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侑的态度很坚决,容不得道绰反驳。
正在这时,外面有侍卫进来,对杨侑禀报道:“陛下,蓝山道士成玄英求见。”
“宣。”
成玄英进入大殿,见到道绰站在那里,再见到坐上上首的杨侑,只觉得他浑身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势氲朦。
“贫道成玄英拜见陛下,陛下万福!”
杨侑说道:“免礼。”
成玄英看了一眼道绰,见他似乎有些平静,心中就有些着急。
如果杨侑要是和隋文帝一样宣扬佛法,比较遵从佛门,那他们道家真的就无路可走了。
“陛下,贫道此次前来,是毛遂自荐,想要担任司天监一职。”
成玄英自然是退而求其次,呆在皇帝的身边,慢慢地熟悉皇帝的喜好,也慢慢地为道门谋未来,他自忖自己的能力在道门之中也算是高水准,再加上自己在道门的名望以及在世间的人脉,定然能够压住佛门一筹。
杨侑想了一下,便直接答应了。
“有成道长来司天监,是大隋之福。”杨侑对着成玄英说了一句,然后对身边人说道:“来人,封成玄英道长为司天监监丞,统管司天监。”
成玄英立即拜谢,“多谢陛下。”
“成道长的能力,朕心中甚是清楚,你能够自荐来司天监,朕自然欣慰和高兴,刚刚朕和道绰高僧谈论佛门和道家之事,本来就有心想要召见道门高人做一个见证。”
杨侑的话,让成玄英有一些估摸不定,不知道到底是一个什么事情,只能是静心听着。
“这天下百姓呢,想要过上安稳的日子,朕有信心,让他们过上安稳和幸福的生活,而且,朕并不会干涉百姓是去寺庙还是道观。
因为这是百姓的自有,每一个人都有自己心中的一点想法。
是去寺庙也好,还是去道观也罢,百姓的想法不过是祈福或者是求平安。
这本来是好事,所以呢,朕不会阻止。
但是有一点,你们要清楚,这个天下百姓是基础,朕不希望有人欺骗百姓,更不想见到百姓成为有一些人手中的刀。
你们建立寺庙或者是道观,本意是想要解救百姓,让他们脱离苦海,出发点也是好的。
但是万事万物都讲究适可而止,讲究适度适宜。
刚刚,朕已经对道绰高僧说过,每一县可建立小寺庙或者是道观一座,僧人或者是道士十人。
每一州可以建立一座大寺庙或者是道观,僧人或者是道士二十人。
多者,必定从重处罚!
还有,建立寺庙和道观不宜过大,因为你们要是把地都占了,那那些百姓怎么耕种?
希望你们能够明白朕的用意,不要辜负了朕的心思。”
成玄英立即施礼说道:“臣,谨遵圣命!”
道绰慢了一步,因为他还以为成玄英会不赞成,没有想到,成玄英答应的这么快。
再一想,当初隋文帝在世,佛门发展很快,各地都是大肆建造寺庙,而道观就被慢慢挤出去,香火不旺,道士也就少了,有一些还直接变成了僧人。
而现在,陛下的圣命一出,也就有了一个规定,一县一州只能有一个寺庙、一个道观,僧人和道士的人数也被规定下来,那就完全没有什么太大的竞争,成玄英为何不答应?
道绰看到了杨侑盯着他,只要施了佛礼,说道:“哦弥陀佛,贫僧定会把陛下的圣命传达出去,佛门,谨遵圣命。”
杨侑挥挥手,让他们下去了。
然后召见了杜如晦,这件事情,还需要报纸的宣传,让天下百姓都知道。
尊佛或者是尊道,都是可以,但是却不能因为此事而不事生产。
不耕种也就没有饭吃,祈福和求平安也可以,但是不能因此而每天都念佛或者是念经。
关键是乱世之中的百姓,在生存不下去的时候,就会找一个精神安慰,所以佛门和道门才会兴盛。
而如今,关中之地祥和一片,大部分都是在努力劳作、生活,日子好了,谁还会去当一个道士或者说僧人?
深得民心的杨侑,这一次再一次得到了百姓的称赞,看到没有。
当今陛下何等圣明,连佛祖和道祖都能命令之,还能做出这等关心民生的事情,简直是圣明的不能再圣明了。
在万众瞩目之下,皇家学院终于开始招收学徒了。
第一批招收学徒,还要必须经过入学考试,考试不合格,则不能进入学院学习。
杨侑本来就没有把这座皇家学院当做是免费教导别人读书识字的学院,想要读书识字,那就需要去各地的县学了。
这一次的考试,只有选择题,并没有什么论文,因为对于现在的读书人,论文对于他们而言,并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
而设计方方面面的选择题,完全可以看出来一个人的特长。
新六门的内容,每一门都是三十道选择题,一共是两百道,剩下那二十道,是关乎于时事政治。
这种新式的选拔,也算是对于教育制度的一种改革的开始。
为期半个月,总算是筛选出来第一期皇家学院的学生,这些人将会在皇家学院学习,然后进入各个领域。
这是为国培养人才,算是国之基本!
开学那一天,杨侑亲自到场。
站在三千学子面前,念出了后世非常着名的一章篇幅。
“制出将来之少年者,则大隋少年之责任也。彼老朽者何足道,彼与此世界作别之日不远矣,而我少年乃新来而与世界为缘。
如就屋者然,彼明日将迁居他方,而我今日始入此室处,将迁居者,不爱护其窗栊,不洁治其庭庑,俗人恒情,亦何足怪。
若我少年者前程浩浩,后顾茫茫,大隋而为牛、为马、为奴、为隶,则烹脔鞭棰之惨酷,惟我少年当之;大隋如称霸宇内、主盟中原,则指挥顾盼之尊荣,惟我少年享之。
于彼气息奄奄、与鬼为邻者何与焉?
彼而漠然置之,犹可言也;我而漠然置之,不可言也。使举国之少年而果为少年也,则吾大隋为未来之国,其进步未可量也;使举国之少年而亦为老大也,则吾大隋为过去之国,其澌亡可翘足而待也。
故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翕张;奇花初胎,矞矞郁郁皇皇;干将发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美哉,我少年大隋,与天不老!
壮哉,我大隋少年,与国无疆!”
杨侑的一番话,顿时激起了这些年龄在十二岁到十五岁的少年。
他们看着杨侑的神情,充满了崇拜和尊崇。
那目光,就像是见到了自己的偶像,比偶像还要偶像的那种。
“陛下万岁,大隋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