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贺英对庆氏身后高人还没感觉。
江湖中的大家族,谁家没个底牌?就比如剑州张家的术士。
当然,凭借自身实力一步步打下天下的也有,但没高人相助来的快。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
这人杀了吴天浩。
吴天浩可恶吗?可恶,狼狈为奸,为非作歹。
但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后直接吓成狗,当即改邪归正。
这种人,有罪,需要接受正义的惩罚。
但罪不至死。
但现在吴天浩死了,死在了庆氏的报复。
那这人就该死了。
一个江湖散修杀了镇妖司部长,即便自己不出手,镇妖司降魔署的人也会出手。
平头男人扬扬手中人头,戏谑道:“这位,不用我多说,想必你们都认识。”
贺英皱眉:“为何要杀他?”
平头男人讥讽道:“为何要杀他?得罪庆氏的人都要死,现在是他,接下来就是你们,哈哈哈,不过我今天成功晋级,高兴,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你们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可饶你们不死……你们两个男人除外。”
美少女壮士:“???”
“你们两个男人”?
这特么……你眼瞎吗?天天用屁眼看人吗?我就不明白了,我是哪个特征让你觉得我是个男人?
美少女壮士当场就炸了,直接站出来道:“师公,这种人无需你动手,我来!”
今日就让你明白花儿为何这样红。
平头男人一听,嚯,原来这壮如牛的大汉是女人?竟有这么强壮的女人?
小了,是自己格局小了。
贺英点头,表示同意。
完全不用担心美少女壮士会输。
美少女壮士看向平头男人,大喝一声:“秃驴,可敢接我几招?”
“如此小辈也敢猖狂?!”
平头男人当即扔掉人头,一飞冲天。
美少女壮士紧随其后。
“轰隆隆!”
一番操作,二人已出五十招。
“砰!”
一声巨响,一黑影直接落下,狠狠砸向地面,折断数根参天大树,在地面砸出一个大深坑。
美少女壮士不给平头男人喘息时间,如流星般冲进深坑,又骑脸输出几十招。
“嘤嘤嘤,小拳拳捶你胸口。”
“噗!”
一道鲜血喷出。
“你躺下,我动。”
“噗噗!”
又是两口鲜血喷出。
“男人,你不行啊,就这?就这?”
“噗噗噗!”
平头男人已经被打的吐不出来血了。
每一拳砸在身上就如一座巨山落下,一瞬间五脏六腑全部崩碎,魂力疯狂溢出。
想还手,抬起胳膊,缺不料美少女壮士一把抓住,就跟拧毛巾似的直接拧成了螺旋状。
撕心裂肺的感觉让平头男人几乎晕厥。
“我……”
“砰!”
一拳砸下。
“你什么?你倒是说啊。”
“认……”
“砰!”
又是一拳砸下。
“认什么?认识我?我可不认识你,你长得这么丑。”
“输……”
“砰!”
平头男人肋骨全断。
“哎呀,原来你想说的是你认输呀?你怎么不早说呢?你早说我就不打你了呢,你怎么不早说呢?你为什么不早说呢?”
“……”
平头男人在死亡徘徊的瞬间忽然掏出口袋里的一枚三角黑符捏爆。
“砰!”
黑烟炸起,立即弥漫整个深坑。
“呕……这黑烟太臭了。”
黑烟散去,美少女壮士一看,当场一愣。
身下哪儿还有平头男人的影子?
跑了?
美少女壮士当即可怜巴巴看向贺英,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让人跑了,这不自己的过失吗。
贺英摆摆手,安慰道:“此人留有一招地遁,再加上这股黑烟迷惑,即便是我也不敢说百分百找出来,行了,过来吧。”
美少女壮士噘噘嘴,走了过来。
“他经脉寸断,魂力消散,硬撑,最多七日。”
贺英点头:“他即便是恢复,没个半年也无法重回巅峰,至少现在庆氏已不足为惧。”
白蛇妖一听眸子当即闪亮。
不由的,她对这少年愈发好感。
先是玄武剑认主,接着帮自己打败了庆氏高人。
他甚至都没有亲自出手。
就单单这位美少女壮士,力大如牛,自己要是对上,即便她不用魂力,自己恐也招架不住她的力量。
这少年究竟何人,为何身边竟有如此强者?
贺英转身:“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白蛇妖道:“先复仇。”
贺英沉默。
算是默认。
有些东西,不拔根,风一吹,还是会长起来。
“之后呢?”
白蛇妖看向远方,婉婉叹息:“我白蛇一族在这蛇山生存千年,我不想离开,更何况我还有两个妹妹,我要保护她们。”
……
城北某农村洗浴室。
温热水滴顺着发黑的天花板滴落。
下面,四方四正的公共洗浴池里,平头男人忍受着高温带来的痛苦平躺在热水中。
五六分钟后,平头男人拿过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药丸丢入水中。
药丸入水立刻融化分解,几乎不到三息便将整池水染成骇人的猩红色。
药剂入体,身上关节顿时啪啪啪直作响。
平头男人忍受着剧烈痛苦缓慢恢复。
待我恢复好,我必然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就在这时,一光膀子大叔端着白色洗脸盆进来。
一进来立马吆喝起来:“搓澡十块,打盐十五。”
说完,大叔惊住了。
一池子的“血。”
这场面直接冲击他的眼球。
大叔差点吓尿了。
就见平头男人幽幽转过头,恶狠狠盯着大叔,脸上带着诡异笑容:“竟然被你发现了……就留下吧。”
平头男人直接消失在血池中,还没等大叔反应过来,就觉后背一疼。
低头一看,一只血淋淋的手臂贯穿了他的胸口。
……
洗好澡,穿好衣服,平头男人满意走出洗浴室。
先回趟庆氏,把藏起来的药丸拿出来疗伤。
然而平头男人刚迈出第一步,目光立刻被马路对面一佝偻老人吸引过去。
穿着破破烂烂的灰麻衣,佝偻着腰,白发苍苍,胡子留到胸口,那双充满褶皱的老脸正冲自己露出和蔼笑容。
他还少了颗大门牙,一笑起来极丑。
一根黑绳斜挎,背后,背着一褐色木匣。
木匣长三尺多,宽一尺半,表面留下岁月纵横的划痕。
在他腰间,悬挂着一个包出浆的酒葫芦。
他就这么笑着,和蔼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