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真是晦气,没打着一只野兽还遇上了一大堆被啃过的尸体。”老张在饭桌上抱怨。
“没事啦,今天小王打了很多鱼呢,还给四周的邻居送了不少呢。”张嫂这时说道,“所以没关系啦。”
“也是,小王挺厉害嘛,老李的宝贝儿子都比不上你,你可以说是村里最厉害的捕鱼高手啦!”老张夸道。
“哈!哪里哪里!”王鹤谭摸摸自己的脑袋谦虚道。
“对了,小王,这几天东面那片林子你不要去了,今天我去的就是那里,估计是有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在那里晃悠。”老张嚼吧着鱼,对王鹤谭道,“今天在那里面走,非但没打着东西,还总感觉背上凉风嗖嗖的怪不舒坦。估摸着山里面的怪物又出来了。”
“山里面的怪物?”王鹤谭奇怪,在这儿这么多天,怎么没听说过。
“山里面的东西多着哩!”老张笑着对王鹤谭道。
“我们猎户应该是村里面最危险的行当了!许许多多的同行进了山里面,就再没出来过。当然,是山的里面。像我这个混外围的人还好 ,那些个往里面走的人就很是危险了。”
“有人说,他见过比人还高的、比两个人还宽的狼。有人说,他见过满身是刺,咬着树不放的怪物。还有人说,他见过幽灵。就那种双脚离地,飘着走路的那种。”
“这里这么的可怕的吗?为什么还愿意在这里建立村落?”王鹤谭问道。
王鹤谭对于这个村子的成立一直有些疑惑。
“不,不,这只是在深处才有的东西。外面是没有的,所以我们还是很安全的。最为重要的是,没有那些仗着权势随意烧杀抢掠的人。”老张说道,看了看张嫂,很幸福的笑了笑。
“再说又不是一定要去打猎,我们还开了荒地种田,也是有着不少的粮食。”张嫂对着王鹤谭笑道。
“也是,可能是我多心了。”王鹤谭道。
“对了,老张,这鱼叫啥名字呀!吃起来蛮不错的。”王鹤谭指指桌子上面的鱼汤。
王鹤谭每天捕鱼的时候老张总是叫他看看有没有这种鱼,有的话尽量的抓一些回来。
“这个啊,这就是鸡尾鱼,咱门这儿特产的鱼。这鱼的鱼汤很好喝的。”老张道。
“大哥哥,这鱼你自己抓的,你都不知道。如果有毒怎么办呀!”小张这时候在一旁道。
小张最近和李河他们渐渐的接近了,性子本就活泼的他,此刻更是笑容满面。
“额!”王鹤谭无语。
“哈哈!”老张在一边笑着。
大概是快要入夜了,所有人都早早进入了梦乡,在一轮明月之下,王鹤谭还是有些睡不着。
这是他继承的穿越前的习惯。
毕竟哪个现代人会在七八点钟,天刚黑下来的时候就谁觉。
无聊的紧,王鹤谭推开老张家的篱笆院子的木栏杆们。
在村子里面四处闲逛。
村子里面是没村长的,但有个得高望众的老人,姓张,人们叫他张老。
张老是没子嗣的,一辈子都扔在了如何搞好村子上,这是他得高望众的一个重要原因。
如今一个人住在祖庙里面。
他算是老张的长辈,大舅子一类的。
张老最喜欢吃“鸡尾鱼”,老张不会捕鱼,就让王鹤谭帮着去捕。
王鹤谭这几天就给他捕了十几条鸡尾鱼。
没什么人知道为什么,老张也不知道。
“可能是因为这种鱼肉很鲜吧!”王鹤谭是这样想的。
王鹤谭和张老见过几面,张老是个很健谈的老人,说起话来总是中气十足。身体很是健康。
不知不觉,王鹤谭已经走到了村子的中心。
“看来这里没几个人喜欢在大晚上用火。”王鹤谭走一路没见任何一家人点个烛火。
但走过一个转角,王鹤谭却看见远处的一间屋子里面有了一丝烛火。
王鹤谭疑惑,于是走上去。
“咦,这不是李姨的家吗?这么大晚上的还亮着灯?”刚才还对没有灯而疑惑的王鹤谭现在对开着灯人家疑惑起来。
走到了门前,王鹤谭竟发现这里的大门没有关上。
