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与炽热形成的风暴一下子就把老者的那一对短矢包裹住了,一层层的火焰在短矢之上燃烧,不到几息,坚硬的短矢在王鹤谭的火焰之力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软化下来,耷拉在王鹤谭的手上,就像是一团揉过的面糊。
最后甚至化成了铁水,顺着王鹤谭的手流在地上,将地面蚀出几个大窟窿。
老者腿一软,跪在了王鹤谭的面前。
“你只是炼器师,不是战士。”王鹤谭看着老者,“你为什么要替那朱家少爷拼命?这对于你而言,有什么好处?”
王鹤谭身上火焰赤红如血,一双眸子不知何时也成了一对跳动的火苗。
此时的他就宛如一尊浴火的满身一般,在苍天大地之间站定。
老者眼底一轮阵法淡淡的一闪而过。
王鹤谭皱了皱眉,手按在老者的额间,伪焚天炎之下,一缕淡白色的剑气刺了进去,游荡一圈出来时,剑气壮大了不少,伪焚天炎一阵猛烈的燃烧,老者的身体就如碳化的枯木,被烧的只剩下了灰烬。
剑气入体,一阵阵的记忆传入了王鹤谭的脑中,可是,一层层的空白也是传入王鹤谭的脑中。这是被毁掉了大半的记忆碎片,方才的阵法也正是与这记忆有关。王鹤谭还是慢了一步,那段记忆已经被扯碎了。
王鹤谭的目光移向远处的朱家少爷,那朱家少爷正打算拉一个东西。
王鹤谭手一挥道基之上,岩泽石火轰然大放光彩,一条条的石链将朱家的少爷紧紧的箍住了,一白色玉简模样的法器掉了下来。
王鹤谭收了伪焚天炎,走向朱家少爷。把东西捡了起来。
那少爷却是不争气的哭了起来:“我说我说,你问什么,我说什么!我以我朱立军的节操起誓,你问什么我一定回答,我能回答的,我一定回答!”
王鹤谭看着朱立军,却是笑了。
“那我问你,你有什么不能说?”
朱立军没想到这个语言上面的小漏洞会那么容易的被王鹤谭识破,夹着眼角的泪水接着笑了起来:“你这种家伙!”
王鹤谭踩在他的身上,微微用力。
“你这种家伙,藏得很深呐!”王鹤谭目光有些灼热,看着朱立军的目光很是玩味。
朱立军看着王鹤谭,感到了一股压力:“你是怎么看透我的?”
王鹤谭指了指在地上的七具傀儡。
“他们很厉害,所以你也很厉害,只不过他们没有你会装。所以,你才被我看破了!”王鹤谭看着朱立军,轻轻地笑。
“你知道他们?”朱立军看着七具傀儡问道。
“嗯,我知道。”王鹤谭点点头。
“你把他们交出来就好。我不会杀你。”王鹤谭道。
朱立军看了看王鹤谭又看了看王鹤谭手里的那一枚家族中的长辈给他的护身法宝,他谈了口气。
“我的腰间,那里有一块玉佩。”
王鹤谭顺着朱立军所说的地方看去,果不其然,在朱立军腰部位置,有着一块黄橘色的玉佩,玉佩上有着奇异的斑纹。
咋一看无奇,可仔细一看却是很有几分韵味。
更为神异的是,那玉佩之上,王鹤谭竟没有看出半分灵气的痕迹。
王鹤谭载下玉佩一股淡淡的抗拒之力出现。
王鹤谭微运伪焚天炎,一抹火花出现在王鹤谭的手心里面,正好把整块玉佩包含住。
三息之后,朱立军吐出一口血液,他与古玉之间的联系已经被切断了。
在王鹤谭的身后,七具傀儡不再挣扎,就像是死物一样的耷拉着四肢瘫倒在地上。随后,王鹤谭割开手指,取一点精血滴在古玉之上。红光一闪,星辰异像也是一闪,紧接着,七具傀儡的一切情况都进入了王鹤谭的脑海之中。
傀儡的结构和晋升之法,一下子全出现在王鹤谭的脑海里面,身为炼器师的他不由赞叹一句厉害。
傀儡的构思和层次远超王鹤谭现阶段的水平。
每一缕细节都是一副画作,每一步的炼制难度都不逊色于王鹤谭炼制一把“白牙”的难度。
“你这东西哪里搞······”王鹤谭打算问话。
冲天的气势一下子似降临一般的出现在王鹤谭的身前,横于王鹤谭与朱立军之间。一个虚幻的人影出现在气势柱之中,那人影缓缓开口。
“饶他一命,我饶你一命!”
