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什么。”
“要睡一会儿吗?”
“……不睡。”
羡鱼径直站起来,走到桌子旁坐下,胡乱拿出个杯子倒茶。
徐来客栈的茶真是好喝。
一口接着一口,羡鱼想以此让自己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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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她没考虑那么多,现在却是不行了。
身后的人似乎也站起来了,悉悉索索,听着是解衣服的声音。
!!!
墨清玄要做什么?
羡鱼机械般回头,戒备地询问,
“为什么脱衣服?”
对方回答得理所当然,
“睡觉。”
墨清玄解开腰封,挂在横架上,表情自然有序。
“……我还在这里。”
羡鱼耳朵红得发烫,匆忙转身继续喝茶。
不多时,只着内衫的墨清玄近她坐下,闻过千百次的香气不由得让羡鱼握紧了手中杯身。
“我记得,夫人夜里比白天热情许多。”
什么夜里白天?什么热情?
虽然是抱过,牵过,在同一张床上睡过,但他们还是清清白白的两个人。
“你别乱说,否则被别人听到的话,容易引起误会。”
羡鱼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就立马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墨清玄不仅嘴被狠狠勒住,就连鼻子也一起遭了殃。
秦兮月是要谋杀吗?
他拍向钳在肩膀的手,呼吸舒畅后,就见秦兮月愧疚地端着一杯茶递到他面前。
“对不起,我没注意到。”
羡鱼诚心诚意道歉,把音量控得很低。
墨清玄在她头顶蔑了一眼,还是接过了茶杯。
秦兮月不光脑子笨,做事还那么毛手毛脚,枉费之前千方万方以为她是大智若愚,没想到,只占了后一个字。
“没事,都是为夫的错。是为夫表意不明,才惹得夫人忙中出乱。”
话说得是相当诚恳,把错都揽到了自己头上,可她愣是没从其脸上看出什么歉意来,反而有点讽刺味道。
羡鱼见墨清玄仰头喝茶,视线慢慢移到下颌线、锁骨,接着就是……
羡鱼闹了个大红脸,背着他坐到另一边。
今天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对墨清玄产生那种想法?
最后她把一切都推给了明天周老爷的寿宴。
说起寿宴,羡鱼还是很担心。明天是多么大好的日子,如果被他们毁了,她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
夜晚,周府取院。
周书仪独自倚靠在湖心凉亭的美人靠上,亭中央的石桌上放了一盏明亮的灯和一封打开的信。
信是傍晚时候,一位带斗笠的女子交给门房,托转给她的。
冬天的风格外刺骨冰寒,穿着单薄的她缩成一团,目光无神地盯着水里的月亮发呆。
“夫人,这么冷这么黑的天,你怎么自己一个人跑这里来了?”
周羽西胳膊肘上挂着一件火红色的大氅,见自家夫人不理自己,以为她又是耍性子让人哄她。
无奈一笑,拿着大氅就要给她披上。
“你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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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羽西的脚像被钉住一样,心里冒出个让他后背发凉的念头。
夫人她是不是知道了。
“你说,你有没有瞒过我什么事?”
“别闹,外面冷,快跟我回房间,待会儿阿南醒来见不到娘亲,可是会哭的。”
周羽西强作镇定,说到最后,语气中还加了点哄人的笑意。
没得到回答,周羽西脸上笑容尽失,拿大氅的手悄悄静握成拳。
迈向她的每一步都彷佛有千斤重。
大氅裹住了周书仪的背,却被她一把扯开用力扔到地上。
“你骗我!”
周羽西的身体僵硬无比,披衣还未收回的手就悬在了半空中。
塔读@ 他声音沙哑,道, “冬天夜里风冷,听话。” 重新捡起被扔在地上的大氅,要给周书仪披上。 周书仪两眼泪珠点点,止不住地直往下掉。 她夺过周羽西手里的大氅,哭着扔进了湖里,水里的月亮霎时间被搅碎。 “我就是太听你的话,才像个傻子一样,被你骗了那么多年。” “我骗你什么了?” 周羽西平静看着湖里漂浮的大氅,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我问你,今天上午站在府门前的人,你可认识吗?” “不认识。” 周书仪怒气未消,举起来的信快贴到他眼睛上了。 “跟我有婚约的是你吗?你到底为什么要如此捉弄戏耍我?” “别孩子气,跟我回房间。” 周羽西说着就拉她走。 周书仪挣扎开,并推了他一把,却不小心将人推到亭柱子上。 周书仪慌了,见周羽西额头磕碰出一片红,当下什么恼恨也都消失了。 将人扶坐在石凳上,掏出手帕轻轻擦着红痕处,并柔柔地吹了吹。 “疼不疼?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这就去叫府医。” 周书仪将帕子放他手里,转身就要跑着去找人。 冰凉的小手被温暖的手掌拽住,周书仪被扯进一个让她安心的怀抱当中。 先是不知所措,再是双臂收拢,紧紧勒住抱住自己的人。 周书仪在周羽西的怀抱里哭得越来越凶, “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你喜欢的到底是我还是周府小姐?” 周羽西抚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一样轻声哄着, “你什么时候不哭了,我什么时候再告诉你。 外面风冷,我们回房慢慢说,好不好?” 周书仪听了,马上推开他,用薄袖子快速擦掉眼泪,拿着信和灯,就催他回去。 “你最喜爱的大氅不要了?” 周羽西手指着半泡进湖里与月共舞的火红色大氅,却被无视。 “不要了。 站点:塔^读小说,欢迎下载-^ 今晚你要是不把我哄好,我就罚你喝一年的甜粥。” 声音越飘越远,直到与挂在夜空的明月一般安静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