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不少的小姐来了。
当然,来的大都是华锦交往甚密的好友。
华蓉将陈安宁领到芙蓉园后,有两个小姐立刻就迎了上来。
一个是左散骑常侍崔昌坚的嫡三孙女崔丽华,十七岁。
一个是御史中丞顾立新的嫡孙女顾菁,十六岁。
“牡丹宴后,一直想找机会与陈二小姐结识,可惜陈二小姐是大忙人,先是忙着给大长公主医治头疾,后来又跟着谢大人查案,让我每每想前去拜访,都望而却步。”互相揖礼过后,崔丽华笑着说道,“幸好华大小姐办了这场宴会,让我得以没有负担地前来攀谈。”
顾菁打趣,“你攀谈的主要目的,是想请陈二小姐去给你母亲看看身子的吧?”
“瞧瞧她这张嘴,”崔丽华假意拧她一把道,“我是想请陈二小姐去给我母亲看看身子,但总得先与她建些交情才好说。你倒好,一上来就把我的底给揭了。一会儿陈二小姐要是拒绝了我,我可不管,你非得把陈二小姐请到我们府里去不可!”
“陈二小姐可得为我做主,”顾菁捂住被她拧过的手臂,向着陈安宁求救道,“明明是她在你没来之前对我千交代万嘱咐,说是等你来之后,定要帮她向你求求情。我好心好意帮她了,她不感谢我便罢,反要倒打一耙。”
陈安宁配合道:“既是如此的话,那我就拒绝她,替你报仇好了。”
“别,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崔丽华笑道。
两人这有意一闹,加之陈安宁的配合,三人的关系迅速拉近了。
“华三小姐不用在这里照顾我们了,”看华蓉还站在一旁,顾菁笑着挥手,“听说这次请的小姐不少,别冷落她们了。”
“那你们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外面的婢女。”华蓉深看陈安宁两眼后,转身走了。
陈安宁假装没有看到她的眼色,继续与崔丽华和顾菁两人说着话。
来的小姐越来越多。
特意过来跟陈安宁打招呼的小姐也越来越多。
不久。
陈安宁和崔丽华、顾菁所处的亭子便坐得满满当当了。
“怎么,”看着还源源不断过来的小姐,顾菁调侃道,“你们今日都是空手过来的,都没有人露一手了?徐五小姐,别看旁人了,说的就是你。我可是听我母亲说了,你的琴艺又进步了。别藏着掖着了,赶紧给我们露一手瞧瞧,也让我看看,你还能进步到哪里去!”
被点名的徐五小姐反击道:“你呀,只知道欺负我,有本事叫同昌郡主给你露手一去!”
刚刚走近的同昌郡主道:“露一手什么?露一手看谁喝茶更快吗?”
亭子里的小姐都被逗笑了。
徐五小姐也趁势起身道:“都给我让让,她想让我露一手,我就露一手给她瞧瞧,免得她母亲拿我跟她攀比的时候,她总不服气!”
好几个小姐都跟着她起身走了。
对大部分小姐来说,结交陈安宁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还是展现自己。
虽然这次宴会来的都是小姐,但小姐家中都有未定亲的哥哥或是弟弟。表现得好了,这些小姐回家去说上一嘴,或许就能成就一段佳缘。
“徐五小姐的琴艺可是京中一绝,”陆陆续续又有好几位小姐走了,亭子一下就空了出来。同昌郡主坐到陈安宁的身边,向着她介绍道,“连皇后娘娘都赞不绝口。”
陈安宁道:“那我可要好好地听一听了。”
“听吧。”同昌郡主说道,“再有两个来月就是太后娘娘的寿诞日,徐五小姐要是能在那日表演,说不得……”
后面的话,她没有再说。
但留在亭子里的小姐们却瞬间浮想联翩。
谁都知道,太子还没有定亲。
陈安宁与同昌郡主对视一眼后,瞬间便了解了她的意图,浅抿一口茶,佯装不设防地说道:“我前几日去给太子换药时,听东宫里的婢女私底下议论说,皇后娘娘是有打算在太后娘娘寿诞日为太子择妃,以贺太后娘娘万寿无疆。不过说是择妃,应该早有人选了吧?”
“应该没有。”同昌郡主勾一勾嘴角,她就喜欢跟聪明人说话,不需要多言,仅一个眼神彼此就懂了,“太子已经二十有五,皇上在他这年纪的时候,他都已经快三岁了。所以要早有人选,肯定早就下旨,让他们早早完婚了。”
“不知谁会当选?”陈安宁掠过亭子里的小姐,朝外看去。
同昌郡主也跟着她的目光看向外面。
亭子里的小姐们立刻就坐不住了。
崔丽华和顾菁也一样。
“我看今日来参加宴会的小姐都各有姿色,要是我,肯定得挑花眼了。”陈安宁再接再厉道。
同昌郡主笑着附和,“各有姿色,那就只能挑最有才情的那一个了,我很看好徐五小姐,你呢?”
“我?”陈安宁摇一摇头,“我回京城虽有两年,熟识的也就你和华大小姐、华三小姐。”
同昌郡主调侃:“那一会儿你可得瞧仔细了。太子伤势未愈,下次去东宫换药之时,说不定会偷偷问你呢。”
陈安宁轻笑着应了声好。
亭子里的小姐们一听这话,只片刻,都散得干干净净。
虽不知她话里的真假,但万一呢?
“终于走了。”同昌郡主朝着陈安宁眨眨眼,两人会心而笑。
“那位崔三小姐和华大小姐最是要好。”同昌郡主靠着扶椅,轻声说道,“而那位顾小姐,则与崔三小姐最是要好。她们两个这般接近你,肯定没有安好心。”
陈安宁道:“左不过是想让我出丑。”
同昌郡主瞥着她,“都知道了,还来参加宴会,这可不像你。”
陈安宁戏谑,“她们想让我出丑,我就真会出丑了?”
同昌郡主轻笑出声,“看来你是有备而来。”
“算不得有备而来。”陈安宁平静道,“只是有人喜欢出丑,当然要满足她。”
同昌郡主沉默片刻后,揶揄:“我还以为你和谢大人只是因为皇上赐婚才……看来是我狭隘了。”
陈安宁愣了一下,但随即便笑了:“一开始是吧,不过后来……”
同昌郡主看着她。
陈安宁道:“他人还不错。”