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价值一个亿,米小米当场就傻眼了。
她赶紧回头看了一眼爷爷,正想问话的时候,发现寒山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整个人目光呆滞,嘴巴里喃喃的说些什么。
米小米大吃一惊,赶紧对段天福说:“天福哥,不好了,我爷爷出事儿了。”
段天福和西装男人同时回头看了一眼。
西装男人有些慌张。
段天福立刻过去扶住了寒山,吩咐米小米:“赶紧报警,赶紧打120。”
警察很快就过来了。
段天福把事情的原委简单的跟警察说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件事情不是小事,价值一个亿,警察同志,我们就公平一些,”他指了指西装男人,“麻烦你们派两个同志先负责陪着这位先生,顺便把外围做一个警戒。”
“现在爷爷身体不好,我们需要马上送到医院救治,也请你们派几位同志,和我们一起,免得他怀疑我们趁这个机会转移了真迹。”
然后对西装男人说:“这样的处理意见你有问题吗?”
看上去很完美,对双方都非常的公正。
西装男人在这样的条件下只能点头表示同意。
段天福对警察说:“同志,因为价格昂贵,所以要麻烦你们辛苦了。”
120也及时赶到,查看了一下寒山的病情,做了紧急救治之后,立刻就抬上了车。
寒山是突发性的脑溢血。
经过抢救之后,总算度过了危险。
他睁开眼睛看了看段天福和米小米,老泪流了一地:“你们这是为什么呀?我不是那样的人,我的确是喜欢,从我第一次干这个开始,我就恨不得把喜欢的东西都买下来。”
“可是你们也知道,我在国家博物馆干过这么多年,我也懂得这些古董的价值,所以如果我认为有升值空间的,我肯定会多买一些。”
“我只有一个儿子,虽然说我花了他们的钱,可是我并不是想据为己有。”
“他们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样说着,寒山又哭了起来:“别人那样指责我让我很心痛,好像我为了古董,不顾自己的子女和孙女。”
段天福赶紧说:“爷爷,不是这样的事情。说句难听的话,以后就算是爷爷百年之后,那些东西还是叔叔和小米的。”
“他们也是那样想过。可是我手里正好有钱不是吗?”
说到这里,段天福轻松一笑:“再说了,万一那些东西,再过些年价值更高了怎么办?我已经和小米签了合约,已经把你那些东西折价抵给我了。等着她拿到继承权之后,不管贵贱都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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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我还占大便宜了呢。”
“毕竟像爷爷这样的身份,一般不会看走眼,所以嘛,我是库存在你那里,你只是替我看望一下而已。”
这样的说法让寒山心里舒服了很多,但是想到儿子的病,他还是有些悲痛:“虽然我年纪大了,我也应该去看看他。”
“这些年我和他沟通的也太少了,所以他生了这样的大病,居然也不肯告诉我。”
“现在我也年纪大了,也活不了多少年了,有些事情我要去和他交代一下。”
寒山坚持要出院。
段天福肯定不同意:“爷爷,你别着急,你先好好养身体,等你身体好了,我找一架飞机让小米亲自送你过去。”
寒山养好身体之后,还没等离开去看儿子,那个西装男人,居然把寒山告上了法庭,说他偷盗了自己的东西,用一个假的《爱痕图》换走了自己的真迹。
他把小米爸爸生病的事情一并列在内,甚至这些年来,还想不顾自己家庭条件,还拖累了儿子和儿媳。
更是让自己的孙女给段天福打一辈子工去还债。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是贪婪又是什么?
所以寒山的身体刚刚好一点就被带到了法庭。
面对这些指责,寒山无力反驳任何一条。
可是他的确没有拿走西装男人的《爱痕湖》。
只是监控偏偏就在那个男人进来之后坏了,所以这件事情非常蹊跷,寒山有口莫辩。
如果这个官司输了的话,最低的赔偿是一亿两千万。
寒山明显的很难赢这个官司。
花宝突然间想到一个问题,对段天福说:“哥,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现在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的了,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为什么《爱痕湖》真正的主人到现在还不现身说话?”
“那个人说爷爷盗走了《爱痕湖》,只要拥有真迹的那个人站出来,立刻就可以给爷爷洗刷冤情。”
“也许人家不愿意说。”米小米灰心的坐在一边,“反正爷爷的事情也不关人家什么事情,人家为什么要站出来替爷爷说话?”
“再说,买这些东西的人一般都不愿意太高调,甚至是,很多名贵的画作都不知道落在谁家。”
“像这样的交易,一般出了拍卖会的人知道之外,都是秘不外传的。”
段天福一听马上说:“那我们去找拍卖会的人。”
花宝摇了摇头:“拍卖会那些人更是守口如瓶,那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唯一法径,天塌下来人死了,他们也不会开口的。”
“只要他们一开口,就等于宣布自己这一辈子的前途毁了。”
想想也是,做这一行的,这是唯一能做下去的法门。
“我们总会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段天福踌躇的说,“不能让那个家伙太得意了。我们先顺着慢慢找一找,说不定就会找到那个收藏的人,只要让他站出来说话就行了。”
米小米抬头看了一下段天福:“你真的打算替爷爷去这样做吗?”
“当然了,”段天福说,“不管爷爷做的这个事情是怎么样,我们也没有办法去评判他的对错。他们那个年代的人,可能对钱财看得不是那么重。”
“可是像他干了几十年的古董,已经把古董看作是一种文化的传承,他花钱买那些东西,不是为了自己的私欲,而是想把那些东西可以传承下去。”
米小米的眼角有些湿润:“我知道,所以我和我爸我妈我从来没恨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