“李姨!小李?”王鹤谭在外面喊起来。
却没有人回应。
四周安静的可怕,天上的月亮快要圆了,可是,依旧会被一团黑色的云给遮住,地面上没什么光亮,黑黑的四周让人有些心跳加速。
王鹤谭在外面等了一会,只感觉四周越来越寒冷。
“不会出事吧!”王鹤谭皱起眉头来,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大股子鱼腥味而扑鼻而来。
不远处,一根衣架上面悬着一根绳子。
王鹤谭记得那是他拿着鱼用的绳子,是一只芦花鱼。
“李姨做鱼的时候没把鱼的血啊,鳞片啊,什么的东西给扔掉吗?这味儿好大!”王鹤谭捏着鼻子皱眉。
院子大门是半掩着的,而里面的屋子的门是打开着的。
王鹤谭便直接走了进去,小桌子上边,一个黑色的碗儿放在肘子上边,碗里是油,油上面是一根组棉线。
里屋是一片漆黑。
鱼腥味儿和外面一样的大,甚至更大。
一阵湿风刮了起来,王鹤谭,眯了眯眼。
碗被吹掉,灯油洒了一地,火光一下子就暗了下来。
一个黑影从王鹤谭的身边游了出去,。
“站住!”王鹤谭大喝一声。
可黑影却是刹那间没了影。
王鹤谭连忙跑进房间里,想看看李姨和小李、小小李,却没有看见半个人影。
王鹤谭跑出了门。
在门外,也是没有见到任何影子。
“这是?什么东西?”王鹤谭四周查看,发现地上有一个脚印,脚印上面附着一块小鳞片,除此再无任何其他东西的痕迹。
鱼腥味依旧没有太过的消减。
王鹤谭闻着这味道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这!这鱼腥味不仅在屋里面,而且在屋外也有!”王鹤谭看看四周,鼻子不断的吸气。努力把所有的气味都抓出来。
随后,王鹤谭趴到地上,开始闻那个脚印的味道。
腥味呛鼻。
“看来就是这股味道了。是山里面的怪物吗?”王鹤谭心道。
现在,他有了两个选择。
一是追,二是不追。
追的话,可能会面对一个可怕的怪物。
不追的话,李姨一家子可能就此失踪。
“可恶啊!为什么是李姨!”王鹤谭轻声道。
如果是别人,王鹤谭是不会去管的,可是,李姨一家子!
“不行!还是得去!”
王鹤谭心里略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顺着味道追了出去。
顺着味道转来转去,王鹤谭最后到了林子边的一处小地方,好像是东面。
远处一人影扑倒在地上,似乎在啃食着什么东西,王鹤谭急了,冲上前去,大喊:“你在干什么!”
那人影扭头,一对瞪出来的巨大眼睛,眼球呈白色,血丝布满了眼球的四周。
眼白的正中间是一个黄色的很小的眼瞳。
脸上布满了深青色的鳞片,脸庞的两侧是长开的类似鳃的东西。
嘴巴突出来,张嘴时一口锋利的牙,舌头细长像蛇一样。
此时,他的嘴里还有着血液和肉末。
这是只鱼人,具体点说,是鱼人一样的怪物,他比人高大太多了。
“卡拉!”他发音含糊不清,站了起来,走向王鹤谭。
他的尾椎骨处长出了一截小小的尾巴,尾巴类似于鱼的尾巴那样。
他的四肢上也尽是鳞片,鳞片下面是鼓起的肌肉,看着十分有力。
他的四肢的手指处是很长的利爪,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王鹤谭止在了那怪物的面前,那怪物也定在了王鹤谭的面前。
一人一怪,相互对持着。
王鹤谭发现他的身上有着被扯碎的红色布片。
借着月光,王鹤谭还看见了那倒在地上的人的手里,似乎还拿着一只鞋子。
“......”王鹤谭只觉火气上涨,看着这个怪物不由十分的气愤。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她们?”王鹤谭咬牙质问,哪怕他知道,眼前的东西听不明白他所讲的话。
