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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镇，镇如其名，多产药花药草，可谓是行医治病之人的“圣地”。

早饭过后，羡鱼、墨清玄以及墨煊明三个人，前往神医的家。

走到街市上，摊贩们已经陆陆续续将货物摆好，准备售卖。

以香草为主要材料编织而成的各种花花绿绿，形形色色的饰品，很快就吸引住了羡鱼。

“这些还真好看。”

“姑娘可真有眼光，这些都是我家娘子亲手做的，做完之后还拿到庙里开了光，戴上之后是既好看又辟邪。”

“……”

羡鱼挑选了几条手链，正要付钱，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个黑影撞她。

躲闪不及，手里的荷包直直地飞了出去，还好她及时抓住了身边的人，才避免了在大庭广众之下摔倒的尴尬。

那团黑影被一个保养得体的中年美妇抓住。

美妇对其破口大骂，周围很快便吸引来了很多看热闹的人。

“你怎么样？”

“我没事。”

羡鱼以为自己抱着的人是墨清玄，当反应过来头顶传来的是墨煊明的声音时，慌忙往后跳一步。

实在是太吓人了！

墨煊明不知所措，也不敢看他哥，只好假意整理衣袖上的褶皱，彷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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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避嫌的窘态，尽收墨清玄的眼底，他没有多余的表情，将羡鱼的荷包捡起来递给她后，道，

“哪里被撞到了？”

“肋骨和肩膀。”

“……还能走吗？”

“能走，就有一点点疼而已。”

羡鱼知道墨清玄没有因为刚才的事产生芥蒂后，心下莫名地放松。

将草编手链的钱付给摊主，手搭在墨清玄的胳膊上就要离开。

却在抬头时发现，四周早已被围成了一个铁桶。

撞自己的原来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身上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头发焦黄，像开屏的雄孔雀。

美妇一手叉腰，一手拧女子的耳朵。声音尖得像被杀的鸡发出的最后凄鸣。

“我说你你跑什么？丢不丢人？你要什么我给什么，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周围的人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羡鱼看向那位畏畏缩缩的女子，被掐住的耳朵红得充血，身子不停反抗要挣脱。

她的抗拒让美妇的双眼瞪得像灯笼，手劲加大，口中的咒骂很暴雨倾盆似的，不要命地往女子身上倒。

“我供你吃供你喝，你说说，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早知道你不听话，当初就不该生下你。”

女子抖着肩膀，突然用尽全力推倒美妇。

“谁让你养了！”

女子吼叫出来，双眼又红又肿，看来是哭了很久了。

“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啊？让我受这份罪，你个不孝女啊！你们都评评理，这女儿还能要吗？”

美妇向看热闹的人求助，人群中悉悉索索，羡鱼听了几耳朵，都是对女子的指责，说她不孝。

“够了！”

被围观群众的嘲弄嬉闹激怒，女子眼中被绝望占领，她发疯一样闯出人群，跑走了。

美妇哭哭啼啼，天塌一样，边骂边追上去。

“陈赵氏真是命苦，为了女儿省吃俭用，要什么给什么，不过是让她嫁人，这就闹起来了。”

“谁说不是呢，陈赵氏命苦啊！”

人群说笑几句就散了，街道又变得通顺起来。

“那群人是瞎了吗？”

墨煊明愤愤不平，母妃就算对他再严厉，也不会当着那么多人落他的面子。

衣服打满补丁的女子平时过得是什么日子啊！外人面前尚被如此数落，惶论私底下呢。

“客官，您还是别多管闲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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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开光手链的摊主好心提醒他，

“陈赵氏对邻里街坊都很不错，你要是惹上了她，唾沫星子都能让你再也出不了这个镇子。”

“她有什么特别的来头吗？”

“那倒没有。”

摊主肯定地笑道，

“一看公子就是在蜜糖里长大的，对于世俗人情还不了解。公子您就听一句劝，千万别管这事。”

墨煊明见与他说不通，就不想跟他搭话，客套性谢过摊主，转头就对上了大哥的视线。

“走吧，神医的住处离这里还要有一段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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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拜访神医的路上，羡鱼觉得墨清玄和墨煊明两兄弟之间，气氛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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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腿突然疼了，你扶我一把。”

墨煊明走在前面，听秦兮月刻意捏着嗓子，在后面跟他哥打情骂俏起来。

他至今都想知道大哥是怎么喜欢上秦兮月的。

外人面前是可以装装，但是那天，他可是隔着门窗亲耳听到大哥和秦兮月这样那样。

赶明儿找个机会再问问大哥。

至于那两个在摊贩前闹翻的母女，回头让人打听打听，能帮一点忙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