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斯墨昏昏沉沉醒来,睁开眼扶额地盯着天花板。
艰难支撑着坐起来,看着盖在身上的被子,打了个喷嚏。
将被子掀起放到一边,起身给自己倒了杯凉水。
可能是酒店的沙发不好,现在脖子还有点难受。
凉水入肚,虽然胃有些不舒服,但是整个人舒服多了。
低头扯了扯身上的衬衫嫌弃极了,下摆皱巴巴,胸口处也是皱的。
看看外面的阳光,估摸着时间不早了,喊道:“音音,起床了。”
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寂静,整个房间没有第二道呼吸声。
顾斯墨起身朝后看去,发现床上早就没有人了。又看向他特意让喻盛购买的衣服,也只剩下购物袋。
揉揉杂乱的头发,扫视全局,最后停留在了门口的那片狼藉。
醉酒后的记忆随之想起,他记得阮音头发的馨香,记得她皮肤的水嫩,记得她低吟的声音,记得她软软的唇瓣,还有最后无声的哭泣。
顾斯墨被回忆中的自己吓到了,完了完了,之前他只是稍稍靠近,音音就会躲着他,现在这样…不会要离婚了吧!
顾斯墨身体僵硬地跌倒在沙发上,连忙寻找自己的手机给阮音打电话。
但是都没有人接,最后给阮音的微信发个消息。
[音音,我昨晚喝醉了,冒犯了你,我很抱歉,我会负责的。]
现在重要的是知道阮音去哪里了。
顾斯墨给林鹿微打了电话,得知阮音并没有联系她。
又想了想给张嫂打了电话。
“音音啊,音音刚拿着行李走了。”张嫂回答,“不是我说你,知不知道怜香惜玉啊!”
顾斯墨完全听不到张嫂后面说的话,脑袋里一直在循环:音音拿着行李走了。
她果然不要他了。
顾斯墨苦笑地仰头枕在沙发靠背上,看向天花板,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了。
她下一步是不是就该离婚了?
他该怎么办?找爷爷和外婆有用吗?
顾斯墨左手手背盖在眼皮上,遮挡住视线,内心叹气。
算了,已经这样逼过音音一次了,没必要再来第二次。
只是这样想着心中还是不甘。
突然,反手就给自己打了一巴掌。
对自己昨夜的行为无比唾弃。
电话那边的张嫂听到巴掌声吓了一跳,连忙问:“斯墨,你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顾斯墨颓废地说:“无碍。”
“你也别难过,别不舍。”
顾斯墨苦笑,他怎么能不难过呢,那是他放在心上十几年的小姑娘,昨夜被他那般玷污,她当时得有多害怕啊。
他现在充满自我厌弃,恨自己怎么那么没有出息,一点酒精就让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
张嫂还在继续宽慰顾斯墨:“音音说她21号就回来了,就两周的时间,知道你们新婚不久就聚少离多的,但现在音音还是学业为重嘛。”
回来?!
顾斯墨听到这里犹如‘垂死病中惊坐起’,声线颤抖地问:“她21号回来?真的吗?”
“你不知道吗?音音他们专业要外出采风两周时间,大概21号回来。”
“她原来不是……”
“不是什么啊?”张嫂问道。
不是要和他离婚啊。
这句话顾斯墨没有说出声,继续问:“她是去哪里采风?”
张嫂认真回想了一遍,发现阮音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音音没有和我说。”
顾斯墨皱眉,还是不放心。阮音是不是为了躲着他故意这样说的?其实根本没有采风这件事情,决定一会儿让喻盛问问学校。
“那音音回家的时候,没有什么…异样?”
张嫂奇怪顾斯墨的问法:“没什么异样啊。”
“不过有一点我这个做长辈的要说一说你,你们…那个的时候…”张嫂这样说起来还有点不好意思,“你控制一下,音音脖子一圈都是红的,我还以为她过敏了呢。温柔一点,知道吗?”
顾斯墨尴尬地应道:“知道了。”
挂完电话后,顾斯墨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打电话让喻盛去问问关于采风的事情。
喻盛收到指令还有些奇怪,这种事情直接问夫人不就行了吗?还要拐弯问别人,不是多此一举嘛。
虽是心中满是吐槽,但喻盛还是乖乖地去调查了一下。
“老板,夫人他们是去平城的清江镇进行为期两周的室外采风,今天下午3点集合,坐7点的火车,早上9点30分到平城。预计20号晚上坐下午5点的火车返程,21号早上7点50到达明城。”喻盛将知道的情况毫无据悉地汇报,“此次带队老师是……”
“后面的就不用说了。”顾斯墨阻止道,“我这两周有没有多余时间去明城一趟?”
“不必要的工作可以往后推。”
喻盛查看顾斯墨的日程表,快速地排除计算,最后遗憾地说:“老板…没有多余的时间。”最近是金玉满堂300周年本来事情就多,还有F国的事情,再加上其他项目的计划,哪里能多出时间让老板可以往返一趟平城啊!
想到老板忙他也要忙,喻盛感觉新谈的女朋友可能要掰。
顾斯墨心中满满的烦躁:“把这两周的日程表发过来。”
“好的,老板,您什么时候来公司啊?”喻盛听出了老板的不悦,小声地询问。
顾斯墨盯着那片狼藉,本想说一会儿,但又改口:“今天不去公司了。”
知道阮音不是为了躲他后,才算微微放心。
嫌弃满上酒味的自己,起身去卫生间冲了个澡,换上新的衣服。
至于他原本的那身衣服肯定是不能要了,顾斯墨直接扔垃圾桶里了。
注意到衣架上挂的衣服,是阮音昨天换下来的礼服。
将它取下来,拎着出门。
电梯门即将关闭的时候,就听一道声音:“等等,等等我!”
陆向聿进门后看到冷脸的顾斯墨,促狭地说:“怎么兄弟,夜生活不开心吗?”
他可开心死了呢!
顾斯墨狠狠瞪了眼陆向聿,不想理他。
昨夜送完宾客后,他本想着回房间,就是这人拉着他去了负一楼的酒吧。然后又给他显摆了一手新学的调酒,最后他成功喝醉了。
“我不是说让你给我新开一间房吗?”
陆向聿理所应当地说:“多此一举何必呢,你又不会发酒疯,让嫂子照顾你不是刚好吗?还可以添点生活小情趣。”
“那你就那样把我扔在门口?”
“什么叫扔啊,我看你可以正常敲门我才离开的。”陆向聿理直气壮地说。
顾斯墨一口气哽住:“你……”算了,也是他控制不住自己,没有维持住理智。
------题外话------
完了,感觉这个趋势,男主要禁欲了[笑哭]也不知道音音能不能撩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