听你父亲说过,因为你身体的原因,从小也不去接触家族生意,一直专心读书对吧?”
段天福点了点头:“我身体不好,从小就一直很弱。”
花瑞的目光中存在质疑:“你生在玉庄,自然应该知道玉能养人。更何况你父亲手上有一块血玲珑,只要滴入主人的血,慢慢的,那块血玲珑就会把其中的血气养起来,当主人遇到危难之时,那股血气就会吸收天地精华,令主人的身体暂保平安。难道你父亲没有把这会血玲珑给你吗?”
段天福一头雾水:“我从小没有接触过任何玉器,父亲也从来不给我这些东西。只有上一次我回老家的时候,奶奶给了我一个玉算盘,但是也千叮嘱万嘱咐,这个东西只是让我带在身边防身用,不可以佩戴在身上。所以我一直没打开过,就放在我们那个公寓里。”
“玉算盘?”花瑞急了起来,连寒山都有些动容,“是不是唐代的金镶玉算盘?那是当时的浙江都督为了拍则天女皇的马屁,请了能工巧匠为她制作的。当时他形容那个算盘上的珠子就是天下子女,玉架就是天下土地,都在则天女皇的掌握之中。这样东西当时甚得则天女皇的欢心。”
“应该是吧。”段天福的轻描澹写的说,“我没打开来看过,所以不能确定。”
寒山颤巍巍的问了一句:“这个能拿过来让我们看一眼吗?”
段天福的对花宝说:“你知道我在哪里,你回去拿吧。”
花宝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花瑞。
花瑞摆了摆手:“既然他让你去,你就去吧。”
等到花宝离开的时候,花瑞非常郑重的问段天福:“你知道那个玉算盘的价值吗?”
段天福点了点头:“小时候听父亲讲过,那个东西总归能值个两三百万吧。”
“这么重要的东西,你让我儿子保管着?”
“也不算保管吧?”段天福不知道怎么解释,“我们两个住在一起,我相信他,他也相信我。所有东西都放在一起,互相照看着也没什么。”
他说的风轻云澹,好像就是什么不值钱的东西似的。
寒山和花瑞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从何解释。
花瑞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对寒山说:“寒前辈,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会选择他了。前些日子大宝亏了十万,他得了一只碗,转手就卖了十万,分文不留都给了大宝。后来用八千万买下清宫玉缕衣,转手就送给了周公子。这份阔气与大度,真不是你我能有的。”
寒山老脸一红,尴尬的说道:“老朽也从他那里得到了王羲之的一张练习贴,虽然也说不上值什么钱,可是毕竟这是流传下来的唯一的真迹,对我这样的人来说,真的就是千金难买的。这个小先生赠予我的时候眉头没有皱一皱,一转手就给了我。倘若就是老朽的话,得到这样的东西,不要说送人,就是借人观远一下,都是万分不舍。”
“罢了。”花瑞说道,“本来这也是家族的传承。我就当这是花宝的家族基金吧。”
“果然是老狐狸。”寒山似乎有些不满意,“我还以为你动用的是花氏集团的基金,没想到你用的竟然是花宝的。”
花瑞表情凝重,目视着寒山:“你有你的思量,我有我的考究,你舍不得动用你的老古董,我自然也不想动了我的老本。大宝名下有三亿的基金,既然有你作保,就拿出两个亿来给他做练习。万一亏了的话,余下的一个亿还可以保他一生平安。”
考虑的真是周到。
段天福却是目瞪口呆,他和花宝相处了这么久,真的没看出他是有三个亿身价的人。
毕竟他是从九重天的最低层和自己租房子住过来的,而且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亲力亲为,根本就不像一个豪门公子哥。
毕竟这是整整三个亿啊。
换成自己的话,恐怕就存在银行里吃利息就可以了,什么都不想干了。
真是人的命天注定,有的人拼了老命的往罗马跑,却压根儿就不知道罗马在哪里。
有的人一生下来就躺在罗马的宫殿里,却还在四处寻找自己想要的罗马。
说话间花宝已经回来了。
他手里果然拿着一个很小的锦盒,看上去跟普通的戒指项链盒没有多大的差别。
花宝看了一下段天福。
“打开吧。”段天福没有丝毫的犹豫,“我很小的时候曾经看过一眼,但是后来也就忘了它的模样。”
花宝打开了锦盒,果然是一个金镶玉算盘,精致伶俐,光彩夺目,每一个小小的珠子都凋刻的栩栩如生,并不是粘在一起的,而是真的可以当成算盘去计算。
镶的金边虽然闪闪发光,却并没有夺了玉的光芒,两者浑然一体,好像本身就是融合在一起的。
最重要的上面还有一个小小的字,凋刻的非常明显:琞。
这个字是昨天女皇专用,倒是真正的应合了日月之辉的说法。
寒山爱不释手,却限于囊中羞涩,终是不好开口。
花瑞虽然对这些古玩也有所爱好,但他更喜欢的是字画。
更何况这件东西一直在花宝手中保存,所以他也无意争夺。
“爷爷。”米小米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一屋子的客人,忍不住取笑寒山,“咱们家这是又要卖什么东西了吗?”
抬头看到段天福和花宝,惊喜异常:“你们果然来了。”
段天福没想到在这里看到米小米,有些意外:“你怎么在这儿?寒前辈是你爷爷吗?”
“正宗的。”米小米银铃般的咯咯的笑了起来,“寒山是他的字号,他的本名叫米大刚,从小人家就取笑他是米大缸,他就给自己取了一个字号叫做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