“哈亚!”那怪物听着王鹤谭的话似乎被激怒了,右腿微屈,一个加速冲上前来。
锋利的右爪抓向王鹤谭。
王鹤谭凝神看着那怪物的眼睛。
时间悄然的过了好几秒。怪物来到了王鹤谭面前。
王鹤谭扭头,侧身,踏步,勾拳。一气呵成。
王鹤谭通过那怪物的行动知道了他的运动习惯,身体很自然的往着对面的怪物行动会很别扭的地方移去。手握拳,全身发力,打出了目前为止他可以打出的最为有力的一拳。
可是效果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的有用。
应该说是除了激怒,没有造成任何作用。
那被激怒的怪物一把抓住王鹤谭的双肩,把王鹤谭扔了出去。
树有多高,此刻被抛起来的王鹤谭就有多高。
王鹤谭在空中调整自己的身体,以一个最为合适的方式落地,为缓冲力量,在地上翻滚了很多圈才停下。
不远处那怪物似炫耀自己功绩似的,高举自己的双手。
随后,猛地向王鹤谭冲来,这次是用头把王鹤谭撞了起来。
像是坐过山车一样,王鹤谭飞起的身体再度摔到地上,接着又被那怪物扔上了天空。
“这家伙是玩上瘾了?”王鹤谭心中想到。
王鹤谭的力气还没有用光,还没到虚弱的时候。只是怪物的力量远超王鹤谭,那力量足以将王鹤谭戏耍。
“可恶啊!在这么下去,我一定会死的!”王鹤谭又一次被扔上高空,在即将落下的地方,那只怪物早已在那等候。
他的眼中是一丝戏谑。
“靠!士可杀不可辱。拼了!”王鹤谭身体一扭,在即将落入怪物手中的时候,手握拳直直的往那怪物的眼球砸去。
力量比不过你,那就用技巧!
措不及防之下,王鹤谭的拳头砸进了怪物的眼睛里面。
“吼!”怪物凄厉的吼一声,一把抓向王鹤谭。
王鹤谭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却还是没躲过了鱼怪的爪子。
两只指甲,就如两柄匕首一般,切近了王鹤谭的小腿,肌肉群在一瞬间被切断。
痛苦一霎那如海潮涌来,痛的王鹤谭扭曲了自己的面孔。
接着,王鹤谭被那怪物强有力的手臂抓了起来,右手成爪刺入王鹤谭的胸膛。
王鹤谭只觉喉咙一甜,一口血从嘴角溢了出来。
“咳咳。”王鹤谭看着那怪物只剩了一只眼的眼里那燃烧的愤怒笑了。
因为,另一股力量也出现了,那是似乎要抽走王鹤谭身体里全部血液的一股力量。
“呵呵,你完了。”
“呼——”大量血液顺着王鹤谭的胸口和腿部的伤口涌出,起初是液态,后来居然慢慢的凝聚起来,成了如同触手一般的东西。
王鹤谭赌对了,自己体内的那股力量是真实的,并一直存在的。
触手猛地缠住了眼前的怪物,怪物惊慌的大吼,用力挣扎,可是触手并没有因此有任何动弹,反而慢慢的爬上了怪物的身体,触手的尖部猛地插入了怪物受伤的眼睛里面。
怪物又扭动了几下,随即没了动静。
而触手则是前后起伏,似在吮吸一样。王鹤谭的伤口则是在飞速愈合,力量再一次增长,燥热与晕眩感也是再一次传来。
但没有前几次那么的猛烈。
不一会儿,怪物强壮的身体便萎缩了下来。
王鹤谭的触手也是顺着王鹤谭之前的伤口回到了王鹤谭的身体里面。
此时那怪物,就像是一块奶酪包,被人掏空了内部的奶油一样,表层的皮就塌了下来。
那怪物鳞片渐渐褪去,竟露出一个女孩的身体。
枯萎的皮肤,以及五官的样子,依稀可以认出她是小李。
“什么!怎么回事!”王鹤谭仔细看了看小李的尸体,所有受的伤,和之前与王鹤谭战斗的怪物收的伤是一样的。
瞎了一只的眼睛,腹部的淤青,干煸的身体。
“这是!”王鹤谭满脸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