话语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压得王鹤谭有些沉闷。
元婴巅峰。
朱立军周身的石链消失了,在王鹤谭愣神的瞬间他居然跑到了报名处。一个闪身进了大会现场。
王鹤谭也是往着大会现场走去。雷大傻跟上。
那“男人”也跟上。
王鹤谭报名进场,雷大傻是以炼器师学徒一般的身份进场的。
“男人”是以炼器师的身份进的大会,王鹤谭早就有所察觉,也就没有太大的惊异,而雷大傻就不一样了,看着“男人”的眼神里面带了一抹敬佩。
辞别“男人”,王鹤谭和雷大傻往大会的一角走了过去。
大会已经开始了,是第一项的炼目。在大会赛场的中央,已经有了很多人在一组组的法器之中挑选。王鹤谭被选在第三组,现在是前几组的修士在进行比试,那朱立军在第二组,他样子有些狼狈。
看到了王鹤谭,王鹤谭冲他笑了笑,他宛如看到了瘟神一样,立马把头扭了过去。
雷大傻在一旁笑着:“王老大,你太厉害了。这朱立军可是纨绔的很,在九阳城里面是数一数二的人渣,祸害了不知道多少人。”
王鹤谭看了眼朱立军,那家伙不知道躲到那个角落里面去了。
这是个聪明的混蛋,叫王鹤谭看透了便树为了劲敌。
王鹤谭走到大会赛场中心的边缘,看向那赛场中心摆放的法器,一件件法器之上灵气都以不同的姿态逸散出来。王鹤谭看着其中的一件,想用神识去感知,却是被一层膜给挡住了,这是这一处地方的特异。
在赛场中心和外围观众席之间有着一巨大的防御膜,膜可以阻绝很多的探测。
而进出膜却是要着特异的手法。
看了几眼,没有再看下去的兴趣了,王鹤谭闭目养神,只是在公布比赛结果的时候看一看。
第二轮的第一竟然是那个仗义的“男人”,第二名则是朱立军了。
朱立军一脸不爽的样子,可看着外面还有着王鹤谭这种家伙,满心的不爽都被自己憋了回去。脸上的表情好不怪异。
王鹤谭大概了解了这朱立军的不爽了。
这和这第一关炼目的特殊之处有关。
第一关采取的是法器数有限,人按照抽签顺序决定挑选的顺序的。
就好比你眼光好,一眼便看中了一件其貌不扬却是有着极强威势的法器,心中窃喜,却是很倒霉的拿了最后一件,恰好这一件是最差的。
这就很叫人郁闷了。
这不单是眼力的考察,这也是对于炼器师的运气的一种考察。
第三组上场了,王鹤谭走到了赛场之中,和他一并的还有九人。这种场面炼器师的学徒是不准许上场的,所以雷大傻也就无法进来,只能借助一特异的法宝观看王鹤谭的比试。
王鹤谭目扫各处的炼器师,所有的炼器师的实力都是参差不齐的,好的坏的基本上王鹤谭一眼便辨了出来。
可是具体的炼器师水平王鹤谭看不出来什么,但是他也不需要看出来什么,因为这一场他志在必得。
他的眼睛就是最大作弊器,基本上好的法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唯一的运气,在卫兴义的暗箱操作之下,也是很自然的显露。
不一会,第一轮的随机名单出现了。如王鹤谭所想,王鹤谭很自然的被列在了第一名。接着是一件件摆上来的法器,按照顺序一件件的摆放着,从头到尾一共是十件。
王鹤谭走到法器的近处打算细观。
这时,身后一声音传了过来。
“乡巴佬,连基本的观望之法都不会!就不怕法器威能外放,刺瞎了你的一双狗眼吗?”
王鹤谭扭头,一老者冷笑着看着王鹤谭。
是一金丹前期修为的家伙。
王鹤谭反问:“此话怎么讲?”
老者一副高人风范,走下台,在王鹤谭的周身观摩一阵。
“小子,你可真是不怕死?哪儿来的?师从谁人?那个不负责的老师交出来的年轻学生!没有半点防备就往法器堆里面冲,你是那些个体修的战士吗?你是炼器师,高贵的炼器师,最重要的就是把自己的安危考虑的仔细一些!”
老者像是真急红了眼。
王鹤谭也不生气看的出这出口成“章”的老人家是真的看不得一个炼器师做出如此的举动。
王鹤谭微微弯腰道:“小生一身炼器之术皆是自己学得的,不知老人家有何忠告。”
好态度把那老者搞得有些懵。
狂轰乱炸的语言一下子停了下来,看着王鹤谭点点头。
“你倒是个好学生。只是这大会不算太适合你,这大会高手如云,你这自学的法门在真正的炼器师面前只能被笑话!我建议你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